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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構台灣 太陽花的振幅與縱深

回顧318學運 黑島青發言人賴品妤說 318運動不是少數人促成 社會素人占很重要角色 魏揚表示 僵固在一個有局限性議場空間想像 才導致出現黑箱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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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5年04月05日訊】(大紀元記者施芝吟台灣台北報導)318太陽花運動已滿一週年,日前台灣教授協會舉辦為期2天的「重構台灣-太陽花的振幅與縱深」學術研討會,邀請學者專家、參與運動的代表等人來回顧318學運。黑色島國青年發言人賴品妤說,318運動不是少少幾人促成的,社會素人占很重要角色,如果不是他們,運動沒辦法搞這麼大,除了熟悉面孔外,也看看那些陌生臉孔;黑色島國青年陣線研究部長魏揚表示,至今仍有人「相忍為運動」避談行政院事件,他感到憤怒,包括議場內的切割、以及行政院行動策劃者未能向被打的群眾交代責任,這是不負責任。

賴品妤說,2013(民國102)年7月成立黑島青,直到2014(民國103)年3月18日前,黑島青就是「慘澹經營」,陳雲林來台,為了要讓他看看不同台灣人民的心聲,甲級動員到桃園機場,當時僅有25人,心想,還要搞下去嗎?很想回家洗澡睡覺,不過黑島青還是撐過來了。

賴品妤:沒有群眾就沒有這場運動

她認為,慘澹因素有三,第一議題行銷效果不佳,服貿議題不像其他社會議題,有明顯受害者,不是受害個人而是波及群體;第二涉及內容本身,條文涉及產業十分廣泛,不知從何推廣,非常苦惱,要弄懂服貿也非常吃力;最後則是,主流論述對於經濟發展強項,大概是國民黨發展,蓋高樓大廈,一直開放開放,在那樣的氛圍下,推廣不利。

賴品妤表示,「如果沒有群眾就沒有這場運動」,攻進立法院,也是想說會被警察扛出,想不到就這樣待在議場一段時間,全台媒體都來報導,加上臉書打卡請求支援,引起民眾自發性到議場外面參與運動,「如果那晚沒有他們來支援,就沒辦法一直待在議場,這場運動並不是特定團體或是個人成就,而是所有參與者成就這場運動!」

越來越多素人參加社運

從反媒體壟斷、大埔案等,看到社運素人走上街頭,賴品妤指出,台灣社會漸漸改變,近年來有越來越多素人參加社運,來自各行業,社會議題性變高,群眾議題性變高,也衍生出價值觀及意識形態的落差,不過她認為整體上是正向看待,也許意識形態、價值觀雖有落差,但是有越多人,願意站出關心社會是好事。318運動是個偶然也是必然,過去幾場運動一場一場能量累積,之後可能有大運動。

賴品妤指出,在媒體效應之下,多數參與者會被忽略,現在這場運動後來聚焦到某些人身上,對於這樣的現象她很憂心,許多人是第一次參與社會運動,也赤裸裸面對國家暴力,所以大家關注這些可以辨識面孔外,同時也看看運動中陌生臉孔。

323行政院事件需要被追究

圖為2014年3月太陽花學運中,反服貿青年表達訴求。(陳柏州/大紀元)

她強調,這場運動社會素人占了很重要的角色,如果沒有他們的話,這場運動不可能這麼大。這場運動有許多參與者都受到程度不一的創傷,尤其是323行政院事件,大家都目睹國家暴力的恐怖,以及少部分基層員警失控,很多第一次參與社運者被打得頭破血流,至今不斷呼籲要警政署找出那些失控警察,奇怪的是永遠找不到,這些都是須要被追究。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要如何面對另一次大運動?魏揚說,如果可以再來一次、兩次、三次,要怎麼面對運動?誰也沒辦法預測像318這種規模的運動之後會不會再發生,如同當初野百合也不會想到20年後會有一場大運動。他認為,需要把318運動癥結點提出討論,誰都不知道會有下一次,很多操作性細節,或是其實涉及到對社會運動的想像,以及如何搞運動,對民主想像是什麼?

魏揚:尖銳問題須先進行辯論

魏揚說,第一為什麼要反服貿?如果再來一次,必須要思考的,在317那晚到底有多少人真正了解服貿,是因為張慶忠這樣搞,看不下去而站出?要用什麼立場及態度來看台灣與中國大陸經貿協定,問題本質在於黑箱部分?或是自由貿易協議本身就有問題,沒有經過社會共同討論,沒有積累的時候,事情突然爆發出來,沒辦法去妥善處理訴求或路線。

對於很多人批評318路線混亂、中庸或是保守,魏揚同意說,這一部分因為在318之前,大家認識到不同組織不同團體之間,對於服貿立場跟底線都不同,光譜拉出後讓大家知道彼此差異,可不可以凝結共識,這共識到後來變成矛盾或是尖銳,將成為運動阻力。他強調,如果再一次,必須要提早進行,針對台灣關鍵或是尖銳問題、中國問題、經濟等問題進行辯論。

局限的議場空間想像 導致黑箱決策

魏揚強調,因為318運動當時僵固在有局限性的議場空間想像,所以導致一直出現「黑箱決策」這種對於權力不對等的批評。他分析,如果318運動「占領議場」的行動,想要修正的缺失是「代議制度忽略了真正的權力是在人民手上,有人民的地方就應該是議場」,那麼318其實沒真正做到這一點,只是重新強化這空間的僵固想像。

魏揚說明,無論是討論決策或是媒體,都把議場這空間作為中心點時,也就失去與外面更廣大群眾互動的彈性及靈活度,這是他在323前幾天可以明顯感受場外的焦慮,場外青島東路、濟南路或其他地方根本不知道在幹嘛,加上通訊問題,議場內外互動很少,存在議場內外認知落差,議場內無法體會外面人的焦慮狀況,是來占領、是來聽演講?還是保護裡面的人?他說:「僵固在一個有局限性議場空間想像,所以導致會一直出現黑箱決策」。

318運動是個「高度中心化」的運動,08(民國97)年發生的野草莓運動,當時「完全開放、無中心」的路線,事後被認為是有些問題的。魏揚說,權力中心仍有其他的變項,例如是否能出現「多中心」的運動?包括議場、中山南路、林森南路8巷都可以是個中心,決策可以在多中心的網狀上進行,各區都能平等溝通。魏揚也指出,當時「聯席會議」的進行方式雖看起來有各中心的代表,但實際上仍是由特定團體掌握決策。

可朝多中心運動方式執行

太陽花學運18日屆滿一年,民團舉辦系列活動,盤點各項訴求的後續發展。圖為2014年3月太陽花學運中,反服貿青年表達訴求。(陳柏州/大紀元)

他說,顯然318是有高度中心化運動,就是去中心運動;香港雨傘革命運動,沒有大台只有群眾,大家都可以搞,不過仍有決策者的。

魏揚認為,多中心立法院周圍這麼多群體聚集,每些群體對運動有不同想像,他們可以有平等權力或是對議場、各中心提出不同意見討論。

他說,有人認為應該要採取行動,不管是擴大占領立法院或是行政院,中心團隊,可以有代表來討論,但是一次表現出來的方式卻是要去議場奪權,或是綁架林飛帆、陳為廷,要逼宮他們答應擴大占領。那如果運動是多中心,盡可能讓參與運動的組織群體去參與其中,為什麼採取奪權逼宮方式?一開始呈現在於因為我們對於空間想像過於僵固,衍生出對於決策機制設定過於僵固,所以導致當意見分歧時,只能採取這樣尖銳方式解決。

談到323事件,魏揚說,是大家對「占領」的認知出現極大差異,當占領的意義從「要奪下國會」,演變成要利用「我們被隔絕」創造危機感號召更多群眾,那麼運動就一定會出現323占領行政院的問題,行政院事件象徵了群眾對於僵固的空間想像,試圖去找出破口的行動。若要用「隔絕」空間、製造危機感來號召民眾,那結果一定會造成像是行政院衝突與鎮壓這樣的問題。

他指出,都是有經驗的運動者,有肩膀要策劃行政院運動,就應該要有個想法如果場面失控,會採取什麼樣方式?那方式絕不會把大家call回社科院去,這應該是要被嚴肅討論的一件事。不少人不願談論、承擔行政院事件的「相忍為運動」心態,而對於行政院事件結束至今,大家談論此事的比例「低到不可思議」。陳雲林來台時因為警察打人,因而發生野草莓學運,「那為什麼今天有那麼多人被打,然後就這樣?」

為什麼會有行政院事件?值得交代

他質疑為何決策核心一直到離開議場之後,才願意在節目中承認事先知情行政院的行動?他能理解在討論行動當下,有刻意保持距離的默契,「但當天這麼多人被打傷,這默契還需要存在嗎?講白一點,有這麼多人被打,還必須要覺得自己就是因為腦殘亂衝,所以被切割活該?」誰有資格不去告訴別人你為什麼受傷呢?為何策劃者或是議場那些認為自己被逼宮的人,都可以用法律作為藉口,不去跟大眾交待,到底為什麼會有行政院事件?這很值得交代啊!

魏揚指出,就是因為大家對於占領的想像認知不同,所以出現爭執,最後導致行政院事件,這件事非常值得討論,對於占領想像的不同,在社會運動展開是很有意義的,在占領的運動中,內部不同的認知可能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但是一直到後來,大家都沒有討論為什麼會有占領行政院的運動,沒有思索背後真實的意義,魏楊覺得,沒有事後的思索反省,這是一件很不負責任的事情。◇

責任編輯: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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