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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書:頭石煤礦毀田滅土 生存環境破壞殆盡

湖南省漣源市安平鎮塘灣裡村頭石組農民 吳向文

【大紀元2013年06月15日訊】說起我的恐懼,是有理由的。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世代居住在湖南省漣源市安平鎮塘灣裡村頭石組。十幾年前有老闆來我們當地投資搞了個煤礦。號稱《頭石煤礦》。頭石煤礦於2013年又要開新的立井煤礦。這回挖的又是我們祖輩世世代代賴以生存的水田旱田。

幾年前,因為煤礦生產,引起地表開裂。田土,道路,河道,房屋,井水都有不同程度受損。其中房屋受損引起群眾的恐懼是最大的,也是反抗最激烈的。房屋開裂我大嬸家是首當其衝的。我大嬸是個可憐的人,她丈夫我大叔挖煤窯死的早。房子還是我大叔的安家費建成的。當年,他的孩子都還小,在讀初中。

那年我在衡陽開車。我年底回去的時候,鄉親們看到我都說,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大嬸天天在家以淚洗臉哩!我很奇怪,該不是她得了甚麼病吧!鄉親們都說,你回去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你大嬸的房子被煤礦挖煤拖爛了,那些在煤礦下井的人都說是在挖你們家那邊挖。現在那條巷子的煤挖完了,已經被堵住了。你快回去看看。你大嬸到煤礦去說,他們都不理睬她,還說不是煤礦挖爛的。只怪你大叔死的早,沒有人幫他。說句良心話,當時我的心都痛碎了。我跟鄉親們說,我家大叔是死的早,但是還沒有完全死絕。我回到家,去看大嬸的房子,果然裂開很寬了。木質窗子也歪了。我大嬸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說,回來啦!我說,是的,回來了。

2006年農曆12月20幾號。生產隊開會,會上說到煤礦給隊裡帶來的各種損害及各種訴求。有村民說,沒有用的,這都是些老生長談的問題了,說了幾年,你看煤礦給做了沒有咯,沒有用的。於是有人就提議,明年煤礦動工之後我們就跟他們去說,要還是沒有甚麼反應,我們就攔住他的煤礦。不准他們生產,一定要落實至少一個問題才准他們生產。我也隨之倡議:大家都不要怕,他們這樣無法無天,不顧及當地老百姓的死活,要攔。要是他們搞黑的,要坐牢我去做,要殺頭來殺我的。不過話先聲明,維護當地利益是每個人的責任。要是真的被抓了,那大家都要負責的。該出力要出力,該出錢要出錢。我們來寫一份協議,要是同意大家都簽字。

經過大家一陣商討,認為可行,於是協議寫成,家家戶戶都有簽字。初六煤礦動工,隊裡派代表與煤礦去協商相關問題,得到的依然是搪塞,推諉之詞。說些煤礦目前還很困難,需要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之類的客套。煤礦是攔住,期間煤礦老闆與隊裡恰談過幾次,其目的依然是煤礦不要攔,問題慢慢解決。解決了幾年都沒有解決,現在還是要慢慢解決。當然我也提到了我大嬸房子的問題,煤礦老闆還是說那不是他們挖爛的。至少也要過段時間經過鑑定證明是他們挖爛的。我當時是頂撞了煤礦老闆的。我至今都是不後悔頂撞了他的。我說我大嬸的房子起了幾年都沒有開裂,你們煤礦往那邊挖,她的房子才會開裂的。我話先說在這裡了,我大嬸去年求你們求了一年去鑑定,你們不去鑑定。現在又是這一套把戲。反正房子就是你們挖爛的,不賠也要賠!否則,我不踩死你們頭石煤礦再世不為人。【我是擔心煤礦耍陰謀詭計害我大嬸的房子沒有著落。後來在我們坐牢期間經過鑑定是頭石煤礦挖爛的】

是的,那時的我,很衝動也很無奈。更多的是因為大嬸的眼淚讓我內心充滿了悲傷和憤怒。洽談結果群眾不滿意。總共攔了六天,在第五天的時候,漣源市刑警大隊抓了隊裡一個人,聽到這個消息,我心如刀割,憤怒,茫然,無奈。第六天我們群眾去鎮裡上訪,坐了滿滿的一班車。剛到鎮裡反應問題才幾分鐘,煤礦來人了,拿手指輕輕朝我一指【這個人現在是頭石煤礦的礦長】,立馬有幾個彪形大漢把我抓起來,我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卻聽到個聲音說,市刑警大隊抓辦案抓人,不要亂動。他們把我塞到警車後面,有兩個人看守,那耳光在我臉上就啪啪的響起來了,打累了就歇一歇,接著打,還說我這種刁民,害得他們星期天還要出來辦案,你知不知道刑警大隊來抓你們幾個土包子是殺青蛙用了宰牛刀?啪啪又的幾耳光。我只能說對不起,從頭到尾都在說對不起。到了公安局,下車就圍起來用腳踹我,有個聲音說,先上去再打,這裡有人看見。

那天陽光明媚,我心裏只有一個感覺,地獄天堂,咫尺天涯。上了樓,門一關,一踩膝蓋彎,跪下。拳頭,耳光,腳踹一番猛攻,有一個人的鞋子都踹掉了,還有一個,有一隻手的中指有點黃色印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指著我說,你看,我這裡髒了,你準備怎麼賠?又是一番拳打腳踢。我那時痛是很痛的。但我最怕的還是被他們打死了,死了白死了啊!所以我一直說對不起。他們還拿一個報告給我看,說煤礦打了報告到市裡,市長親自審批,我瞄了一眼,怕看多了顯示出我對公安的不恭敬。不過依然記得開頭有句是這樣寫的,關於頭石煤礦……嚴肅處理。後來他們打累了,就來了一個定點打擊,跪在地上,左右一邊一個刑警拉直我的手,有人就在我身上摸,摸到這裡打一拳,摸到那裏打一拳,摸到臉上也打一拳,一拳就把我的牙齒打掉了一塊,我含在嘴裡沒敢吐出來,有一個還坐在桌子上,一隻腳踩著我的頭,一隻手拿著個大的玻璃煙灰缸,罵罵咧咧的,說要一缸子砸死我。我邊磕頭邊說對不起。那缸子一砸下來,不死也要白癡啊!甚麼時候能把經歷說出去呢?【當然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說出來的時機了,但至少,看了許多反腐敗的報導。我有些信心了,希望不要因此害了我的性命。要真是害我的了性命,那就認命了吧!我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後來他們就拿了一疊材料來給我簽名,說快點簽了,免得再挨打。我暈暈乎乎的全都簽了。簽完字我發現我三叔也被他們抓來了,關在另外一間房受審,我見了我三叔,三叔說,你還好吧!沒事的。領導們問完材料就會放了我們的,我們又沒有犯甚麼大罪。然後他們就把我送到了拘留所裡。那真的是渾身疼痛,痛的說不出來。隨後我三叔也被關了進來。關在拘留所裡,隊裡來人看我了,問我情況怎麼樣,還好不好。我說我被打的渾身疼,給我拿瓶紅花油來擦擦吧!然後我把打掉的那塊牙齒吐出來給他們,我說我牙齒被打掉一塊了,你們看能不能拿去當證據。我的鄉親們都說,沒有用的,他的勢力太大了。我就把牙齒吐掉了。反正沒有用,留著也粘不上了,吐掉吧!

在拘留所關了兩天,有法制辦的人來問我情況,我說我在刑警大隊被打得個半死,他們把我的牙齒都打掉半顆了,還說我把煤礦裡的一個人打了個耳光,把他打了個輕微傷。我說是冤枉的。那個人我碰都沒有去碰他。法制辦的人聽了好覺得好笑,拿出一疊材料來,對著材料寫了起來,寫完後要我簽名,我一看啊!那全都不對啊!說我們藏了刀要去砍煤礦裡的人。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他說你快簽吧!簽完對你只有好處,這個最多隻勞教你一年。要是不簽,刑警大隊又要拿你去提審材料了。我一想,也對,不用挨打了,只勞教一年,反正不簽也要被刑警大隊捉去提審的,去刑警大隊提審是要挨打的。到最後一樣只能簽。就這樣把法制辦來問的材料也簽了。簽完字後還要加一句以上記錄和我所說的一樣。還按手印。我記得是在拘留所11天之後,把隊裡第一個抓來的放了回去。沒有幾天就把我和我三叔送去勞教了。判勞教一年。我在勞教所得了個闌尾炎,差點痛死了。過了四五天才帶我去看病。幸虧我三娘在外面幫我們呼籲奔走。關了五個月,煤礦處於各種壓力或者其他原因,把我們保釋出來。

剛出來時,我的憤怒是可以燃燒了他的。不久煤礦老闆找了個中間人和我們談話,說和我們往日無仇,今日無怨。有些事情也是為了煤礦的順利發展。現在你們出來了,好好工作,有些事情能幫你們的我會幫你們的。然後過了一段時間,他擔保我在農村信任社借了兩萬,說你先用,要是你不還我要幫你去還的,慢些時候我自己也還借一萬給你。我承認我當時的下賤與卑微,真的很無奈。

後來我自己要買車,還差一萬多塊錢,就開口向他借,這回情況就是不同了的,每次和我談話都極盡羞辱之能事。說甚麼我錢多人也比你多,你拿甚麼跟我鬥?退一步講,你要是拿刀子來捅我,要是一刀沒有捅死我,你還想活命嗎?再退一步講,就算你捅死我了,我多大年紀了?你多大年紀?現在你這樣好像是我要補償你一樣,你要客觀的正確認識自己,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要從一個我在幫助你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不要總是覺得我是欠了你的一樣。今天一個電話,明天一個電話的打。曉得不?我也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就這樣死纏爛打的過了幾個月,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我和隊裡一些人都坐在他煤礦的坪裡嘻嘻哈哈的聊天,他在第二天打了個電話要我明天去拿那一萬塊錢。寫了欠條的。我怕阿拉伯數字容易磨損,我還特意用繁體字寫的欠條。我曾經跟他說過的,這些錢,是我這輩子最屈辱的錢,有一天我一定會還給你的。現在他又不簽協議的來挖我們的田了,是毀滅性的挖掘。

是的!現在我們這代人是不愁吃的。但是當我們老了,死了。我們都做祖宗了。留下我們的子孫後代生活在一片生存環境被毀滅性破壞的土地上,當後世子孫站在滿目蒼夷的大地上祭祀祖宗,求祖宗保佑時。我們……實在是無可奈何啊!在中國大陸,正義不顯,求訴無門。我一個中國世代為農民的人。在此向全世界呼喚正義之音。懇求人道救助。保我們中國大陸農民的子孫一片棲身之地。

湖南省漣源市安平鎮塘灣裡村頭石組農民 吳向文

電話:13574503173

(責任編輯: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