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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權

高智晟新書選登之十七:「愛國迷幻」

台灣「立法院跨黨派國際人權促進會記者會」上,中國維權律師高智晟的女兒耿格出席與會。(陳柏州/大紀元)

【大紀元2016年09月24日訊】(編者按:大紀元獲高律師家人授權,節選刊登高智晟新書《2017年,起來中國》的部分內容。這本書首次完整披露了高律師在整個十年被非法關押期間經歷的酷刑、牢獄生活、軍營武警的暴虐、最高層的膽小如鼠等鮮為人知的內幕。高智晟律師承受了地獄般的折磨仍未屈服,他活著走出了監獄,並看清了中共的邪惡、虛弱、腐爛和崩亡。)

中國的青年已墮落至一種迷幻狀態。有一段時間,他們中的許多人既亢奮又焦急,亢奮的理由是鄰人日本發生了大地震,他們為鄰人的苦難而亢奮得夜不能寐,而另一個使他們亢奮的是說在極短時間內,已有八百多萬「愛國人士」上網發帖慶賀鄰人的災難;而令他們焦慮的則是說「網上爆擠」而耽宕了他們上網表達「愛國」的激情。

我終於得了有幸與當代中國的愛國驍將們面對面的光榮,但收穫的也終於是些令人哀傷不已的痛。這種愛國的悲哀不特止予愛的方式或狀態,更悲哀的是這種方式或狀態被唯一真理化。它意味著這種敗壞人類聲譽的愛國激情仍將一路地激盪下去,既不允許置疑,更不允許有別的不同形式。

有一次「草苗」上了哨後興奮地給我講述了日本地震後,全國人民是如何地愛國熱情大幟,愛國大陣是如何地蔚為大觀,以及他個人對日本地震災難是如何大喜不止,說完後看我一言不發,竟歪著頭問我對日本地震地有甚麼看法?怎麼看待全國人民的愛國激情?

我本不想說甚麼,因為我在愛國者面前已碰過幾次壁的,無奈在他一直追問下,我說對日本地震災難我也很痛苦,我們應當對這場地震中逝去的生命予哀悼,對災難中的日本人民應當予同情和力所能及的幫助。我看到他的臉已變得漸漸地陰沉起來,但我還是性情既起而滔滔不絕。我說這種愛國心是最直接的禍國害己之舉,它置全民族予極不名譽的境地,它反映了當代中國愛國者大陣中普遍的人性、道德和人倫常識已臻至毀滅性敗壞的境地,以反人性為榮,以反道義為榮,以無恥為榮,以無知為榮⋯⋯

「不許你講我國的壞話,不許你講我國的壞話。」「草苗」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我的話驟停,我盯著他的眼睛。「不許你講我國的壞話,就不許,就不許。」他邊說邊還很別緻地像小囡囡據理不饒人似地搖了幾下頭。我禁不住微微一笑,「你笑甚麼?我們領導說你們這種人不愛國,一點都不假,以後就不許你說我國人民的壞話。」他的頭又左右搖了幾下。我終於不能再說些甚麼,他那一臉階級仇民族恨是實在的。中國的「愛國者」終於已不是可以理性溝通的對象。實際上這話題是他自己引起來的,而且其時距日本地震發生已有近一年的時間。

關於日本地震,我碰著唯一一位不同意幸災樂禍的士兵是北京籍士官鄭軍(音),他是唯一能就此問題與我理性探討的士兵,他說他注意到中國「五‧一二」大地震時有兩個令他意想不到的現象,一是沒有一個日本人在網上幸災樂禍;另一個是,日本救援隊每挖出一具遇難者遺體,全體隊員都會肅立默哀,他說為此很感動。我說那本應當是人類共有的高貴,對生命敬畏的高貴及對他人災難感同身受的高貴,我認為對日本地震災難的歡欣是我們民族聲譽的大損失,是一種令人目瞪口呆的毀墜,他同意了我的結論。我問他為甚麼你會有不同於他人的認識,原來他的未婚妻在日本留學。他是從他未婚妻那裡了解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日本社會和日本人民。

但在如何愛國的問題上,他則又驟間沒入了那天下共一面孔的愛國大陣中。他說他當然算是很愛國陣營中的。我要他具體舉出使自己難忘的愛國之舉,他說他每聽到「五星紅旗你是我的驕傲」、「五星紅旗,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歌曲都淚流滿面,這當然算是很愛國啦。我告訴他,你這種愛國行為絕不比你給路邊叫花子幾角錢更具有意義。我和他們中的不少人探討過這個問題,足使人痛心的是,他們清一色不認同愛路邊的小草,愛看野地的動物、植物生命,愛身邊的每一個人,給每一個具體的需要幫助的人予援手與愛國的聯繫。一談愛國則崇高的大話、空洞的宣言而終於沒有一點實際用處。

我常在想,部隊每天幾近沒完沒了進行著教育、學習的內容都幾乎不與正常人類發生關係,郭通曾說過,說他們學習教育的東西,都是一個人一生都用不上的東西。能不能在這種學習安排中騰挪出一些時間,學習一些人類群體生活中必須用到的東西。諸如,士兵們普遍的不大懂得一個人應有的基本禮貌,待人接物,一般人際交往中應當注意的常識都幾乎是普遍性地缺失,尤以人與人之間的尊重、互助、互愛幾近全無,他們給你送飯時,大拇指赫然浸泡在飯菜裡,對著飯咳嗽、打噴嚏,對著人咳嗽、打噴嚏,在人睡覺時不停地講話。部隊當局應該給他們一個基本的告知,這種現象幾年裡頗使人頭痛。睡覺倒是可以依著意志排除聲擾,可那對著飯菜或者人打噴嚏、咳嗽的事開始一段時間確實給我添了些苦楚。後來也只能是每遇這般情形,就立即告訴自己,這就是你在這個階段的、必須的生活條件,如果你去計較即是極不明智的自尋煩擾。

他們對「我軍形象」的計較到了令人不解的境地,有些維護手法是違反人類基本常識,甚至是直接反人類聲譽的,有些僵化的堅持根本就是反人道的。他們忘了一個基本的常識,或者是一個基本的聯繫關係,即一個人的內質對外在的形象的涵養。將所有的衝動和精力全用在形式的捯飭上,從根本上不再認可人的形象與內質涵養的聯繫。為了在我這個「敵對勢力」面前展示人民武警的良好形象,他們要求哨兵在我面前除了記錄文字工作外,必須做到筆直腰板紋絲不動,連眼睛都不能眨一下,稍有不測立即拉出去暴打一頓,這種以極其野蠻的手段來維持「文明形象」的做法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由於一些新來的士兵迷信了這種站姿與「我黨」、「我軍」良好形象的神聖關係,幾個月下來身體健康被摧毀者實在不在少數,有的新兵幾個小時不眨眼,淚水一直往下流。竟屢屢出現新兵陰莖靜脈曲張的病變,其中肖少陽等士兵終於不得不手術治療。幾年下來,腿部靜脈曲張者十有六七,而腰肌勞損者十之八九。六中隊有個身高一米九幾的大個子,小伙子很帥氣,新兵一下連在我的點上站了一個多月後調到了其它點上,六個月後又調回來做監控,而這作監控是須有資歷的,大致上是一群士兵中軍齡最長者為之。有一次哨兵拉肚子,他進來臨時頂替,一見是他,我便問他一向可好,他眼淚一下流得像瀑布,說他的腰已經廢了,現在已不能站哨了,然後是我們雙方的無語。像「耗子」、田羊羊等腰肌損壞不能站哨的士兵亦不在少數。他們說全軍最慘的是「天下第一哨」的士兵(指天安門廣場的哨兵)。可能有些誇張,說幾年站下來都不能生育了,說給西方國家使領館站哨的士兵,冬天再寒冷也不允許穿棉衣,以向他們證明中國國家的良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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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憲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