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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散文

秋戀(太陽麻花)

西風豈絕情,怎想折花莖。獨解秋心意,金英一柱擎。

秋天的花,最具代表性的,當然是菊花。周敦頤愛蓮,眾所皆知。陶淵明愛菊,是這樣嗎?不知道,只因為他老人家留下的名詩「採菊東籬下」,所以就暫且認為他是愛菊的。

然詩人大都喜歡秋天,我想這也是不爭的事實。為什麼會這樣,因為秋風颯颯、因為秋景蒼茫、因為秋意含愁、因為……有太多的詩詞,描寫的都與秋有關係。那周敦頤愛蓮呢?不用說啦,他鐵定是喜歡夏天的,因為夏天才有蓮花嘛!這是隨便推理的啦,錯了,別打我呦。

記得高中時,有一次與同學聊天,突然聊起四季,我們彼此問對方,各自喜歡哪個季節?當下的我,毫不考慮的說「夏天」,為什麼呢?因為我愛潺潺的小溪流水,而我那同學卻說,她喜歡冬天,因為冬天是很容易睡好覺的季節,夏天太熱,不喜歡!那秋天呢?她說秋天的風把竹子吹得瀟瀟淒淒的,聽了很想哭。

喔──是這樣呀,當時的我們都太年輕,對於季節的更替、季節變化的美,我們是無法細心觀察與體會的,更何況大家都被升學壓得喘不過氣來,哪還有閒情逸致想那風花雪月的事呢?

隨著年紀的增長,我卻發現喜好會因時間與空間或認知而改變。所以,如果現在問我,四季裡,究竟最愛哪一季節呢?

春天的花、夏天的海、秋天的月、冬天的雪,每一季都很美呀!但總有最愛的吧!是的,我說過,我喜歡秋天,我愛那蒼茫與蕭瑟,我愛菅芒隨風任意飄搖的景致。

今年直到現在,我還沒看到芒花與蘆花呢,不知道是還不夠涼爽,還是早被除草劑給扼殺了。但所幸的,還有大遍大遍的太陽麻花可看。這是休耕的結果,它是不輸油菜花的好綠肥。一年春、秋兩回的休耕,太陽麻花只有在秋天長得最好。

剛搬來東部時,家前的休耕地,春天撒的是向日葵。前兩年開得極好,但隨著各種鳥類的遷入定居後,向日葵就不再長了,因為每粒種子都成了鳥兒們的糧食,無奈之外只好兩季(春、秋)都撒太陽麻種子,當然夏天也就變得無花可賞了。

數大就是美,當一大遍黃花隨風迎曳時,那種壯觀真的叫人屏氣凝神的目不轉睛。多年來,一直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因為習慣,因為每年都有,所以除了會去採些花材當裝飾之外,好像從不曾想與它共同攝入鏡頭。

然而,今年意外事故頻多,心裡的慌亂,才讓我想要多保留些記憶?因為不知道下一 分下一秒,會失去什麼或是不再重來。從九月底就開始長的太陽麻花,我卻一直拖延到最近才有機會與它一同入鏡。感謝老爺幫我取下了幾張鏡頭,我終於了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