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陽:十八起留學生殺人案後的反思
9月30日,李天樂在新澤西被判終身監禁。而此前幾天,又傳出伊州大學香檳分校(UIUC)博士生次永飛涉嫌行兇殺人。接連不斷、此起彼伏的系列殺人案引發華裔社區的強烈關注。
在哪個國家都有兇殺,只不過作為高智商的高端人群,留學生殺人,就顯得更觸目驚心。自1991年愛荷華大學的博士生盧剛打響第一槍,到最近的次永飛,美國共發生18起典型的中國留學生殺人案,共致27名受害人死亡:盧剛(1991, 5),Wu Weimin(1992, 1),劉穎(1993, 1),李文凱(1995, 2),陳建(2000, 1),尹湛(2001, 2),黃谷陽(2002, 1),張棟(2004, 1),羅海明(2004, 1),陳丹蕾(2005, 1),吳京華(2008, 3),余東海(2009, 1),朱海洋(2009, 1),王立山(2010, 1),何小寶(2011, 1), 李天樂(2011, 1),雷光輝(2013, 2),次永飛(2013, 1)。(括號前面數字為命案發生年份,後面數字為致死人數)。
從上面這份統計可以看到,1991-1999年只發生4起,2000到2009這10年間發生9起,而從2010到2013年就已經發生了5起,可見兇殺案有越來越頻繁的趨勢。
但另一方面,據9月24日大陸發布的《中國留學發展報告(2013)》顯示,2012年中國(含港澳)赴美留學生總數約為22.6萬人,中國在美國的留學生占美國全部留學生的25.4%。中國連續5年成為對美輸出留學生最多的國家。有媒體指,中國留學生已成為美國社會多元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能來到美國的留學生,大部分是華人中的精英,以中國人的聰明與勤奮,在這片自由的土地上本可以開出絢麗的花朵,以回報父母的付出和親友與師長的期望。但一次次的衝動,一次次的血案,卻無情的擊碎了他們的人生夢想。在一聲聲的歎息聲中,是應該更進一步地反思這股出國潮背後的教育制度了。
我們還是拿數字說話。在「18大案」中,從殺人動機看,其中11人為「情殺」,因感情或婚姻破裂,因愛生恨,因恨成仇而陡起殺機;6人為報復殺人,因為覺得受到不公正對待,或僅僅因路邊汽車刮擦就怒火中燒而行兇;一為謀財害命者,為愛達荷大學的李文凱, 殺死兩人後竟從容地將凶器刀具退回Wal Mart。其中四人槍殺受害者後開槍自殺,兩人在監獄或拘留所自殺。從兇犯在作案時的年齡段上看,20-29歲,有10人,30-39歲的僅有一人,40-49歲的有7人,兇犯男性為15人,女性為3人。正是血案路上無老少,刀手身後無男女。
從這些數據我們可以看出幾點:
1)無神論是害人的毒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一定有憂國憂民的理想,至少應該有悲天憫人的情懷。但在「18大案」中,這18人都是1949年後出生,無論男女,作案手段都極其殘忍。完全看不到對生命的尊重,甚至對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因為大陸從小學到大學一直被無神論洗腦,灌輸的是所謂的絕對唯物主義、以及故意和宗教信仰對立起來了的「科學」。對神的信仰被當成了「精神鴉片」, 「迷信」。試想,一個真正信仰佛教、道教或基督教、天主教的人,怎麼可能為生活中的一點小事就殺人。而且中國的佛家或傳統文化裡面講「緣分」,有緣才能成為一家,緣盡則散,人各有命,哪能強求?
而且美國和中國有一個很大的不同之處:中國基本是個人情社會,尤其是「親情」、「友情」維繫著人際間的交往,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會替你操心;而美國社會里面「人情」卻相對淡薄,維繫人際間關係的很多時候是共同的信仰。啥都不信的中國人到美國社會來,如果性格再偏激的話,結果很可能是離群索居,就容易幹出驚心觸目的蠢事。
2)中共「計劃生育」政策的惡果。兇手20-29歲的年輕人為多數。中共的一胎化政策造成了獨生子女、「小皇帝」們從小被嬌生慣養,灌輸爭強好勝,唯我獨尊等理念,長大後很容易自私自利,並導致性格扭曲。一遇到挫折就容易怨天尤人,走極端,不達目的便玉石俱焚。 例如次永飛懷疑前女友移情別戀,而割斷其喉管,維吉尼亞大學博士生朱海洋求愛不成,便割下楊欣頭顱。
3)中國大陸目前的社會環境也有相當的責任。中國目前的社會,是一個浮躁的,投機取巧的社會,實用主義主宰一切,三句話不離錢。社會普遍瀰漫著戾氣,‘狼性’教育的書籍充斥著國內各大書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成了一些人的信條。中國傳統注重的自制和忍讓反而變成了「傻瓜」的代名詞。
4)美國社會的問題。美國社會也有自己的問題,尤其是槍支氾濫,也導致了兇殺案不斷。18人中,7人選擇了用槍支行兇,導致14名被害人死亡,1人致殘。如果有嚴格的槍控政策,或許很多人可以倖免遇難。
詭異的是,殺手榜中有10人出國前來自北京的學校,4人來自上海的學校, 京滬兩地占了絕大多數。而18人中,有7人來自縮寫為PU的兩所學校(Peking University,Purdue University),是巧合,還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