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08月11日訊】(編者按)張亦潔女士原是中國對外貿易經濟合作部辦公廳處長,曾任中國外貿部辦公廳黨支部書記。因為修煉法輪功,張亦潔被李嵐清親自點名勞教,被薄熙來親自下令開除公職,遭受了慘絕人寰的迫害。九死一生後,她對人生、對當今世界的認識,可謂別有洞天,深具啟發。本文根據正見網:反迫害紀實:《走出紅塵》改編而成。)
首長當年都自首
晚上,門鈴急促、不間斷的響起,我打開門愣住了,一位曾給某國家領導人當秘書的老朋友焦急的一步跨進我的家門。他是我和先生多年共同的朋友。他知道了我的事,連夜趕過來看我。他叮嚀再叮嚀、囑咐再囑咐:「不要以卵擊石,不要幼稚,不要再堅持,不要再陳述……」
我和他長談法輪大法如何好,揭露對師父的那些誹謗和捏造,他接受,他認可。但是他說,這件事情的後果是鐵定的了,無論如何他不希望由於我的堅持而毀掉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和牽連丈夫,這後果太大了,等於一輩子都毀了。
他左勸右勸,苦口婆心,他看我依舊堅定不移、不肯表示妥協,他著急了,甚至向我披露:「首長當年都自首!」以首長當年「以自首保存實力 」來啟發我……
我被老友的好意深深感動,但他哪裏知道他的這個例子更堅定了我初衷不改。原來黨的那個首長居然是個叛徒,真讓我嗤之以鼻!但話說回來,共產黨這德性,誰也不會真對它忠心耿耿,就唬下邊的大兵唄。老友指出,黨的首長都以自首不怕當叛徒保護自己,不還是照樣做高官,你表面說一句「不煉了」,自己在家裏煉又有甚麼?!你一個人怎能抵擋一個強權政府?千萬不要認真!
我心想,要寫下「不煉了」,那還真是向邪惡自首,自首了就不會影響提那一官半職當副司,那真符合了自首當叛徒照樣做「高官」的邏輯 ,共產黨的邏輯夠有邏輯的!
他一再告誡我:「不要堅持!不要對抗!政治如洪水猛獸,不要把腳伸進去,要給自己留有餘地,留有生機」……
先生在一邊焦急地推波助瀾。……
我給老朋友洪法,講我堅定修煉的理由和大法修煉的嚴肅性。他不可能完全理解和接受我的堅持,我只能盡最大努力通過陳述縮短這個距離,也讓他對大法有個基本的瞭解和認定,不枉這一份朋友緣分。
最後,我以真誠的感謝送走了這位老朋友,再回頭面對先生的一腔怒火……
師姐 :路千條
先生的壓力越來越大,心情也越來越不好。他深知我的個性,硬扳是扳不過來的。他知道我並不看重物質方面的所得所失而卻十分注重精神層面的內涵、境界之類的他認為虛無縹緲的東西,因此他認為讓我放下多年的修煉必須得有所替代。
於是,他不可思議的從俄羅斯買了一架德國的鋼琴運回家,要請人教我彈鋼琴。他請來了他煉武功的朋友,我知道他那位朋友有兩下子。朋友請我吃飯,大談他的功法如何,又把其師姐請來和我見面、吃飯聊天神侃。先生的朋友與其師姐向我介紹他那門功夫有多好和如何如何強身健體,一再勸我,路有千條,改弦更張,避其災禍,皆大歡喜……
說得天花亂墜我也絲毫不感興趣,誰也撼動不了我心中的師和法。但我心裏清楚,這都是先生和他朋友的苦心安排,只好禮貌待之,辛苦應對。我也和他們詳談大法修煉的美好和我不放棄修煉的理由,或許畢竟也是修煉人,或許對大法有了某種共識,他們終於結束了這場規勸 。
與此同時,我過去的老領導、老朋友,聯繫多的、聯繫少的,甚至沒聯繫的,甚至在駐外使館常駐的,都紛紛登門、或寫信、或打電話,均屢屢進言苦勸,勸我掉轉船頭、要冷靜、識時務,希望我能和黨中央保持一致,以免遭至那種「一損俱損,一毀俱毀」的可怕後果……
一時間,我如再遇山雨大作,又陷四面楚歌 ……
永恆的歸宿
這時期,我反覆看師父的講法,師父的教導使我漸漸的從取締的憤怒、難過中冷靜下來。面對四面八方撲過來的沒完沒了的死纏濫打,心態越發穩定。師父的教導使我從壓力中走出來,並且理性智慧的去洪法,而給我無窮力量和意志力的是我常常陷入對以往的深深回憶,對法深刻積澱的那些領悟。
我回憶從1994年底得法修煉後的全部經歷,一切都歷歷在目。通過學法,我從新認識了人類、宇宙空間;顛覆了人所有的認知觀念;啟蒙我如嬰兒學語、幼兒學步的真理佛法,一樁樁一件件,大到靈魂的驚心動魄,小到微觀至極的一思一念,使我對人生真諦的層層領悟超越了現實生命的狹窄定義,超越了時間和空間 而大徹大悟。
我常常問自己:那些功名利祿不已棄之如糞土而成為過眼煙雲麼?!紅塵萬丈中的自我不已在永恆的宇宙真理真法中成就了脫胎換骨的裂變而再生麼?!我的靈魂已天翻地覆!我無數次流著熱淚聽法,無數次被宇宙真諦、真相的啟蒙和演化以及她的生成和由來而震撼得大慟不已。我從此明白了生命存在的真正意義,我知道了來路,我找到了歸途,我的靈魂在宇宙的真理真法中找到了永恆的歸宿。從此,我把滿懷的感恩和滿心的幸福化為修煉中的勇猛精進,不斷完成對真善忍宇宙大法從感性到理性的跨越和昇華。這人間的一切我還有甚麼不能承擔、承受?!還有甚麼可以不捨、不能夠捨?!
因此,我在「三講」自檢材料中旗幟鮮明的再一次表態:「堅修大法,決不回頭!」並繼續就法輪功問題現身說法,闡明其於國於民百利而無一害的無數的修煉事實。
就這樣,「三講」結束了,我被抓住一根長長的辮子,別人都過關了,而我被責令:「繼續認識,等待處理。」
「三 重」鴻 門宴
我的毫不妥協激怒了部領導,他溝通先生,要他加大力度務必做通我的工作,並一再號稱這是對黨、對我的家庭、對我本人負責。一時間,各種施壓,內外夾攻,像地震海嘯突然壓過來。
先生和全家人,特別是長春的家人,大悲大怒,聯手圍剿,軟硬兼施,百般規勸。所有的人幾乎眾口一詞的勸導我要三重:「一、以家庭孩子為重;二、以丈夫為重;三、以事業為重。」他們不願看到因我的堅修大法與強權、與強大的政府對抗而使這一切毀於一旦。我的父親、長兄及我的先生則成為這種自始而起不斷施壓中的主力並號令親朋圍攻而使我飽受煎熬。
不久,我出差到長春,家宴上,長兄協同老父突然緊鎖房門,把我關在屋中向我攤牌。老父聲淚俱下,長兄怒髮衝冠……我從未見過父親掉淚,文革中那麼大的屈辱和磨難都不曾流淚,而今面對老淚縱橫的父親,我嚇得驚慌失措……
我的父親,用那個黨的話說,出身於「剝削階級」家庭,一輩子搞教育,幾次被打倒,一生飽經憂患,他對「政治」這個字眼有著他們那一代人認定的不同於我們這代人的特有的內涵和刻骨銘心的詮釋。其實父輩那一代人的苦難早已在悲劇發生和發展中定格在我的心底,並嵌下了深深的傷痕和烙印,只不過兩代人表現形式不同而已。對我而言,那始於童年記憶的悲劇在我修大法的那天起就被徹底化解而成為一抹浮雲消散。而父親卻難以釋懷的全身心的守侯在他一生的故事裡,從中悟著人生千百年來悟出的並早已變異了的同理,以點化和守護著他的後人。所以當我直面父親80載滄桑老淚縱橫時,我的心顫抖著,我痛徹地感到人不修煉太可憐了!人何以能走出人來?即便老父研究歷史洞穿古今又若何?!
修煉,使我了悟人之生死、因緣果報、宇宙大千,以及生命永恆之真諦!我四十歲明白、了脫了這一切,而父親八十歲卻還朦昧著,而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無以計數的生命和父親一樣著啊!淚水迷濛了我的雙眼……
我惟有再一次艱難陳述。
艱難陳述
父親以古往今來的種種冤獄啟發我,勸我懸崖勒馬。父親頭腦清醒至極,思維依舊敏銳,這使我難以簡言或稍有隱瞞或搪塞。我開始了和父親、兄長的艱難陳述,也旨在開啟他們心靈深處久已塵封的「明白的一面」 。
長兄,我們六兄妹的老大,他身為省民政廳長並不幸主管法輪功。無論從內部,還是外部的明文規定中他都太清楚了政府對法輪功的態度。他極愛護家人,從小就遵從父命,頗為成功地沿襲中國古代的家風,把長兄如父的角色演繹得稱職到位,使我們兄妹幾人從小不懼怕父母,卻對這位長兄望而生畏,我們從小到大從未和這位長兄頂過嘴。
長兄很給我面子,大概因為我少小離家遠離兄妹這個群體的緣故,但我知道他在竭力地克制自己,他在耐著性子和父親一唱一和。
三兄一直守在門口,但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他是省勞改廳的一位處長,他更清楚法輪功是怎麼回事,我認為他不發言大概很有正念。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走過,我從得法修煉後身體、思想的巨大變化講起,講他們能看到、感受到的我的身心變化;講大法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講這一切都源於師父的宇宙大法真善忍,講我們的真誠、慈善、寬容、忍讓,受益者億萬、無數家庭重拾和諧幸福,生命如同再造;講做人,我特意講父親從小教導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人為君子、富良知正義」等等來肯定父親……
我講完之後,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他們都冷靜下來。他們明知我講的句句是實,但是,真理、道義在骨肉親情面前,這座天平卻難以平衡。
本來名義上是三兄為我設家宴,實際上卻成了「鴻門宴」。一場逼迫下來大家興味索然。我意識到,我不能沉默,我深知我的家人,如果我模稜兩可,他們會步步緊逼、再三再四,但我又必須顧及父親的情緒、健康,他畢竟80高齡,所以我只能綿裡藏針。我不理一再按捺自己的兄長,不去觸動他。
「女子無才便是德」
我再三安慰父親說:「爸,您放心,我不是三歲小孩,我有足夠的智商處理我個人的麻煩,請你們大家都放心。但是,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爸和哥,告訴大家,我不希望別人左右我、代替我、強加於我,我有權利選擇我要走的路!……」
父親悲哀又無奈地說:「你這種寧折不彎的脾氣終將鑄成大禍呀!……」
我說:「爸,請您相信:真理終將戰勝邪惡,法輪功必有撥雲見日的那一天!……」
長兄斥責說:「你胸無大志,匹夫見辱,拔劍相鬥,你一點也不忍!……」
我對長兄說:「真善忍不是政治,是修煉,不需要『臥薪嘗膽』!……」
在修煉問題上,我的先生專職充當導火索或火上澆油,他總是不失時機地續上一把乾柴。這次他終於點著了我。他看談話沒有結果,開始敲邊鼓,幾乎哀歎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無才便是德呀!……」
我終於忍不住了他的拱火,回擊道:「當年,你真該找一個賣醬油的女子為妻!現在如果你後悔 ,那麼再找一個賣醬油的也不遲啊……」
家人一聽不對味了,他們都不願看到先生和我齟齬,這才打開門,暫時收兵。
長春小住,四面戰火,我成了眾矢之的,躲都沒地方躲。丈夫的臉色空前難看,他如影隨形的在我的視野裡晃,我痛徹的想:早知道有他這一難,為甚麼要成家啊,好愚蠢吶!
然而,這一切都因名利情使然,人追求的就是這些,活生生拋棄那些抓得著、看得見、實實在在擁有的功名利祿,怎能不使人七竅生煙。不是修煉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承受和理解這一切。
反過來說,這時我真願意自己是個賣醬油的,那樣的話或許不會有今天這麼大的壓力和折磨。
(待續)
(責任編輯: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