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燦爛、春和景明的三月天,簡單行囊、輕便裝束,偕同表妹二人要到「山的那一邊」去旅行。乾坤朗朗、雲淡風輕,當我們登上開往東部的列車,旅行便已正式揭開序幕……
小時候,就在地理課本上學到:我們居住的這個島嶼,四面環海、中央山脈縱貫、有百分之七十的土地,為山林所覆蓋,地形奇特、物產豐隆,是個令人稱羨的「福爾摩莎」(音譯自拉丁文及葡萄牙文的“Formosa”,均為「美麗」之意)。
然而,弔詭的是──久處西端,雖然繁華進步,卻也喧囂擾攘,很難得親近海,更鮮少擁抱山,對於天寬地闊、一望無際的嚮往,只能寄託於開發較晚、荒涼落後的「山的那一邊」了。因此,對有些人來說,後山之旅,也就成了圓夢之旅。
當車子離開城市的鬧區,緩緩的駛向郊野時,不知不覺中,我們就置身在山與海之間,與它們比肩而行、齊頭並進了。這情境如夢似幻、奇異而美妙,原來,在有形的距離上,山與海近在咫尺;是紛亂煩躁的心,將它們漠視、隔絕,難怪,總感到遠如天涯了。
「山的那一邊」,沒有高樓大廈、水泥叢林,取而代之的是險峻的峽谷,與豐饒的平原。前兩天,我們在「寶島米倉」中流連。平疇綠野、秧苗青青,極目四望、廣漠無垠。破曉時分,晨霧繚繞;黃昏之際,暮靄重重,人在其中,如臨仙境,真分不清這光景是天上,還是人間?
後兩日,走進山林峽谷和原住民部落中。懸崖峭壁、層巒疊嶂,渾然天成、鬼斧神工;山邊水湄,簡陋屋舍自成村莊、聚落,原來,人可以過得如此簡單、如此自在。而風生水起、日昇月落,與大自然相對,更顯得卑微與渺小,根本無法插手或置喙,所能做的只有欣賞與讚嘆!
旅行終究要結束, 從花木繁盛、人煙稀少的「山的那一邊」,又回到車水馬龍、摩肩擦踵的「山的這一邊」,忽忽悠悠、恍如隔世,還真有點不適應呢!然而「大隱隱於市」,希望自己雖身在嘈雜、擁塞的「山的這一邊」,也能時時保有寧靜、開闊的「山的那一邊」的美麗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