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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散文

飛機誤點了

我在佛州塔城(TALLAHASSEE, FL)住了三十多年了,坐飛機當然不只一次。

幾年前,岳父母(林南敏,李玉華)在世,每逢過年、過節、過壽或喜慶日子,都會跟老伴,林芸,飛去加州洛山磯,為二老略盡孝意。其間,也飛去過紐約,起碼三次。後來,女兒結婚了,住在哈佛所在地麻州剣橋,近波斯頓,十多年來,不知飛去多少次,泰半為了外孫、外孫女,最近,外孫女,瓦心玉(TABITHA WALKER),八歲,要在五月一號,領第一次聖體,這是天主教一大聖事,我與老伴理當出席。

另外,大兒子,張志正,也正好要在五月十四要從 EASTMAN MUSIC SCHOOL

畢業,獲頒博士證書。他苦讀十年,完成我與老伴的心願,更是非去不可。

四月二十七離家上機,飛機預定是早上11:05起飛,12:26到達北卡夏樂蒂(CHARLOTTE, NC),在機場休息到下午2:20,再換班機,到波斯頓我女兒家。

我們遵守規定,一小時前到了機場。

弄好登機證,通過安全檢查,沒預期的嚴格,我二人手上拉一小箱,背上背一個小包,坐在登機口,翹起二郎當腿,安心等待。半小時前開始登機,一切順利。飛機上供給免費冷飲,還有書報,可以說很舒服了。

快到北卡夏樂蒂(CHARLOTTE, NC)的時候,機師宣布說:「因為氣候關係,機場飛機太多,我們不能降落,得飛去COLUMPUS休息一下,順便加油。對各位引起不便,非常抱保歉……」我看了一下手錶,還不到十二點,聽口氣,不會擔誤很久。

COLUMBUS場較小,加油的時候,空中小姐(依年齡看,該稱「老太太」, 一笑)站在機們口,跟給我的汽車加油差不多!)我們左等右等,快兩點才又起飛,這時,我開始緊張了,看樣子我們一定晚到。

但再一想,飛機誤點了,急也沒用。「下面是 CHARLOTTE,現在降落,請關掉電子用具(ELECTRONIC DEVICES)……」機師宣布,我跟老伴立即關了手機。坐位上方的 “ELECTRONIC DEVICES” 變紅了。

機上安靜了一段時間,機聲震耳欲聾,下面的建築漸漸清晰,「轟隆」一聲,機輪擦地,像煞車,衝了一段距離,直到完全停止。

飛機坐位上方的 「請關掉電子用具」紅燈消失了,我與老伴都把手機打開,以便接聽電話。我看了手錶,馬上兩點。天哪,肯定趕不上2:20的班機

了。

旅客都站起來了,只好排隊,慢慢走出飛機。

「媽,我查了電腦,你跟爸,已經趕不上下一班的飛機了。我已經給你們換了另一班,快快去十號登機口,還有十分鐘,飛機就要關門了……快,快,快!」我們從手機裏收到女兒的電話。向十號登機口「跑」去。我坐了一輩子飛機了,從來沒在機場「跑」過,我的腿本來就有點酸痛,「跑」到十號登機口,上氣不接下氣,結果門可羅雀,飛機已經「飛」走了。手機又響了,是女兒打來的:「媽,我剛才跟飛機公司通了電話,他們有班機飛來波斯頓,一個半小時以後才起飛。一切都辦好了。你跟爸就去任何一個登機口拿票吧。」

我與老伴,像無兩隻無頭蒼蠅,手上拖著一個小皮箱,肩上扛著 一件大背包,左顧右盼,尋找登機口,發覺很多處都排著長龍。心裏不得不感謝女兒的幫忙。

四十多年前,她才兩歲,隨著媽嗎從臺北飛來紐約。在機場不認我這個爸爸。如今神通廣大,居然在家可以跟飛機公司連絡,替她父母解決了「飛機誤點」的問題。上蒼厚我,銘感肺腑!

這一次,飛機很準時,準時起飛,準時降落,到了波斯頓機場,比原定時間晚到了很多,但是女婿BILL WALKER 在取行李處,給了一個大擁抱,我的腿也不痛了,兩件行李也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