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紐約聖約翰大學李又寧教授

編者注：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慶祝大會紐約分會於3月29日在紐約舉行。紐約聖約翰大學李又寧教授應主辦者邀請做了「抗戰與在美華人」的專題演講，介紹了在美華裔對於抗戰的貢獻以及抗戰對於在美華裔的影響。該活動經由三個團體聯合舉辦，分別為美東中央軍事院校校友會，國民黨駐紐約皇后分部，美東黃埔四海同心會，與會者超過300多位 。以下刊登李又寧教授的部分演講。

【一】在美華裔對抗戰的貢獻

日本自明治維新後，自以為是亞洲最先進的國家，對中國虎視眈眈，因而有甲午中日之戰 （1894-1895)。中國戰敗，中國賠償4萬萬5千萬兩白銀，割讓臺灣、澎湖，承認朝鮮不再藩屬清廷。日俄戰爭（1904-05）後，日本更深入朝鮮及東三省。民國成立後，日本對華的野心，更是昭然若揭。

除了日本，還有其他列強以各種方式侵略中國，中華大地在種種壓迫下，民不聊生，只有謀生於海外。從19世紀後期已有大量的華工就業於海外，如美洲和澳洲。他們飽受壓榨和欺凌，以血汗和生命換取微薄的工資。除寄回家鄉養家外，大多 數慷慨捐助國內的改革者和革命黨。保皇黨和革命黨有甚麼分別，他們不大會分析研究，只希望其中之一能建立一個強有力的政府，為在海外的他們撐腰。這就是為甚麼孫中山先生曾說：「華僑為革命之母」，雖然華僑捐給保皇黨的錢要比捐給革命黨的要多。他們既無法從軍，但有少數個人希望能以最新的航空技術報效祖國。 例如，澳洲華僑謝瓚秦（1872-1937）；是孫中山的華裔追隨者，祖籍廣州開平，是華裔第一個氣艇（又稱飛艇）的設計者。他在1899年設計出「中 國」號氣艇，用電動機運轉螺旋槳誰進氣艇。

A. 航空救國

華裔第1個飛機設計師，也是飛行家，是馮如（1883-1912)。他是廣東恩平人，十多歲時到美國，白天做工，晚間學習工程技術，補習英語，繼到紐約一個工廠做工。 1906年馮如從紐約回到舊金山。經過數年的奮鬥和堅持，他製造了一架飛機，並在1909年9月試飛。這是華裔第1次個人駕駛飛行自己製造的飛機「這次飛行距離是800米，離地高度是4.6米。在此6年前，即1903年12月17日，美國的萊特兄弟駕駛飛機，自制的飛機，距離是260米，高度只有 2.5-3米。

所以《舊金山觀察者報》稱馮如是一位天才，他的成就超過白種人。孫中山也大為稱讚，說：「吾國大有人矣！」馮如也從此有東方萊特的美稱。

飛機是20世紀的一項偉大發明。孫中山在20世紀初就洞察航空的重要，提出「航空救國」的概念。他認為，飛機是新式武器，是未來戰爭決勝的武器。辛亥革命中，舊金山華僑譚根組織了一個辛亥革命飛機團，共購得6駕飛機，1912年初，運到上海。香山籍華僑青年楊仙逸在紐約讀了航空學校畢業後購買了一架飛機， 回國報效祖國，被譽為中國「航空之父」，是中國早期航空事業的開拓者和領導者。

1924年5月，黃埔陸軍軍官學校成立。10月8日。孫中山指示蔣介石籌建航空學校。

1924年冬，在在廣州大沙頭開辦廣東軍事飛行學校。當時國共合作，蘇聯顧問李糜將軍擔任第一任校長。

同時期，在「航空報國」的號召下，原籍香山縣的幾位華僑青年和劉植炎，與臺山籍的青年黃毓沛於I925年組織了「三民航空研習所」，他們自籌資金購買了兩架美國式飛機作為教練飛機之用。學成之後，分批報效祖國。中國航空事業中有很多先驅先進都是美國華僑，如張惠長（1889-1980)、朱卓文 （1875-1935)、楊官宇（1901-1970)、劉植炎(1898一1988)。

美國華僑婦女界也有數位聲譽卓著的航空女傑，如：朱慕菲（1897-1932，朱卓文之女）、歐陽英、歐陽瑛。知名度最高的航空女傑應是張瑞芬（1904-2003)，她的英文名字是 Katherine Cheung，她的丈夫姓楊Young，她是美國第1個女性特技飛行員，1904年生於廣東恩平，童年隨母親遷居廣州。1921年，高中畢業，考得留學美國護照，到洛杉磯學習鋼琴。1931年考入林肯航空學校學習飛行。1937年8月，為響應抗日，籌款購新飛機回國辦航空學校。

B. 捐款

抗戰期問，美國華人前後成立了約95個抗日救亡組織。概以言之，凡有50個華人以上的社區都有這樣的組織，其中以舊金山、紐約、和芝加哥的為最大。

8年抗戰，在美華裔先後做了很多的募款工作。共捐款約二千五百萬美元，其中舊金山捐款最多，紐約其次，芝加哥居第3，平均每位華僑華人捐獻300美元。

【二】抗戰對在美華裔的影響

大家知道，在1882年美國國會通過排華法案，嚴峻限制移民並限制華人在美的生活，是非常不人道的種族歧視和壓迫。珍珠港事變後，中國在國際聲譽上升為四強之一。既然中美是抗日同盟國，怎麼可以如此排斥壓制中國的移民呢？

1943 年2月28日，蔣宋美齡夫人到美國國會講演，得到熱烈的贊賞，她接著到美國數大城市演講，爭取美國積極支援中國抗戰。她的演講和風采，傾倒美國朝野，改變 一些人對華裔移民的印像。同時紐約中華婦女會和紐約中華公所寫信給美國各議員要求撤銷排華律案。1943年5月，在紐約正式成立「撤銷排華律公民委員會」，目的有三：(1) 撤銷排華移民法案；(2）給予華人移民攤額；(3）準許華人申請入籍為美國公民。

1943年底美國參眾兩院通過排案，12月17日羅斯福總統簽署後，為期長達61年的排華案算是終止仍然，雖然排華事件仍舊不斷。但是，無論如何，排華案的撤銷，是美國華裔史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結論】

從很多方面看，中華民族是一個偉大的民族，它有數不盡的偉大之處，其中很關鍵的一個特點，就是勤奮堅韌，百折不撓。七七事變抗戰開始，日本妄想在一年內纖滅中國，現在又說從未侵略中國。歷史是可以這樣扭曲嗎？中華民族講禮講義，即使在海外，我們不敢、也不願忘記民族的精神，就事論事，不出惡言。今天，我們在這裡紀念抗日戰爭，我心中有萬般的激情，總而言之，只有「感激」二字。若沒有抗戰勝利，有今天的你、我、及大家嗎？這答案不用說都很明白。飲水思源，我們今天在這裡，向抗戰中付出生命及所有的人們，海內及海外，奉上最誠摯的敬禮和感恩。抗戰精神與歷史長存不朽，中華民族永世昌隆，與日月同光。◇

責任編輯：章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