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就受酷刑不誣忠良,堅信真相會大白天下
戴就,後漢時的浙江上虞人。曾任郡倉曹掾(主倉谷事),後任光祿主事。
戴就在擔任倉曹掾的時候,刺吏歐陽參,誣告該郡太守犯貪贓罪。讓部吏薛安,逼戴就承認太守有罪,並把他關押在錢塘縣監獄,不擇手段地嚴刑拷打,戴就仍然堅持拒絕誣蔑太守犯罪。
獄吏薛安用燒熱的鉛斧,挾在他的腋下,戴就毫不畏懼,對獄卒說:「把斧燒熱些,別叫它冷,燒焦的肉掉下來,你們可以拾著吃。」
儘管用盡了所有刑法,都還是無法讓戴就改口。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就把戴就押在破船下,用馬屎、馬尿熏他。經過一夜兩天,以為戴就已經死了。打開船倉一看,戴就仍然罵不絕口,大喊:「怎麼不用火把我燒死?」獄吏又把地燒燙,又用大針刺入他指甲裡,命令他在地上爬行,他的指甲全都脫落在地。
獄吏把這一情況,告訴薛安,薛安問戴就:「太守犯了不赦之罪,你何苦為他忍受這般痛苦呢?」
戴就躺在地上回答:「太守是廉潔奉公的好官,我應當以死報國。我今天忍受這麼大的痛苦,是為了不冤枉忠良,真相終將會大白於天下。讓我誣陷忠良,就好比要臣子誹謗他的君主、兒子指證父親。我被拷打致死,日後一定被天下知道是你們殺死了我。如果我還能僥倖生存,一定和你們刀刃相見。」薛安聽完了這一番話,被戴就的壯舉所感動,便立即為他鬆綁,並和他一席長談。弄清真相後,將他和郡守都放了。
(明代鄭瑄《昨非庵日纂》)
【附言】
廉潔奉公的太守,感染了剛直不屈的部下戴就;戴就至死不渝的壯舉,感動了執刑的部吏。可見,好人處處有,好人終平安。太守廉潔奉公,令人感動;而剛正、寧死不 屈的戴就,更是感天地而泣鬼神。
蕭復甘願賣房、丟官,也必去救災濟民
蕭復是唐代時的常州人,官至門下侍郎。
蕭復曾任太子僕射,在廣德年間,連年饑荒,沒有收成,谷價飛漲。蕭復家雖不富裕,卻把自己在昭應(地名)的別院賣了。他用這筆錢,去賑濟災民。
當時的宰相王縉,聽說蕭復別院的風景優美,便想得到。於是讓弟弟前去勸說蕭復,說:「你把別院讓給我哥哥,他就會提拔你的官職。」
蕭復卻說:「我因為沒有錢,變賣家業,目地是為了拿錢拯救饑民,如果說要用它來換取官職,而聽任窮人凍餓而死,我於心何忍!」
王縉對此非常惱怒,便罷了他的官。
蕭復被罷官數年,一直無怨無悔,處之泰然。他是甘願賣房,去救濟災民。即使丟官,也必去救災濟民。
(明代鄭瑄《昨非庵日纂》)
【附言】
為了拯救饑民,而丟官解職,蕭復卻仍能處之坦然。何也?當官就該為民作主。在他的心中,老百姓就是天,民富才能國強,民心順才有國家穩。在這位善良清官的心裏,老百姓的事比地大,比天高;區區烏紗帽,何足道哉!
清廉賢士,誰也玷污不倒他!
陳無己,北宋時的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名師道,字無已。曾任太學博士、秘書省正字等。後因不受饋贈,被凍死。有《後山集》、《後山詩話》等著作傳世。
陳無己秉性清廉正直,傅堯俞同情他的生活貧苦,就拿著銀子,前去看望他,準備周濟他。可是,當他聽了陳無己的談話後,竟然不敢拿出來給他,就走了。
唉!夜光珠之所以能在夜裡被看見,並不是因為距離近,而是因為它本來就有珠光。
像陳無己這樣的人,誰能玷污他呢?誰也玷污不倒絕!
(明代鄭瑄《昨非庵日纂》)
【附言】
清官就像夜明珠,不僅自身清亮透徹,不能玷污,而且能在夜裡發出光芒,照亮別人,越是黑暗,越醒目。倘若各省、各縣、各地,都有夜明珠,黑夜也如白晝了,又怎會有那麼多貪贓枉法之事!
清廉賢士,誰也玷污不倒絕!
孝子崔玄暉,遵母訓而清廉
崔玄暉,唐代博陵安平(今屬河北)人。官至宰相,為官以清白聞名。
崔玄暉作了侍郎時,他的母親盧氏,告誡他說:「我拜見我的姨表兄辛玄馭,他說:『兒子做了官,如果有人來說他很窮,以致不能生存,這是好消息;如果聽說他家中財貨充足,衣服豪華,馬兒肥壯,這是壞消息。』我很看重這句話,認為這是真理。常見親戚中當官的人,總是將財物送上父母,父母只知高興,竟然也不問它們是從何而來?如果是俸祿中的餘錢,這當然是好事;如果是不正當所得,這樣與盜賊有甚麼兩樣?過去,有孟母不接受兒子所送魚鮮的故事,其道理就在於此。你現在成了官員,坐食俸祿,榮華富貴已經很多。如果不能為官忠正清白,又憑甚麼算是頂天立地的男子?孔子說:『如果不能清清白白地做人,即便是每天給父母如祭祀般的食物享用,也不能算是孝。』」
她又說:「做父母的,只會為兒子的疾病發愁。我卻為你能否廉潔奉公發愁。所以,你要特別修身養性,潔身自愛,不要辜負了我。」
崔玄暉牢記母親的教誨,做官以清正嚴謹,被世人稱讚。
(明代鄭瑄《昨非庵日纂》)
【附言】
有人說:「孔孟之道,乃做人之道。」唐朝崔玄暉,以清白聞名,官至宰相。他能一生清廉,與他牢記母親源自孔孟之道的告誡,是分不開的。
「非理所得,與盜賊何別?」「為官不能忠正清白,何以頂天立地!」……這位母親的教言,何等深切!作兒女的,都應該奉為做人的準則。
不可妄取一錢
世宗的時候,蒐集天下廢棄寺廟的田地,賣給民間百姓,士大夫們經常藉此機會,霸田佔地。
葉南巖當時已辭官歸家,他為官清廉,所以積蓄不多。
直指(人名)在巡察江左地區的時候,因為和葉南巖有交往,就想借括田之機,送給葉家百畝田。
葉南巖說:「我一生,從來不胡亂多拿一文錢。現在又怎麼會因此而破規矩呢?」
葉南巖又叫來兒子說:「假使我當官的時候,多積聚錢財,那麼你們只會安逸地享用。我寧肯教會你們勤勉、吃苦、自立,正因為如果沒有了甚麼依靠,那麼就不得不勤勉了。比較起來,寺田算得了甚麼呢?」又說:「我老了,看不到了,你們只管看看:總有一天,會有人,因為此事而獲罪的。」
沒有幾年,政府果然下令清查寺田,那些曾經占田的人家,紛紛被查處。只有葉家的子孫,置於這一是非之外。
(明代鄭瑄《昨非庵日纂》)
【附言】
留給子女金錢、地產、豪宅,還是教會子女勤勉、吃苦、自立?這似乎是一個容易回答的選擇題,但一些有機會獲得地位和金錢的為官者,常常犯迷糊,選擇了前者。最後,自己遭殃,子孫受累。
上述故事,不失為一面明亮的鏡子,讓那些犯迷糊的、貪枉妄法的官員,在這個問題上,看得更清楚些。
善惡有報非虛言,切莫迷糊涉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