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有位教家館的老先生,出了一道「花影」的詩題,要豪門公子作一首五言絕句。那紈褲子弟,搜腸刮肚,寫了四句:「花影日頭溫,花影水腳冷。其花比其人,同此冷溫境。」
老塾師一看,氣得批了四字;「狗屁不通!」令那公子重寫。
那公子實在寫不出,只好在外置酒一桌,請才子唐伯虎幫忙。
唐伯虎邊喝酒,邊細細閱覽那公子的原詩,然後笑云:「老弟的用意我領悟了。」接著逐句試析:「花影日頭溫,可是說曬在日光中的花影是溫的?花影水腳冷,可是指水缸腳邊的花影是冷的?」
那公子連說:「正是,正是。」
唐伯虎呷了口酒,接云:「其花比其人,可是將花比作人?同此冷溫境,可是說人有炎涼,花亦有冷溫?」
那紈褲子弟如雞啄食一般,連連點頭:「對極,對極。」
唐伯虎舉杯一飲而盡,向店家借來筆墨,只略為將原詩改動了七個字,一首劣作,當即變成為情景交融的好詩:
日上花影溫,
月來花影冷。
將花比作人,
同此炎涼境。
改畢,叮囑那公子:暗自謄抄一遍,重新交給先生。
那老學究一看,驚呼:「一夜朽木忽成金,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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