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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真情

青松絮語:玻璃原就這麼亮

到朋友家商量事情,完了就到陽臺上喝茶聊天,看風景。

朋友家住的樓層高,雖然身處鬧市,從陽臺上也能看到遠處的小山和海灣。景色很美,我看得入神。朋友回屋裏拿出些點心,叫我吃,我沒應聲。她便笑出聲,說我愛發呆的毛病怎麼老不改。

朋友一笑,我回過神,聽她說了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確在發呆。我站起身,要指給朋友看,遠處那一抹雲彩像不像一隻歪頭坐著的小狗。誰知,手指沒有伸出窗外,卻是一下子碰到了玻璃上。

朋友慌著幫我檢查有沒有碰傷,我並不覺得疼,只是奇怪她家的玻璃怎麼這麼亮。我在家也會隔幾天就擦擦玻璃,但怎麼擦還是感覺透過玻璃看外頭不太一樣,總有些遮擋視線。朋友家的玻璃,簡直就是空氣,要不是手碰過去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確認我一切安好後,朋友坐下笑起來,好半天才停下,道:「我該說你家的玻璃太髒,還是你太無知啊?」我也笑,回她:「兩個選項都夠『卑鄙』的啊,我哪個都不選……」

說笑完,朋友和我解釋,其實玻璃原就是這麼亮。她的玻璃一開始也和我家的一樣,沒有真正擦出來。她後來經人介紹,買了專門擦玻璃的工具,就是密封特別好的那種,能把附在玻璃上人眼看不見的小灰塵刮下來。

我非常想回家試試,讓玻璃恢復本來的面目。玻璃本就是那麼晶瑩剔透的,只是日子久了,沙塵將玻璃沾染。所以,只要除去那些細微的塵埃,玻璃自然就又能清亮了。這和人就是一回事,原本善良的本性雖然被後天的私欲、算計覆蓋,只要除去這些表面的塵埃,本性還是會露出來的。

我借了朋友刮玻璃的工具回到家,忙了一下午,終於把陽臺上的玻璃擦出來。老公回來,見我在陽臺上坐著,也到跟前坐下說話。沒說幾個字,他猛地起身,湊近看玻璃,一會兒用手摸摸,一會兒偏偏頭換個角度看。我在旁邊忍不住笑,告訴他,其實玻璃原本就這麼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