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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散文

愛在途中

兒子,也許你會困惑,因為你經常看到外面的小朋友和他們的爸爸媽媽一起在散步,一起去公園玩耍,但是你卻只能跟在姥姥或者媽媽的身後,偶爾在外面走走,或者在她們買菜的時候跟隨在後面。就因為你的爸爸是個經常外出不在家的業務員。

家裡床底下靜靜躺著的10多個破舊的壞皮包可以做證,爸爸是個非常吃苦耐勞的業務員,每年都要穿壞好幾雙皮鞋。有一天你大了才會真正的體會到,一個本分正經的業務員在外面更是孤單和寂寞,在外面我甚至不知道除了想你和家庭還能做些什麼,有時候我甚至經常忘記了時間和日期,當我今天看到我住的旅店整個樓層都是空空的,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感覺得到,今天是節日。

過節了,我還沒有給廠裡找到客戶,找不到客戶就不能完成任務,得不到獎金,就不能給兒子添一個他喜歡的玩具,和給家裡多買些生活的用品。

我原以為我會像狼一樣,當周圍的環境空間狹小,競爭激烈,不再能得到更多的獵物時候,就應該走出家鄉,尋找新的草原,去獵殺更多的獵物,或者像鳥一樣給家叼回蓄窩的柴草,但是沒有想到走得越是遠回家的路就是越難,越是艱苦,肩膀上的壓力就越重,有的時候不但沒有給家裡賺回錢財,還經常的滿是傷痛和煩惱。

我腦海裡經常浮現出一隻狼,拖著個食物在艱難的往回拽,離洞口的路越是遠,食物就越重,道路上危險就是越多,身上的傷口也就是越多。

每當我想到這裡,我就經常不由自主的苦笑,背上背包向車站走去。家,總是若隱若現的在我眼前浮動,包裡的東西並不值錢,多是便宜的水果,重重的沒幾個錢,但是回家看著你們甜甜的品嘗著,心裡比吃什麼都香甜。有的時候我也會偷偷的沉默幾天,就像我腦海裡的那隻受傷的狼,我要找個無人角落去舔舔自己傷口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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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子,當我回到家裡的時候,在去接你放學的路上每看到背著個幾乎和你身體一半大的書包,穿著肥大的棉衣孱弱的向我跑來,那踉踉蹌蹌的姿態彷彿像個南極短腳企鵝,我不禁想笑,但是笑聲中卻總是帶著憂傷。我不喜歡現在的教育體系,我希望你能和我兒時候一樣,能盡情的享受和舒展你的喜悅和快樂,可是看到你一個又一個班的去聽課,和總是有寫不完的作業的時候,我總是情不自禁的皺起眉頭。

快點長大,我的孩子,我才不在乎你學習怎麼樣,今後是否有多大的成就,我只是希望你做個出色的自己,不論你做什麼,你都是我的孩子。

我希望你長大後做個永遠健康的快樂的好人,不論是官員,還是軍人,還是做生意。無論是富裕、平庸和窮困……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希望你充實的為自己而活,同時,也能時刻的去為他人著想,我相信一個有品行、懂道理,受人尊重的人,老天不會讓他受窮多久的。老天有時候降些苦難,是希望他能更好體悟人生,富有道義,窮有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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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子,我要告訴你成功前的第一步,就是你要先會去愛別人、珍惜別人,你的玩具和吃的,你都能分享一些給你周圍的小朋友。別人跌到的時候,你要第一個把手伸給別人,你有難的時候別人也會爭先恐後的來幫助你,我最擔心的不是你的學習,而是你孤僻的性格和狹隘的想法。你不會主動去和其他小朋友去玩。

學校給你灌的都是你還不曾經體會的知識,但是很少告訴你做人的道理,而我們現在的確活在一個情感淡化,真理貶值,道德淪喪的時代,金錢至上,權法無邊,小人得勢,和君子沒落失勢。

但是,我要認真的鄭重地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暫時的,不真實的。未來成就之戰,是德行之戰,有德行的可以立足於社會,如果小勝利靠智慧,大的成就就要靠德行了,被中國批倒的古老聖人有一天依然會綻放光明的,出現在我們的課本、書上,他們的道理哲學有一天一定會重新載入史冊,那時候,文明還會回歸,光明會趕走一切黑暗裡的邪惡。

世界就是這樣的,我們的天空有的時候會出現烏雲,雷雨和風暴,但是都是不長久的。真理正義之光會驅趕走一切的,所以說我的兒子,我要你做個好人,你可以不成功,但是你不可以不卓越。

快長大吧,我的兒子……有一天我要告訴你,你的爸爸,就是我說的那樣的人,在市場上競爭激烈殘酷中,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的人,是一個悲壯而有成就的戰士。

做業務的時候自己管理的市場做得有聲有色,功高震主而全國聞名的時候,多次遭受同級別同事的妒忌和排擠,做市場總監的時候屢次指揮策劃成功的時候,我曾經遭受過老闆怕兌現合同承諾的陷害,自己開公司又遭受到股東的貪汙,但是我都是永遠堅持自己的原則,就是不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儘管我是那樣的窮酸。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不管你走到全國哪個城市,只要你拿著爸爸的通信錄,找到那裡面的人的名字,你和他們聯繫,他們或者有自己的車來接你,或者自己步行來接你。

我的兒子,你會感受到他們對你是怎麼樣的好,他們會在酒桌上講訴著爸爸當年所有和他們一起的故事,他們多半是爸爸曾經的同事、客戶和手下,只要他們能幫你,他們都會幫你去做,這也許是我今生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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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我無法表達我是怎麼樣的愛你。你剛滿月我就離開了你,每次回家,都帶著無限的傷感、傷心、傷痛而默默離去,你不到2歲時,我卻早已經給你買回來了很多到你十二、三歲才可以玩的玩具,家裡人都說我傻,但是他們沒有人知道我的想法,我是想,如果有一天我萬一不在了,我的兒子依然有玩具在玩,就算我做鬼魂也不願意看到你受窮,受別的孩子白眼看不起。

非常的對不起我的兒子,這次辭職,本想留下來不再離開你,不再想去流浪遠方了,我多次夢見和你還有媽媽在陽光彩虹的天氣裡散步,幻想晚上睡覺,我左邊摟著媽媽,右邊是枕著我胳膊的你,腳邊是我們伺候得很漂亮的雪白大貓香甜的睡著懶覺。

晚上閉了燈,我們家的牆壁上黏滿了我從南方買回來的夜光星星,還有個彎彎的月亮閃爍著柔和的光。儘管我們家裡只有簡單粗糙的家具和幾百本書。但是我從來沒有不知足感覺,在外面的時候,想到有一天能和你還有佳人在一起,就是我最美好的心願和夢想了。

為了給家添一分溫暖,給你加一個新書包,我只好再一次遠行,我的兒子,當我的火車一點點溶入黑夜,在漸漸的披著霞光駛出光明,我揉一揉一夜沒有睡的眼,走的時候匆匆忙忙,沒多看你一眼。總想該給你說點什麼,留些什麼,拿起筆和日記:早安,我的兒子。對你的思念火車也裝不滿的。讓思念化做你身邊的清風,環繞著你給你帶來無窮的好運吧,誰讓我對你的愛多是灑在途中的……但願再回來我將不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