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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家庭

相交的平行線(一)農村女孩

前言

這部小說敘述一位本省籍(台灣)的農村女孩,和一位外省(指國共內戰,隨軍來台灣的中國大陸各省軍民及孩子)的都會男孩,兩個背景、個性南轅北轍的人,從成長、相識、相知、相戀,到共組家庭的故事。一方面讓人看到了奇妙的緣份,另一方面也讓人看到了婚姻的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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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的二月,紫虹攜著簡單的行囊北上投靠大哥,為七月的大考奮戰。經過五個月的苦讀,大學窄門再度將她排拒在外,紫虹含著沮喪的淚水回到家鄉。

大學生,在五、六O年代是稀少得令人感到榮耀!也是家族鄰里中光宗耀祖的大事!在鄉下更是風光!像極了古代的「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所以多少莘莘學子擠破頭都要進這個大學窄門。

紫虹的家是務農的,在家排行老么,有兄姊六人—陰盛陽衰,他們不是早年離家就學,就是年輕時就成家了,只有最小還未嫁人的紫虹留在父母身邊,扛著農務的重擔-紫虹的父親鮮少農事,是位染上一絲輕微「賭癮」、具有大男人主義的人。

紫虹從小就被當成男生來用,幫忙著家中大小農事,下田插秧、除草、打榖。閒暇時,還要去溪邊撿枯木,扛回家當柴火,或許是這樣的孝行,練就了紫虹有如男性般的強壯體魄。

靠著強壯的身體及耐力、運動的天分,紫虹從小學開始就在體育方面有著極為耀眼的表現,但也因為農事、體育而影響了她的學業,這已是她連續兩年名落孫山了。

回到家鄉的紫虹,白天,再度與母親下田耕作,除了種植一般的農作物外,也種煙草、烘煙葉,那是當年的重要經濟作物,也是家中經濟的主要來源;夜晚,就在微弱的燈光下苦讀。無奈,高中三年百分之六十的時間,紫虹都在籃球訓練、比賽中度過;假日又往往在農田裡忙碌;此刻的她讀起書來備感辛苦!然而她心裡十分明白:如果不能進大學,她的一生都將埋葬在鄉下的田裡。

協助家中農事半年後,紫虹再度北上投住大哥家裡。皇天不負苦心人,成功屬於堅持到底的人,這一次紫虹終於搭上了最後一節車廂,考上了三專夜間部,紫虹的眼眶滿佈著喜悅的淚水,她終於可以實現當大學生的夢想了,她可以開始織夢了,這也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轉捩點。

需要自力更生的紫虹,進了工廠做了女工,開始了半工半讀的日子,由於生產線工作的忙碌,半年後紫虹離開了工廠,透過救國團的介紹,命運似乎帶領著紫虹進了T機關當工讀生,負責公文的登記及遞送,T機關成為她生命中的第二個轉捩點。

日子就這樣在工作、讀書中渡過。由於運動的喜好,紫虹每天都會利用午休時間在T機關的四樓與男同事們打桌球。桌球和手球同是她小學時最拿手的體育項目,桌球打過縣運,手球打過省運。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多,T機關來了三位新進人員,志齊是其中一位。雖然生在繁華的台北,也當過兵,但志齊依舊帶著幾分羞澀的稚氣,一點也不像台北人——就讀大學時,同學也是認為志齊老實,像極了南部來的、還沒當過兵的孩子。

志齊平凡的外在不易引人注意,與同事間也鮮有交談,但是幾乎每天都會到四樓去看同事打桌球,畢竟他也是位喜愛運動的人。漸漸地引起了紫虹的注意,有時也遊說志齊一起來打桌球,但志齊只是搖搖頭——家境窮困的志齊並沒有球拍,初中時在學校大家以講台當球桌、黑板擦當球拍,「玩過桌球」;高中時到過同學家打過桌球。

紫虹心想:這個男孩為何只看球不打球?然而土氣的紫虹、稚氣的志齊並沒有什麼互動。

二個月後,T機關的收發先生退休了,單位裡一時找不到適當人選,主管便將坐得住的志齊由二股調至三股接任收發/分文工作;這個收發/分文工作先要清楚機關內五、六十人同仁的姓名及負責的業務範圍,才能填寫所謂的三聯單,交由公文遞送人員(紫虹)負責遞送,所以雖是簡單的工作,但是菜鳥的志齊對同仁還不熟悉,這個工作讓他感到生疏而顯得笨拙許多。

來自農村的紫虹雖然像是村姑,有點俗氣,但憑著渾身的活力,充滿著青春的氣息,加上農事及運動的訓練,處理事情來總是身手敏捷、乾淨俐落。

同是三股雞婆的紫虹,因為負責公文遞送,所以很清楚每一個人負責的業務,紫虹看著老實、笨拙的志齊,生起了憐憫之心,就主動地協助志齊處理一些簡單的文書作業,於是兩人開始了一些簡單的互動,紫虹的雞婆成為她生命中的第三個轉捩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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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