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與禮樂文化精神(下)
四、社會教化功能
禮樂的主要社會功能就是 教化,這也是聖人制禮作樂的本意。對《詩經》詠唱的內容,孔子在《論語》中一語定評:「《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孔子讀《詩》喟然而嘆曰:「吾於〈周南〉、〈召南〉,見周道之所以盛也;於〈柏舟〉,見匹夫執志之不可易也;於〈淇奧〉,見學之可以為君子也;於〈緇衣〉,見好賢之心至也;於 〈雞鳴〉,見古之君子不忘其敬也;於〈蟋蟀〉,見陶唐儉德之大也;於〈鹿鳴〉,見君臣之有禮也;於〈彤弓〉,見有功之必報也;於〈羔羊》〉,見善政之有應 也;於〈節南山〉,見忠臣之憂世也;於〈蓼莪〉,見孝子之思養也;於〈裳裳者華〉,見古之賢者世保其祿也;於〈採菽〉,見古之明王所以敬諸侯也……」
不唯孔子,詩樂是周代士人的基本修養,他們都是自幼學詩,賦詩言志。《詩經》作為廣泛應用於春秋社會的禮樂經典,在祭祀、朝聘、外交等各種場合發揮著重要作用。
人際交往間,以詩贈答,文采風流;宗廟祭祀,容告神明,唇齒留香;詩形成了春秋時代獨特的文化景觀,成為先秦時代士大夫言語行為的重要標準,以詩三百 為代表的風雅精神也深入人的精神世界,以至於孔子說「不學《詩》,無以言」。
稱《詩》喻志,可以臧否人物,亦可以觀家邦興亡。如齊桓公派管仲處理戎人與周王室的糾紛,周王以上卿之禮接待管仲,管仲循禮而行,只接收了下卿禮節回國。
因此人們稱讚管仲謙遜有禮,正如《大雅.旱麓》所說:「愷悌君 子,神所勞矣。」衛候設宴招待苦成叔,寧惠子為相。苦成叔表現傲慢,寧惠子說:「古代舉行享禮,是用來觀察威儀,審察禍福的,《詩經》中說『彼交匪傲,萬福來求』,不驕不傲,萬福才會來到,相反苦成叔如此傲慢,乃召禍之道啊!」
《詩經》不僅在中原各國廣泛運用,同時也傳播到東吳和荊楚之地,成為文化交流的重要內容。一次,吳國公子季札來魯國訪問,他請求觀賞周朝蔚為大觀的禮樂,魯襄公於是命人為他表演了樂舞。
季札在觀看演出時並不知道每組詩章的題目,但他卻能心領神會,通過自己的欣賞辨別出十五國風,即十五個不同地區的樂歌。
如演奏《齊風》時,季札說:「真美呀!好洪亮啊!真是大國氣派,這是東海表率,大概是姜太公吧?他的國家前途不可限量啊。」演奏《唐風》時,他說:「思慮深遠啊!大概是唐堯的後代吧?如果不是聖君的後代,誰能夠像這樣?」
演奏《大雅》時,他說:「寬廣呀!聲音多麼和諧。曲折舒緩而本體剛健正直,大概是文王的節操吧?周朝的盛世就是這樣啊!」演奏《頌》時,他說: 「太美了!正直而不傲慢,寬廣而不張揚,五聲和諧,八音協調;節拍有度,遵守有序。有盛德人的樂曲都是這樣啊。」
季札透析了禮樂之教的深遠蘊涵,可謂見禮 知政,聞樂知德,認為惟有這樣平和的德音,才能奏於廟堂,播於四方,化育萬民。
《詩序》云:「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詩經》中表現出的弘揚正氣、關注現實、道德理念,被人們稱為「風雅」精神,影響後世。禮樂文化薰陶下的君子的風雅教養,使人以道義端正自己的行為,以仁慈的心關愛他人,志存高遠。因此君子禮樂一刻不離自身,即所謂「士無故不撤琴瑟」。
禮樂作用的主要特點在於潛移默化。儒家明確地界定說「德音之謂樂」,聽了雅正、頌揚之類的音樂,使人涵養心性,順從天理,行為上向善,表達了一種至高、至大、至廣的天人相諧的大和合,凝聚著中華民族對宇宙及社會人生的深刻體驗和理性思考。
《樂記》指出音樂是遵從天理的,強調音樂的中和之美,認為只有合於道的音,才能稱為樂,而高層次的樂音是天道的體現,能夠通乎神明,所以聖人使用禮樂時,天地神明都幫他彰明教化,天地欣然和諧,萬物欣欣向榮,達到人神相和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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