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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昌平:揭秘高官Club——西山會

【大紀元2013年10月29日訊】艾瑪.拉爾金筆下的《在緬甸尋找奧威爾》,收錄了一個「龍的傳說」:一條惡龍每年要求村莊獻祭一名處女,常有英雄前往挑戰,但無人生還。又一英雄出發,觀者尾隨,英雄戰勝惡龍,然後坐在屍身上看著龍穴閃爍的珠寶,慢慢長出鱗片、觸角與長尾,最終成了惡龍。在《百年孤獨》中,蒙卡達將軍臨刑前對奧雷亞諾.布恩迪亞上校說:「你那麼憎恨軍人,跟他們鬥了那麼久,琢磨了他們那麼久,最終卻變得和他們一樣。人世間沒有任何理想值得以這樣的沉淪作為代價。」

代價以低概率兌現,沉淪則週期性發生。通俗一點講,就是慾望帶著你搶金子搶地盤搶女人,這種慾望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過程欲」,緬甸惡龍就是例證;一種是「結果欲」,即以目標為導向。慾望的激活要素存在自發性與外部性,如果說劉鐵男自身權欲構成了初始驅動,那麼,來自家族的壓力則構成了某種外部性提速。

比起其他草根發跡的部座,劉鐵男有一張別人沒有的底牌:夫人的職業優勢,好比歌唱將軍對於夫君的特殊推助。

郭靜華的生辰與天安門前的那座紀念碑一樣,都是1958年5月1日。父輩在「京華」「敬華」之間中和了一個諧音。這名金牛座女子性情穩定,耐性十足,做起事來踏實而努力。不過,她的缺點與優點同樣分明,比如佔有慾太強,善妒;缺乏協調性,難於合作。

在2007年獲譽「優秀女領導幹部」稱號之時,她的職務被描述為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傳統醫藥國際交流中心主任助理、綜合人事處處長,是第三把手,職責類似於劉鐵男早年呆過的綜合司,脈通八方。

儘管擁有國際視野、留學經歷以及專業優勢,但劉郭夫婦不同於那些金融精英,沒有成為增量改革的實踐者,而是固化為存量壁壘的既利者。仕途叉道上的偏離,不能說不可惜!

郭靜華所在中心是隸屬衛生部的孫級機構,以光大中醫為己任,但她志不在此,而是將精力聚焦於領導人的保健與治療。在一個缺乏信仰的體系裡,對於那些登頂或下坡的掌權老者而言,保健時常成了上好的安慰劑,信仰的替代品。她擅長於調撥各類醫療資源(並不限於中醫),最大限度地滿足老者的需求。

醫療作為一種資源,在本朝體現出極大的稀缺性。2006年,她的上司、衛生部原副部長殷大奎披露了中國科學院的一份報告,認為八百多萬黨政幹部佔用了八成醫療資源。儘管中國科學院聲明從未發佈這份報告,但顯然無法證偽由此折射的醫療生態。

報告洩露不久,一名委座因患胰腺癌,滯滬治療,彌留之際通過「空中ICU」飛抵北京——按照慣例,不可能讓其他委座離開帝都追悼——所以,必須死在北京,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如此巨額消耗寶貴的醫療資源,顯非民主國家可以承擔,也已涉及國人接觸不多的醫學倫理問題。

上校曾在《百年孤獨》中留下名言:「一個人不是在該死的時候死,而是在能死的時候死。」倘若連死的地點都不能自己選擇,那麼,擁有委座那麼大的權力又有何用?但是,「過程欲」的行使期間,即使是 委座似乎同樣身不由己。

郭靜華目睹了太多類似的事情,就像入殮師對待屍體一樣,她很難傾注太多感情,而僅是在資源交換程序中如何變現,而丈夫的仕途是最佳的對接終端。

劉鐵男的辦公室在西二環外,郭靜華的辦公室在東二環外,聚攏向心於兩點之間的中南海,這構成了他們事業與生活的三點一線。從外表上看,她一副東北女漢子形象,年過中年略有發福;懂得預算,這也導致了她的家庭有著極強的計劃性,如同夫君效忠的機構。那些不太穩定的年代,她在劉鐵男身後一如既往地支持著,在劉攀爬於官場的日子裡,更是發揮著無與倫比的作用,用獨有的才智和魅力出謀劃策,衝鋒陷陣。

美國萊斯大學新近公佈的一份研究稱,民主會讓女性比男性更不贊成和不參與腐敗,政府成員中的女性比例越高,腐敗的水平越低;但專制體制並不存在這種關聯,因為當政府權威可以不受限制地強加於個人,女性會更傾向於接受現狀,而不是挑戰體制。

舉目之處,本朝走上法庭的貪官,手銬另一半必須栓著妻子或小三。在缺乏監督的環境下,他們手中的權力彷彿有了磁性,沾親帶故者都能受到權力磁場的磁化,分享特權的紅利。

郭靜華的佔有慾並不止於感情,還有財富。她出奇地喜歡房子,在各地購置房子成為一個習慣,如北京、青島、三亞、溫哥華,等等。房子,從一種簡單的處所衍變成如今的天價奢侈品、從一種理所當然的生存擁有衍變為驗證實力的砝碼,讓你既不能無視它的存在,又無法與它握手言和。這種愛恨交織的複雜心理,女人尤甚。或許,她能從房屋那裏獲得的是男人無法給予的安全感。

頗為諷刺的是,2009年1月,當情敵徐尐(化名)前往計委大院舉報,郭靜華正在機關黨委匯報廉潔情況,擺出自身問題,提出整改措施。在每一個道貌岸然的當權者身上,都能看到類似的表演。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前人在《荀子.大略》中已有總結:「口言善,身行惡,國妖也。」

望夫成龍,是郭靜華的首要期待。當然,外人很難量化郭對劉的具體幫助,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她在保健服務的過程中為丈夫爭取到一張特殊門票——山西「西山會」。

不晚於2007年,一個名叫「西山會」的高官圈子悄然成型,由進入或候補進入中委的晉籍官員組成。除了官員,只有個別獲得身份認可的同籍商人,才能擁有埋單的資格,劉鐵男身後的溫商倪日濤不在其列。

儘管劉鐵男從未在公開場合表露自己的祖籍,但在這個私密場合,卻以特殊的方式強化。在京西鬱鬱蔥蔥的叢林之中,他們定了不止一間會所,以不低於三月一次的聚會頻率保持聯絡。每迎聚會,會有豪車負責接送,手機、秘書、情人必須隔離。

紅牆綠瓦、豪車美女、紫檀黃金……織造出了隱蔽、幽靜的權貴交際平台。誰手握著那張通往西山飯局的門票,似乎也就坐上了權力晉級的直梯。那種權力膨脹的速度,並不亞於他們故鄉——煤都老闆的財富迭增。一名大內管家成為他們名副其實的「黨鞭」,正是通過他,郭靜華為自己的丈夫劉鐵男獲得了那張門票。

沒有固定章程、沒有組織程序,也無固定地點,甚至不會有特殊的秩序編排,所以,很難說這是一個組織。但類似的組織形態在全國並不罕見,通常以某個行業或地域為標籤,比如行業中的石油幫、電老虎、鐵老大,又比如地域上的湖南常德、江蘇鹽城、吉林的延邊。

這個飯局的一名埋單者,正是「鐵老大」劉志軍的合夥人丁書苗。這名目不識丁的山西女商,在2008年7月26日主辦了首都秘書界聯誼會,400多名中央及地方秘書界領導及部長出席,這得益於「西山會」的幕後援手。

體制對於個體角色的形塑,不僅在於桎梏個性的發揮,還有馴化對組織的忠誠,以及消解對集體的叛逆。如果橫向比較,「西山會」並非孤立,各個階層都有類似的群居組合。如博源基金會,以推動學術及政策研究為目標,著眼於研究中國經濟、社會及國際關係領域內的中長期問題,發起人為秦曉、何迪等。左派人士張宏良評價:「大家千萬不要小看這個基金會,雖然這表面上叫基金會,其實完全是一個金融精英為主體的政黨雛形,囊括了中國金融領域幾乎所有頂級高官。」

另有草根機構如公盟。在理想主義支撐下,公盟作為一支民間的力量,理性、建設性、循序漸進地持續推動著社會的進步。尤其自2003年孫志剛事件以來,在中國社會轉型的衝突前沿,總能看到這個研究室的身影。但隨著主導者許志永、贊助者王功權捲入調查,它的生存空間遭遇最大一次毀滅性打擊。

儘管這三個組織並不足以代表當今「涉政」力量的全部,但已有清晰可辯的類比價值:

——公盟。由法學精英創立,獲得商界精英及跨國財團資助,無正當資金來源,有明確的訴求與行動,公開運作,以公共利益為宗旨,具備較高的動員經驗;

——西山會。雖然並非明確的政黨,但實際已有派系之分,具備高度的身份認同感,存在一致的政治目標。密室作業,並不透明,官商資金來源,難言公共利益;

——博源基金。由金融精英發起,公共政策影響與學術貢獻並舉,定向資金籌集,公開運作,有明確的公共利益訴求,瞭解並恰當運用政策的邊界。

遺憾的是,除了博源基金,公盟、西山會均在這一輪政治週期遭遇重創。尤其是在十八大之前,作為「黨鞭」的一名主要成員召集了三次拉票飯局,並將範圍擴大至「西山會」以外的旁籍人員。這一有違傳統做法的舉動,構成了重大組織人事事故。與會者均因此付出了重大代價。劉鐵男作為其中一員,儘管沒有直接受到衝擊,但顯然無法獨挽狂瀾。

博源基金的成功運作,或與秦曉的出身和路徑選擇不無關係。從高幹家庭的「紅衛兵」到央企掌舵者、從堅持政府主導下的市場經濟理念到徹底成為自由市場經濟的信徒,秦曉告別烏托邦,走了一條與他的高干同學迥異的反思之路。

2013年初夏,在北京四中舉辦的老三屆校友聚會上,一名「紅二代」指責秦曉是給領導添亂,秦曉質問他,「你怎麼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同學的話都聽不進去?」他爆了粗口,並說「你還有沒有信仰」,秦曉反擊:「你把你的老婆孩子全放到美國去,那你有信仰嗎?」

這樣的內部份岐,經由同是「紅二代」的胡德華公開披露,生動呈現在國人面前,成為當下政經生態的真實一幕。

「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毛澤東早年的這句話,在權力不斷稀釋的今天,自然更有現實解讀。黨內派系曾在文革中逐漸揭盅,近年來再度顯山露水。不過,由於這個領域從來都是禁區,尚難突破。與其偷偷摸摸搞派系鬥爭,還不如擺到桌面上來,光明正大地進行合法的競爭。

在十八大之前,以重慶薄熙來、廣東汪洋、軍方劉源等為代表,罕見地公開表達了政治立場與施政綱領。在按部就班、千篇一律的中國政治生活中,他們各樹一幟,同台競技,但無一例外地失利於後來的權力重配。

從革命黨到執政黨,從和平共處到和平共治,已到了臨門一腳的關鍵時刻。進一步講,各方力量通過和平競爭,而不是殘酷鬥爭的方式來治理國家,應是執政歷史的一次飛躍。毛講打破一切,但他的每一句話被視為真理;鄧講大膽嚐試,錯了可以改回來,但又對改革劃定禁區。對待這些禁區,是考驗一代一代領導人的難題,遺憾的是,他們只繼承了禁區,卻沒有繼承如何突破禁區的勇氣和智慧。

倘若在位者延續那種遠大的政治氣魄、高超的平衡技巧,為創新這種共治的機制並實現和平有序的政治發展,這種歷史性貢獻並不亞於父輩們的豐功偉績。

鮮綠色的蘭博基尼突然加速的一瞬,帶來的酥麻和振動,和性交快感接近。

2011年,知名時尚雜誌《智族GQ》曾以「開超級跑車的中國孩子」為題,記錄一群「富二代」組建的北京超級跑車俱樂部(SCC)。雜誌被勒令銷毀,並重新印刷。這是「政經霧霾」的一角。

在中國大陸,購買一輛跑車往往要付出比國際市場翻倍的價格,並花費大量的時間等待。限量訂製的超級跑車為年輕車主明碼標價,也在通過各種複雜的程序締造出一套甄別富貴的方式。通常,他們瞧不起那些擁有同樣車款但並沒有同等賣方的暴富者,但同時,他們也會被另一個群體——紅三代——所瞧不起。

1985年5月出生的劉德成,也是一名超級跑車的愛好者,作為這群高幹子弟中的一員,他不屑於加入SCC。他們有著自己的活動圈子,這個圈子作為「西山會」成員的下一代,構成了某些代際紐帶勾聯,但本身並不與政治沾邊。如果說「紅二代」遺落了父輩的開拓精神與遠大抱負,那麼,「紅三代」較之父輩則更顯頹廢。

望子成龍,是郭靜華的後續期待。但兒子從來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沒少讓她操心。劉德成的身體表徵是父母的互補結合,高個,單瘦,他與生俱來的一個獨特標誌是,唇峰長有一顆黑痣,經過20多年膨脹已近綠豆大小。

那些從匱乏年代走出來的父母們,相信金錢就是最好的保姆,於是,無論是未成年的李天一還是薄瓜瓜,抑或是畢業多年仍然無業的劉德成或公子令,可以很早就支配他們不可能花得完的財富。人生如根系般隱藏著無數的分支,通過財富強制為後代鋪設道路,無異於設置了定時炸彈的無人飛機。

這些年輕的車主通常擁有留學經歷,歸國後並不急於就業。他們具備大把空餘時間,清楚自己要繼承家業的宿命——無論權力或金錢,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會儘量推遲這個時刻,盡享自由,盡享奢華。

他們看似富甲一方,但如同只剩鈔票的棄嬰,在午夜仍不歸家的街頭,在環線囂張的車內,他們身上既有任逍遙、嬉皮士的味道,也混雜著一種孤兒氣質,狂歡到了極致,不經意間流露出相依相偎的味道。物質排場的競賽、地位名譽的比拚,不過是把生命的城樓加高而已,難以填充他們內心的空虛與家庭的裂縫。

劉德成在18歲取得第一本護照,開始了異國學業。在加拿大期間,徐尐受情夫劉鐵男之托曾照顧他。她幫他釋放壓力,而父母給他施加更大的壓力。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安排,年少的劉德成已經能夠接受,自己的父親在異國他鄉包養情人。他從不當面反對,坦然接受來自對方的照顧。他當時已經有一個叫張媛媛的女友,「長得很難看,而且很能花錢,聽說郭靜華並不喜歡她。」徐尐說。

能量守恆似乎也能用於這裡。不同於父輩的嗜權主義,這些年輕人是純物質的,以高調、炫耀、拼爹為這個圈子定了基調。這種逾越自己賺錢能力的佔有,代表了一種人品上的瑕疵,以及人性上的缺陷。比如他們這個圈子中的薄瓜瓜,在幾段破碎故事中都閃爍著品牌不一的頂級跑車。而在2012年,一場重要的人事排序在即,他們的帶頭大哥開著豪車載著兩位女子,在京城四環發生車禍,當場斃命。跟父親在西山的那三場飯局一起,構成這輪人事的重大變量。

劉鐵男勒令王勇收回了劉德成的豪車,他帶著那本在4月剛剛換取的港澳通行證,逃到動感之都暫避風頭。

毫無疑問,拼爹的另一面是坑爹,那些欲壑都是坑。

(//xueqiu.com/5504830612/25623214)

——──轉自《新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