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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親歷者袁紅冰見證中共血腥大屠殺

【大紀元2015年06月02日訊】(大紀元記者鍾元臺灣臺北報導)前北京大學法學系教授、流亡作家袁紅冰是「六四事件」後被中共定調為「高校唯一的教師非法組織」──「北大教師後援團」的創建人。「六四事件」26週年前夕,他出版新書《「六四」之殤》,見證1989年6月3日入夜到4日凌晨,中共軍隊血洗北京的慘況。

袁紅冰親歷「六四」天安門血腥大屠殺

袁紅冰的新書提到,1989年5月30日,學生把一尊潔白的民主女神像安放在天安門廣場上;6月2日天安門廣場宣布絕食,6月3日晚上8時,北京中央廣播電台宣讀北京市政府和戒嚴部隊指揮部的緊急通告,要求全體市民不要上街去,不要到天安門廣場去。將近晚間10時,袁紅冰來到了通往長安街的木樨地路口。

1989年6月北京大專學生製作的民主女神像豎立於天安門廣場。

(維基百科)

路口有一座幾十米長的、從東到西方向橫跨古運河的橋樑。橋西側,暗藍色的夜幕上浮現出十幾輛坦克車的深黑輪廓,後面跟著一長列裝甲運兵車和軍用卡車,卡車上士兵的鋼盔在枯黃的路燈下閃爍著灰綠色的光亮,猶如躲在洞穴中蛇群的眼睛。

橋東側的長安街上擠滿了市民,阻擋駐軍車的去路,一位教師模樣的青年站立在一輛三輪木板車上,用手提式擴音器向大橋對面的軍隊喊話:「士兵朋友們,你們不要相信當局的謊言,你們不要執行李鵬政府鎮壓學生的命令!我們相信,你們是人民的子弟兵,你們決不會向人民開槍……」

袁紅冰剛剛擠出人群,身後突然迸濺起一陣冰雹撞擊在鐵板上似的射擊聲,無數道猩紅的槍彈軌跡,像淒厲的狂風般呼嘯著從他的頭上掠過。袁紅冰回首望去,正好看到一顆托著淡藍色長尾的曳光彈,猶如飛掠的彗星,擊中了那位站在三輪車上向軍隊喊話的青年教師,他的頭顱立刻破碎為一團金紅的火焰,火焰熄滅之後,無頭的軀體宛似一根被雷電擊倒的石柱,頹然栽倒。

「共產黨殺人啦!」人們如同被驚雷炸裂的馬群向長安街兩側的路口奔去,袁紅冰被推擠著摔倒在人行道的路階下,這時後面又震盪起一陣槍聲,同時,一位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後背被擊中,她的身體飛向空中,然後摔落下來。袁紅冰背起受傷的少女,向長安街的一所醫院跑去,他發現少女身體湧出的血已經滲透他肩頭的衣衫。

醫院的急診室和外面的走廊上躺滿了被槍彈擊中的人。袁紅冰無法判斷哪些人已經死了,哪些人還活著,因為,所有人的眼睛──無論死者還是傷者,都凝結著悲憤、絕望、茫然的神情。袁紅冰邁過一個個倒臥的軀體,走到急診室的角落,放下少女,他向急診室外走去。

圖為王維林在天安門廣場隻身勇擋坦克車隊。(Getty Images)

密集的射擊在通向長安街的路口的地面上,激起一簇簇鋼藍色的火花。袁紅冰沿著牆壁,衝出路口,撲倒在長安街北側人行道旁的柏樹牆下,向硝煙瀰漫的長安街上望去。滿載士兵的軍車隊伍正緩緩繞過道路中央的裝甲運兵車,向東駛去,排列在軍車車廂旁的士兵手中的自動步槍,不斷噴射出毒蛇舌信一樣血紅的火光,向躲在路旁柏樹牆和花叢中的市民射擊。

自動步槍的連續射擊像橫掃的急雨,被槍彈撕裂的空氣中不時悸動起受傷者淒厲的慘叫。袁紅冰看見一群從天安門廣場撤出,在長安街上狂奔的男女學生。幾輛坦克車在追趕奔逃的學生,一位女學生在奔逃中發出驚懼的尖叫,坦克車突然加快了速度,儘管距離有10幾米遠,袁紅冰仍然清晰聽到少女的身體在坦克車下爆裂的聲音。

那輛坦克車從一位手執校旗的男學生身上壓過,瞬間男學生的身體就變成一堆模糊的血肉,只有伸出在履帶外面的雙手還痙攣地握在旗桿上,那面校旗上印有某省師範學院的字樣。顯然,他是趕來支援北京民主運動的外省學生。

另一名從坦克前逃開的男學生,撲到路旁1米多高的鐵欄杆前,正要躍到外面的人行道上,一輛坦克發出凶殘的吼嘯聲,衝向路邊,並轉動了一下,用車體的側部,把那位學生擠壓在鐵欄杆上。學生的眼眶裡噴湧出兩股激流般深紅的血,那血流向前噴出2米多遠,然後,猶如急雨飄灑在人行道上。

中國流亡作家袁紅冰以《小紅帽》為例,近幾十年來中共精心打扮得像小紅帽的外婆,「但骨子裡依舊是一頭野心勃勃的惡狼」。(陳柏州/大紀元)

坦克車群在電報大樓前面停下來了。後面,寬闊的長安街上留下十餘具被壓成扁平的屍體,那些屍體就像一片片深黑的污跡,黑得似乎使柏油路面都變得蒼白了。北京初夏清晨的天空本來應該像寧靜的海水一樣蔚藍,可是6月4日黎明時的天空中,卻瀰漫著黑灰色的煙霧,枯黃的日球猶如一個塗滿血汙的命運之輪,在骯髒的天空中俯視塵世。

馬克思式唯物主義 正是「六四」屠殺的哲學原因

中共「六四」大屠殺後,軍隊、員警在全國範圍內開始了長達數月的大規模搜捕。「六四」之夜為了保衛學生曾同軍隊進行英勇搏鬥的北京市民,成為當局首先實施瘋狂報復的對象。凡是以「暴徒」罪名被捕的市民,幾乎無不遭受到士兵、員警殘酷的肉刑折磨。

「如果說凶殘是中(共)國專制政治的一翼,那麼偽善就是它的另一翼,而且越是凶殘的時候,便越偽善。」袁紅冰說,受到當局嚴密控制的資訊傳播媒介,一方面惡毒詛咒民主運動,一方面以最厚顏無恥的謊言論證血腥屠殺民眾的軍隊是多麼具有正義感和仁愛之心。

一批「六四」之夜表現出瘋狂獸性的士兵被授予「共和國衛士」的稱號,電視畫面上看不到軍隊殘害民眾的情景,反復出現的卻是幾名士兵被火焰燒焦的屍體。當局想以此來證明「暴徒」的罪惡,在他們的邏輯中,軍隊對手無寸鐵的民眾進行慘無人道的鎮壓是正義的,而民眾只能用石塊和棍棒所做的反擊,卻是不可饒恕的暴行。

1989年6月約百萬人聚集在天安門廣場參與民主活動。(Catherine Henriette/AFP/Getty Images)

袁紅冰說,共產黨官僚集團長期的腐敗統治不僅已經使人們不再相信政治道德,並且以其權力私慾意識深深毒害了中國人的良知,從而造成廣泛的、人慾橫流的社會心理。

一九八九年震驚世界的天安門大屠殺之後,許多學生領袖、知名知識份子及趙紫陽系統的官員被迫逃往海外,方勵之躲進了美國大使館,部分參與六四運動的北京高校學生,經由香港逃離中國。袁紅冰1994年被中共當局以「企圖顛覆社會主義制度」進行審訊,後被流放貴州。2004年8月獲澳洲政治庇護,並成功在澳洲及臺灣出版他的作品。

袁紅冰說,馬克思式唯物主義乃是在專制政治支持下挺立起來的現代拜物教;這些獨裁者的道德良知早已溺死在拜物教的意識中,他們只承認物性是生命的真理,並順理成章地把世俗的物性之王──權力私慾視為生命的唯一意義。而這正是「六四」屠殺的哲學原因。

責任編輯:高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