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紀(247)
第三節:公有奴隸制下的特權階級(6)
(三)模範共產黨員張劍波(2)
在老家的故居,這幾年一直寡居的老實巴交的妻子,意外在鄉下家中迎接突然歸來的丈夫。她雖然已經耳聞她的丈夫在鹽源已經同一個野女人私住在一起,但怎麼敢去阻止這個兇惡「丈夫」的私情?所以一直以息事寧人的態度,容忍了張劍波。
幾次她收到張劍波寄來要她簽字的離婚書,但卻因兩個兄長的反對,只好以不理睬的態度裝成什麼也沒收到。
這次她對他的突然回家,頗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欣喜,心裡對他並沒有發生懷疑和提防。
回家以後過了幾天。有一天張劍波到公社飯堂裡買了幾樣下酒菜,從自己的手提包裡,取出一瓶精裝瀘洲大曲,說是農場新年團聚時,發給幹部們的,一直留著捨不得吃,這次特地帶回家,同久別的妻子共飲。
女人經不住丈夫端著酒杯慇勤相勸,便接過酒來半杯下肚,不出半個時辰酒力發作,那女人感到口舌麻木,腹中絞痛,面如死灰,七竅來血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關於張劍波殺妻屬實,但其過程是聽來的不能保證沒有訛傳。)
張劍波見事已得手,連忙取出預先準備好的鋤頭鐵鍬,把床搬開就床下連夜挖了一個深坑,將她的屍體推入坑中掩埋,面上還鋪了一層石灰,到天亮才收拾完畢。
第二天向鄰人放出風聲,說她回娘家,已兩天沒有回家,裝著很焦急的樣子去她的兄弟家「尋找」。
經過一番緊張表演,他自認為可以瞞過這些村裡人,最後以他的妻子離家出走,到公社武裝部報案了結。
她的兩個兄長雖然心裡一團疑惑,但因為弄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去他們姐姐家,裡外找尋,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誰也說不準,她是外出遇到意外事故,還是什麼原因失蹤。
活生生的一個人突然失蹤,暫被張劍波編造的謊言瞞過去。然而,一個女人為什麼在張劍波回來以後失蹤,引起了村民們的懷疑。
被妻子陰魂附著的張劍波,懷著惴惴不安回到了鹽源。然而內江市的軍管會在這個女人的兩個兄弟督促下,成立了專案調查組,將張劍波列為重大嫌疑人。對張劍波平時為人霸道作風十分不滿的當地村民,在張劍波回鹽源後,自發去她家的房前房後,尋找蛛絲馬跡。
有人發現,張劍波家裡常有金頭蒼蠅繞屋不去,根據這個現象他們發現,女人床底下有新土痕跡,而且懷疑那新土上面為什麼蓋有一層生石灰?最後終於從那裡挖出了早已腐爛的屍體。惡摜滿盈的張劍波,到了死期來臨的時侯。
竟管鹽源農牧場軍管會,在接到內江報來的材料後仍取遮掩態度,要內江當局考慮到張劍波的身份,不要過份張揚,不要造成不良影響。
後來,又把張劍波劃在隱藏在共產黨內的蛻化變質份子,悄悄把這個「模範」黨員辦公室裡懸掛的「無產階級忠忱衛士」錦旗摘了下來。拒不介紹這個兇惡的殺人犯的犯罪事實。但內江他的老家,老百姓早已將這起兇殺案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死者的娘家,在祭奠她的會上撫屍慟哭,要求當地政府將張劍波押回內江召開公審大會,並交給她的家屬們處理,但卻遭到了政府的斷然拒絕,雖然張劍波很快處死,但他的罪行遠遠沒有揭露,民憤遠遠沒有平息。
當局可以因「言論」罪,「思想」罪,把無辜的老百姓拉到鬥爭會上,一連幾天無休止的批鬥,卻對殺人兇犯保護有加。
中共大小官員憑手中掌握的權力,天天在對手無寸鐵的無辜受害者犯罪,他們比封建專制的統治者有過之而無不及,古代的士大夫階層可以拿著皇上賜給的免死牌,橫行鄉里,還過,所能免去的也僅僅只有死罪。
而中共的黨員幹部靠掌握在手中的特權,犯了罪可用降職革官相贖,一般黨員還可以用黨籍換得豁免。今天,腐敗和貪污成風,與這層豁免的保護密切相關。在他們的罪惡還沒有充份暴露時,連「檢舉」他們都要倍加小心。
像張劍波這樣的劊子手,所以能大膽毒殺前妻,就是因為這種特權所提供的保護作用,全國像這類似的兇案,也不知有多少沒有披露出來?
小秋收中,從這些拾包穀的女人口中,知道這些女人相當多生活得極不幸福,那些平時對犯人虐待成性的獄吏們,養成了他們殘暴的習慣,回到家對自己的女人也一樣施行暴力。平時把他們當作發洩性慾的奴隸,遇到不順心的事,便把她們當成隨便打罵的「出氣筒」。
當然,這些基層獄吏們的家屬,畢竟靠自己的男人。在全國還在飢餓的時侯,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她們有吃不完的糧食,還有吃不完的雞兔肉,她們是一群受人欺侮的「幸運兒」。
鹽源農場的各勞改中隊,因為全關押的男犯,客觀上沒有這些幹部對被關押者,施行性侵犯的條件。
在就業中隊就發生過多次醜聞。就業人員在當時條件下,能娶妻成家的人本來就不多,但那裡的管教人員往往利用職務便利,趁就業人員的親友,姐妹,女兒來隊探親時,發生借安排住宿的機會,趁夜潛入招待所,對她們實行姦污的事。
碰上這樣的事情,女方經常吃了啞巴虧,不敢對外張揚,除非產生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可以說,由毛澤東建立起來的「無產階級」專政,一方面,使大批的無辜者論為淫威下的奴隸,另一方面,製造了一個無惡不作的特權階層。他們在專政這個保護傘下面,幹著人性淪喪的壞事,當然也埋藏了種種深沉的社會危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