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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春秋

留法華人名人錄:楊絳(中)

文/李明

【大紀元2014年08月04日訊】楊絳是著名的翻譯家,她對中西方文學廣泛涉獵,加上早期對戲劇、小說乃至詩歌的創作實踐,具備了特別好的語言功底,使她的翻譯能夠體會作者的弦外之音,也能把原作者含蓄未吐的句子亦信亦達地翻譯出來。她晚年時以散文被更多讀者所熟悉,其文質素淡,意蘊久遠;多寫生命的感觸,顯得純真自然,乾淨明晰。

巴黎歲月

錢楊夫婦乘坐渡輪從英國抵達法國的加萊省,港口管理人員見楊絳抱著嬰兒,立即請她帶女兒優先下船。海關人員都爭看「中國娃娃」,沒打開一隻箱子檢查,笑嘻嘻地都畫上了「通過」的記號。令楊絳對法國人頓生好感,覺得比英國人更關心並愛護嬰兒和母親。

其後一年的巴黎歲月跟開頭一樣令人愉快,夫婦倆白天除了上課,經常結伴出去坐一會兒咖啡館,從生活中學習語言和汲取知識,或者一起逛逛舊書市;晚上一般都回到公寓,不改舊習,發憤讀書,青燈黃卷長相伴,不亦樂乎。

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陰雲密佈,他們從報紙上得知家鄉已被日軍佔領,雙方家人都逃難避居上海。「我們為國為家,都十分焦慮。獎學金還能延期一年,我們都急著要回國了。」一九三八年的八月間,一家三口乘船回國,郵船抵達香港後,錢鍾書就隻身上岸,輾轉趕赴設在昆明的西南聯合大學就任外文系教授,而楊絳則帶著女兒繼續北上,與家人相聚在上海租界。

話劇編劇一鳴驚人

戲劇(特別是話劇),是當時人們所喜聞樂見的一種文藝形式。楊絳在困守上海租界時,做過母校振華女校上海分校校長、私人補習、小學代課老師,後受友人鼓勵,「業餘編寫劇本。《稱心如意》上演,我還在做小學教師呢。」

在上海灘這個大都市特有的新舊參半、土洋結合的生活形態下,加上楊絳對都市小市民生活的體驗與知識份子生活的積累,引發了她的創作靈感。第一個話劇劇本《稱心如意》於一九四三年在金都大戲院上演,「刻畫世故人情入微,細膩周至」,「鋒芒含而不露,婉而多諷」,大獲成功。

那時,錢鍾書尚且在文壇默默無聞,楊絳就已經成為上海灘知名的戲劇家了。而楊絳這個筆名,也就成了她最為人熟知的名字。

「灶下婢」與《圍城》

一九四一年底,日軍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上海全面淪陷。來上海探望家人的錢鍾書也無法出去,只好與夫人廝守在一起,苦度歲月。後來,錢鍾書萌發了寫一部長篇小說的念頭,這就是被譽為「新儒林外史」的《圍城》。楊絳大為高興,催他快寫。

為了丈夫能安心寫作《圍城》,楊絳讓他減少課時,經濟上的短缺由她自理家務來彌補。「劈柴生火燒飯洗衣等等我是外行,經常給煤煙染成花臉,或熏得滿眼是淚,或給滾油燙出泡來,或切破手指。可是我急切要看鍾書寫《圍城》(他已把題目和主要內容和我講過),做灶下婢也心甘情願。」

《圍城》是一九四四年動筆,一九四六年完成的。錢鍾書在《圍城》序言中寫道:「這本書整整寫了兩年。兩年裡憂世傷生,屢想中止。由於楊絳女士不斷的督促,替我擋了許多事,省出時間來,得以錙銖積累地寫完。照例這本書該獻給她。」

與傅雷一家的交往

傅雷(1908~1966年)是著名的翻譯家和美術評論家。他與楊絳、錢鍾書可以說是先後的校友,都曾留學法國巴黎。傅雷和朱梅馥夫婦在上海與錢氏夫婦住得很近,抗戰末期時倆家結識,他們經常到傅雷家去夜談。

那時候知識份子在淪陷的上海,日子不好過,真不知「長夜漫漫何時旦」。朋友們聚在傅雷家樸素幽雅的客廳裡各抒己見,也許錢鍾書是唯一敢當眾打趣傅雷的人,「說起傅雷,總不免說到他的嚴肅。其實他並不是一味板著臉的人。傅雷只是不輕易笑;可是他笑的時候,好像在品嚐自己的笑,覺得津津有味。」

戴著絲綢手套的鐵手

一九四九年八月,楊絳夫婦被聘請擔任清華大學外文系教授。他們舉家離開上海,定居北京,從此再也沒有離開京城(除「文革」、「五七干校」之外)。

不久,即一九五一年,開始了「三反」運動和「知識份子思想改造運動」(即所謂的「脫褲子、割尾巴」,也稱「洗澡」),楊絳後來所寫的長篇小說《洗澡》講的就是知識份子經歷的這第一次「思想改造」時的事情。

《洗澡》裡的這組知識份子群像,形形色色:一方面,清者自清,有本色絲帛一般的素淨、純潔;另一方面,藏污納垢者的庸俗算計、溜鬚拍馬、偷奸耍滑,滑稽荒唐的醜態怪相也是五花八門。《洗澡》有對世相的活潑描摹,也有機趣的諷喻。楊絳以溫婉敦厚的風格,寫出了哀而不傷、怨而不怒的好文字。

(責任編輯: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