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字稚圭,自號贛叟,相州安陽人,出身官宦世家。曾在北宋仁宗、英宗和神宗三位皇帝在位期間,輔佐朝政,高居宰相之職。他性情純厚質樸,心胸寬廣,待人寬宏大量,人們尊稱他「韓公」。
韓琦敬天知命、盡職守責、安守本分。他功蓋天下,位冠人臣,卻看不出他高興;擔負重大責任,面臨難以預料的禍事,生命面臨極其危險的境地,也從未見他憂愁,而是怡然自樂,從不因事態變化而改變。
韓琦曾經說道:「我一生靠忠貞自持,遇到大事不畏生死。榮幸的是我沒有死,事情也都做成了。這其實都是上天的扶持,並不是我有多大的能耐。」
他曾負責監管國庫,當時朝廷中多有變故,韓琦處在危險猜疑之際,而他堅守主管庫藏的職位,做事總是盡職盡責,從不敷衍了事。有人勸他說:「您所做的確實對,但萬一失誤將身家不保。」
韓琦說:「這是什麽話呢?作爲人臣盡力侍奉君主,死生都可付出。至於成敗則是天意,難道可以因事先擔心事情不成功,就停止不做嗎?」聽者都慚愧佩服。
韓琦帥軍在定州時,晚上寫信時,叫一個士兵秉燭侍立在側照明。士兵一不留神,結果蠟燭傾斜燒到了韓琦的鬢髮,韓琦立即用衣袖把火拂滅繼續寫信。過了一會兒回頭發現士兵已換。
他怕主管官吏懲罰那個士兵,急忙說:「不要換掉他,他現在已經懂得怎樣拿好蠟燭了。」軍中的官兵因此都十分敬佩韓琦的度量。
韓琦駐守大名府時,有人獻給他兩隻非常寶貴的玉杯,說是絕世之寶。韓琦用白金酬謝獻杯的人。他十分喜愛玉杯,每逢宴會招待客人,都特別命人擺一張桌子,上鋪錦緞,把玉杯放在上面。
一天,韓琦招待管理漕運的官吏,他準備用這兩只玉杯裝酒招待客人。突然一位侍吏不小心撞倒了桌子,兩隻玉杯都摔碎了。客人們非常吃驚,那位侍吏立即伏在地上等候懲罰。
韓琦臉色未變,笑著對客人們說:「任何物質的存亡都是有規律的。」並對那位侍吏說:「你是失誤造成的,並非故意,有什麽過錯呢?」客人們都對韓琦寬厚的德行和度量佩服不已。
韓琦同王拱辰、葉定基在開封府主持科舉考試時,王、葉二人經常因評卷而爭論不休,而韓琦卻安心坐在室中閱卷,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王拱辰認爲他不幫助自己,就對他說:「你是在這裏修養度量嗎?」韓琦便和顔悅色的向他認錯。
在韓琦做宰相期間,發現文書中有攻擊揭露他人隱惡的文章,都會立即用手擋住,從沒有讓別人看見。還有一次,部下路拯在韓琦的桌案前呈上文書,但是文書的結尾卻忘記簽名。韓琦就用衣袖作遮擋,抬起頭與他講話,悄悄地將文書抽出來,不慌不忙的幫他簽上名字。
韓琦在陝西征討叛軍時,顔師魯與李績不和。顔師魯到韓琦那裏談論李績的壞話,李績到韓琦那裏談論顔師魯的壞話。韓琦都聽著,但卻從不對別人說,所以兩人始終相安無事,否則就不得安寧了。
韓琦曾經說:「不管君子或是小人,都應該以真誠的心對待他。如果知道他是小人的話,淺淺的和他交往就可以了。」通常,一般人碰到小人欺騙自己,一定會把他的計謀點破。韓琦却不一樣,他雖然清清楚楚知道小人的奸計,可是他每一次都安然忍受,不曾表現出來。
我們大都只願意跟君子來往,因爲以誠待君子容易,以誠待小人就困難多了,一般人認爲,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你對我不好,我爲什麽還要對你好?因此看到對方有問題,我們通常不能忍受,就會毫不留情的指出來,還名之爲「潔身自好」,其實這是道德學問沒有深入內心。
揭穿別人過失,除了要分清是非外,可能還有看不起或討厭對方的因素,有這樣的出發點自然沒有辦法生出慈悲心來幫助對方。
這麽做的結果,就容易與人産生對立,樹立政敵;朋友間相處也會互相産生排斥情緒;更可能讓小人惱羞成怒,找機會來傷害我們。如果我們內心平靜清凉,就不會在乎人家對你的看法,不會在功過得失上面打轉,但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宋名臣言行錄》一書中,宰相寇准個性耿直,曾經對丁謂的諂媚舉動,當衆厲聲斥責,因此得罪了丁謂,後來丁謂這幫人得勢,就把寇准貶到了崖州。
仁慈不是是非不分,而是明辨是非善惡:你欺騙、傷害我,雖然我心裏清清楚楚,但是我願意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外表不形於色,沒有修煉的人很難做到。
寇准失敗就在此,遇到小人就馬上把他揭發,明著拆穿,兩人就對立起來了,也就失去教化他人的能力;韓琦面對小人仍能用誠心對待,淺淺與之交往,但是不會身陷其中。
君子立身處事就是希望用德行感化人,不因爲他是小人就摒棄他、排斥他,一個人能涵容別人,別人才能被他攝受。
韓琦德高望重,待人仁恕,每見到善事必定努力去做,每逢聽到別人行善時,必定嘉許鼓勵到處傳頌,並說:「韓琦不如。」有人問他爲什麽這樣做,他說:「人向善的心最爲珍貴。讚頌善行可使行善之人今後更加努力,使其他人聞之也心生嚮往,使有過之人感到羞愧而改惡遷善,所以揚善是非常重要的。」
韓琦還常誦讀和傳揚聖賢經書,說「這書可以指導人成爲正人君子呀!」韓琦後來成爲一代賢相並受封魏國公,五福齊全,子孫世代在朝廷爲官,一直到南宋末年,人們都說這是韓琦積善得到的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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