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虹:美國大選為何不需要「誓死捍衛」?
【大紀元2012年11月10日訊】被大選「撕裂」的美國社會還有和諧之處嗎?有的,就在撕裂之處:投票站。
昨晚去投票選舉總統、聯邦議員、本州州長和州主要官員。投票站和四年前一樣,設在附近的一所中學裡。投票站內的工作人員也還是以那些在街坊鄰里常見到的中老年婦女為主。她們先從花名冊上找到你的姓名,讓你簽名,再給你一張登記紙片,你把這張紙片交給房間對面的一位男性工作人員,然後就站到被塑料布遮住的投票機前,在你支持的候選人名字後面一一按下紅燈,最後再一起按下「發送」的按鈕,投票過程就這麼結束了,既不用排隊也不用等待,前後不過才三、四分鐘。
投完票出來,校門口並沒有張燈結綵,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夜色中滿臉堆笑說:「謝謝投票!」一直走到停車場,還是恍然若有所失。四年一次「神聖的權利」就這麼行使完了?這不比去超市挑一桶牛奶兩盒雞蛋更簡單嗎?
坐進汽車,這種若有所失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同樣是產生一國最高領導人,為甚麼中共開十八大要「誓死捍衛」,而美國選舉總統、議員和州領導人卻和去超市shopping差不多呢?
按說美國國內政治的分裂已經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公共媒體上隨處可見的對立且不用說,在社區走一遭,就可以看到支持民主黨和共和黨總統和議員州長的牌子爭鋒相對地豎在不同住戶的草坪上。工作單位裡,同事之間公餘聊天談起選舉總是小心翼翼,彼此可能都知道對方會投誰的票,但又都不會涉及那個話題。而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在投票站中卻完全感受不到。
美國政治的性質和形式雖然和中國有天壤之別,但就其黨派立場和對人際關係的影響而言,倒是可以用「派性」這個中國文革時期的政治語言來形容。選舉年的美國,其分裂的狀態,和中國文革初期的派性爭鬥也有些類似,但卻不會激化成拳腳相加甚至武鬥,其中原因就在於彼此在唇槍舌劍一番之後都會去投票站一決勝負。而投票站雖然如此重要,卻是一個不需要「誓死捍衛」的競技場。有誰看到打擂台的一方把拆擂台作為爭鬥手段的?
普選的安全之處就在於把下一個四年的頭等大事交到全國數以萬計的選舉站,一切都是透明的,競選雙方在投票機面前完全平等。全民皆選,無法破壞,更難以操縱。越是勢均力敵的選舉,雙方就越是對公正的投票過程充滿希望,也就越不會去破壞選舉的過程。這一切都讓人不能不歎服民主制度無心的巧妙。在一個尊重規則的社會中,選舉的結果也就在點票過程中一點點地被認可和接受,這也是一個社會心理學的過程。點票聲中,雙方都在反思。
和普選相反的,是黑箱操作。普選產生當選人,黑箱操作產生接班人。當選人一般不會有不安全感,而接班人則始終心裡忐忑不安,更不用說那些「隔代指定」的。普選要搗亂不易,黑箱操作則很容易被破壞,所以需要捍衛。例如毛澤東向華國鋒私相授受天下時寫的「你辦事我放心」這六個字中,只要有人在「我」後面加一個「不」字,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所以毛死後,「捍衛」他的「臨終囑咐」成了黨內鬥爭的焦點,就像過去如何解釋皇帝臨終前的密詔一樣。
有意思的是,「私相授受」成了中國近來很流行的一個政治詞彙,不過它所憤懣的不是私相授受天下,而是所謂美國向日本「私相授受」一個小島。
——轉自縱覽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