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千餘年可考的繪畫史上,對冰、雪、霜的描繪無明細的「質」的造像,一般都用留白或染四周留中間的反襯法表現,讓觀眾去「想像」,大大弱化了畫面的可視性和觀賞性,產生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冰雪畫則彌補了這個空白,對冰雪霜的表現讓人們眼前一亮,特殊的材料,特殊的技法在繼承傳統筆墨的基礎上,是對中國畫表現空間的有力補充,至今,其對冰、雪、霜「質」的表現仍是其他畫種無法企及的。
我和同學劉輝多年研究冰雪畫的表現方法,那時幾乎每到大年後的一段時間,我倆都要到東北林區一同體驗生活,2005年正月十五,我倆來到比鄰「紅松之鄉」的上甘嶺不遠的湯旺河,這是小興安嶺伊春林區的一個林場,大塊的裸露石塊聳立在雪原之上、林木之間,黃褐色的石面、墨綠色的河水、清冷的漫漫雪原鑄就了一幅色彩對比、點線面搭配絕好的畫面,加上白天融化欲滴、晚上凝結成冰的冰柱、河水蒸騰在樹枝上形成的「白條條」,好似一曲交響樂,那墨綠色的河水、廣袤的雪原好似凝重的低音部大提琴;大塊的雪駝子好似瓦格纳大號;黑色、白色的枝條好似輕巧的小提琴;時不時的野鳥飛過,又似板鼓的敲擊聲响,給畫面平添了一絲快意。
對鳥嘴的處理,一反常規三條線的甜俗處理,用扭動的曲折線,表現寒冷境遇下鳥的心裡狀態,好似用老虎鉗子攪動的鐵絲,遠遠比三根鐵線並在一起更有力度,更有聯想空間。此時,畫面諸多元素被擬人化了。
秋天的野果大多被寒風吹走,樹葉也紛紛飄落,但總有一些紅的果,綠的葉,依然牢牢地抓住枝條,傲然西北風,給畫面增添了無限的生機,似乎讓人們聯想到那個逝去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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