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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區新聞

陸人權人士回憶2011年:一場悲壯的草根參選

中國人權活動人士童木。(梁博/大紀元)

【大紀元2016年10月15日訊】(大紀元記者梁博硅谷報導)2016年是美國四年一度的大選年,也是中國大陸五年一度的基層選舉年。這邊廂,正值美國選情跌宕起伏、如火如荼;那邊廂,中國大陸卻是四平八穩、毫無懸念。

去年剛剛從大陸來美的中國人權活動人士童木,曾全程觀察2011年大陸區縣兩級人大代表的基層選舉。那一年非常特別的是,在全國總計9億選民中,有二百多人未按官方提名慣例,宣布獨立參選。

這是自49年以來中國大陸前所未有的選舉奇觀。他們像突然殺出的一匹匹黑馬,使中共選舉秀的秀場變成了戰場。

「那簡直是一次悲壯的衝鋒。」童木說,他們用追求公平、正義的勇氣,試圖突破中共重重關卡,卻不幸遭到嚴厲打壓,最終無一到達終點。

一個荒謬的選舉程序

童木:按照選舉法規定,中國大陸只有兩個直接選舉的領域,一個是縣鄉兩級的基層人大代表,另一個是農村的村民委員會和城市的居民委員會選舉。

眾所周知,這是假選舉。每次選舉之前,大街上掛滿了一條一條大紅橫幅,報紙電視廣播天天宣傳,鼓動人們積極參選。但是實際上,中共只是想讓選民給它的「意中人」積極投票而已,警察經常對那些想弄假成真的獨立參選人說的是——「個人獨立參選是非法的」、「中國不可以競選」。

這個〈選舉法〉,在選舉機構、選區劃分、選民登記、候選人提名、競選規則、投票計票等程序上,幾乎都是破綻百出。

就拿劃分選區來說吧,它不按居住地劃分選區,而是按工作單位劃分,也就是說,誰能管住你、誰能左右你,你就歸哪個選區。比如一個賣菜的小販,也會把你劃給菜市場管理處,而一個祖祖輩輩生活在一起的自然村落,更會被毫不相干的單位分得四分五裂。

整個選舉由各級黨委、組織部、統戰部、宣傳部、公安局協調組織,候選人名單由黨委、組織部確定,公安局國保支隊都設有選舉辦,主要工作職責就是消滅獨立參選人,保障指定候選人順利當選。

選民見不到候選人本人,也找不到電話、地址等信息,候選人與選民見面必須經過組織批准,能獲准見面的選民都是被挑選過的,大部分選民都是在喉舌媒體上得知見面消息的。

中共選舉法中的各項規定,實際上都是精心設計,他們表面上是為了保障選舉,實際上都是為了破壞公平選舉。

為什麼2011年選舉異軍突起?

童木:在中國,越來越多的社會不公促使公民意識覺醒,人們越來越看到政治權力的重要性,參與意識越來越強,認為如果進入權力部門,還可以問責政府,不失為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2011年之前,曾經有過零星的成功案例,如湖北潛江的姚立法、北京海淀區的許志永等,他們都是在中共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意外當選的。但是,中共對他們的當選很惱火,想盡辦法不讓他們再當選。

北京是2011年獨立參選人數最多、影響最大的地區,140位參選人涵蓋了農民、工人、公務員、作家、律師、教師、學生、模特兒等社會各個階層,他們很多是大陸活躍的異見人士和維權人士,有些人具有相當廣泛的民意基礎。

他們在參選宣言中說,我們有一種強烈的責任感,我們要當人大代表,要替老百姓說話,要以參加選舉的實際行動,落實〈選舉法〉。

重重闖關

童木:大陸基層選舉的一般程序是宣布參選、註冊登記、初步候選人、正式候選人和正式選舉。這次選舉一開始,中共就周密安排,每一個步驟都經過精心計算和策劃。

所以,超過一半以上的獨立參選人在剛剛宣布參選的時候,就被折騰得七葷八素了。

比如說,人民大學學生王菁豐宣布參選後,被學校「約談」,他隨即宣布退選;北京朝陽區拆遷維權人士吳麗紅宣布參選後,在她自己為原告的案件開庭時,無故遭法警電棍擊中後頸,當場昏厥,三天後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看守所的水泥地上,直到正式選舉日結束後才被放回家。

能過了這一關的就可以去選舉機構做參選人註冊登記了,註冊條件是黨政組織推薦,或者是十個選民連署。當年最早出來參選的江西新余鋼鐵公司下崗職工劉萍,經歷了被打被抓、家人被威脅、家裡斷水斷電後,還繼續參選,拿著十人連署去登記。結果,這十人先後被警察叫走談話,她的選民連署就再也沒有湊夠數。後來,她被報復性判刑四年半,至今還在監獄裡。

當然,省事的辦法也不少。比如說,什麼時候去註冊,負責發表格的辦事員都不在,選舉結束了都拿不到表格;而北京的程海律師是被迫回老家開證明信,手續之繁雜,足以令千辛萬苦拿到的證明信變成廢紙一張。這個環節,不到三分之一能僥倖登記成功。

下一步就是在選區內的小組出線,成為初步候選人。北京獨立參選人野靖春就是在這個時候被警察專門支走,等她回來,小組已經投過票了。

走得最遠的要數大興的徐香玉。她宣布參選時間比較晚,不太引人注意,就一路衝到了小組投票這一關。因為她在本鄉本土親戚故舊很多,聲望也很高,她就成了初步候選人。

初步候選人產生後,要經過黨委「醞釀」的步驟才能成為正式候選人。這個醞釀,大概是全世界最有中國特色的,要是乾乾淨淨的,還沒辦法醞釀,所以,那些闖關過來的,一醞釀就全都沒了,徐香玉最後就被醞釀下去了。

當然,後來有人在總結2011年獨立參選的時候,總結出來中共的打壓手段,一共有28種。

呼籲華人踴躍投票、積極參選

童木:在中國大陸,真正關心公益就是死路一條,想為自己的利益說句話也沒有機會,別說監督和批評,你連沉默的權利都沒有,只有叫好和歌頌的權力,能站出來的勇士都要冒著坐牢的風險。

長期以來,華人被視為只關心掙錢、不關心政治的群體,華人群體的利益屢受侵害,中共的宣傳機器也把在美國的華人稱作「二等公民」,但是,很多華人對政治的淡漠和恐懼恰恰是因為中共多年的專制暴政造成的。

我的最大感受是,比起大陸民眾,美國華人不知道有多麼幸福。我呼籲,華人千萬珍惜美國的民主環境,踴躍投票、積極參選,在參與中提升民主素質。

責任編輯:王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