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期經驗
共產主義是一種自行滋生的罪惡,用幾何級數速度擴展。共產主義在一個新體上的初步移植稱為「細胞」。共產黨組織的理論,系採取生物的形態;在生物中,細胞是植物及動物有機體的基本及組織單位,包括有原形質。
當生長過程開始前,人民,像土壤或培養媒一樣,必須予以準備。
呂正操和他的軍隊立即開始組訓安國縣民。他成立超「鄉村近代化協會」,他強調地聲稱這協會的目的只有一個:抗拒日本侵略,將各縣人民形成一個公民愛國組織。
宣傳工作開始推動起來。為能讀書的人制印圖書和小冊子,向不識字的人演說,總不外在宣揚一項主旨──人民軍會保護他們,對抗共同的敵人日本。共產黨一方面在宣傳抗日的主張,但呂正操和他手下的人們卻秘密地遵守著毛澤東的命令,利用抗戰和人民仇日的心理,擴展並鞏固共產黨的權勢。
呂正操用很簡單的方法控制住每個人的行動,並詳細地調查好當地的人口。
「為了防止漢奸進入計」,他說:「我們必須簽發護照」。大部份中國人在任何情形下都是安土重遷,在戰亂時更不願遠遊,於是都到指定處所去登記,甚至到鄰村探親時都請領護照。同時,他們的名字都被共產黨登入名冊,許多人的命運在那時就註定了。在戶口調查時,姓名、年齡、職業,和其他詳細情形都一一登記,當一旦決定那個人須予以清算,那個人尚須留用時,這都是些毒惡的有用資料。
同時,呂正操的軍隊更推行一項重要的指示,使共產軍隊「造成人們對它的好印象,使他們相信人民軍和中國共產黨是良善而和靄的人」。
在這種訓練和命令下,共產黨軍隊最初非常有禮貌。共產黨在江西的暴行、只有幾個消息靈通的人知道和記憶著;安國縣的大部人民,在遙遠的時間和距離下,都不曾親身嘗受江西的浩劫,無法把那些共產黨和這次自稱為抗日的人民軍隊聯到一起。
年輕的兵士們態度很好。他們不曾搶掠。也沒有盜竊案件發生。如果有人犯法時,立刻便受到呂正操的懲罰。
年輕婦女也無須畏懼軍人。她們聽慣了那些彬彬有禮的兵士喚她們「大嫂」或「大娘」。兵士們時常走到老百姓門前叩門問道:「有什麼事要我們幫幫忙嗎?大娘,我們替你掃掃場院好嗎?大嫂,我們替你挑水好嗎」?
到了秋收的季節,共產黨官員更派他們的兵士協助農人收割糧食。中國的農民都受寵若驚了,兵士們對他們有禮貌的幫忙,給他們留下極好的印象。以前的軍隊和他們記憶中所聽到的滿清隊伍,都不是這漾。
兵士們自己說:「我們是人民的軍隊;我們不是滿清政府的軍隊」。他們極力以行動和言語使老百姓來做比較。
這是共產黨的標準行動。這種伎倆現在還在推行著。我在美國曾經看到一本一九五一年一月十六日的《人民世界》(共產黨英文雜誌﹞,裏面刊載著笑容可掬的農夫和露齒獰笑的共產兵士正在田裏一起做工的照片,標題裏解釋著紅軍是真正的人民軍隊,受著人民的敬愛,他們走到田裏和廚房裏幫助男女同志們做工。一個標題這樣寫道:「人民解放軍戰士協助農民」。
共產黨很曉得獲取人民好評的重要性,只有用這種方法他們才能獲到人民的信任。一旦他們贏到人民的信心及人民的擁戴,農民們便會和他們山南海北的隨便聊天,他們可以回答許多問題,多少事情都可以在談話裏得到,因為在中國農村裏,每個人都曉得其他任何人的身世和為人。這些談話都可以利用。這樣搜集起來的事實便可以做「細胞」生長的準備。
「今天早晨我在市場上碰見了小販老王。那人怎麼樣」?一個兵士在幫助農夫在田間做工的時候可以這樣隨便問起。
「噢,老王是個好人」,那位農夫會這樣回答。「他很有骨氣,是條硬漢子」。
「我喜歡老卓」,這位兵士繼續說下去:「那位兌換銀元鈔票的老卓。他真是個好人」。
「噢,不,他不是好人。他是個壞蛋。你認識清楚他以後,你就不會喜歡他。他根本不是好人」。農夫這樣回答,同時心裏覺得很著急,以為這樣一位好的年輕兵士如何會受到那樣一個人盡唾棄的壞東西的影響。
日子不多,呂正操的政工人員和老卓接近了,使他加入了他們的工作,而那位好人老王卻被處死了。利用這種方法和其他方法,共產黨在教育員警和其他方面的重要職位上,都安置上自己的工作人員。
替共軍搜集這些情報的兵士,並不都是共產黨員,他們只是接受獲取情報的訓練,官員們並不告訴他們如何利用這些情報。等到農民們曉得事情的真象時,已經來不及了。
兵士們和老百姓的隨便談話中,又可以探詢出本地私藏槍枝和軍火的情形。每個薄有財產的中國農家,都想有一枝槍。一槍在手便等於有了保障。有時幾個農家合購一枝來福槍,富有的農家和地主,有的擁有幾枝來福槍。實在說來,來福槍是極好出手的商品,在戰亂時間,人民寧願要槍而不願要錢。
共產黨想要增加力量和人數,必須攫取到所有的槍枝。人們常因一些罪名遭受逮捕,並被迫交付若干枝來福槍。每個被捕的人必須交出若干槍枝,否則便被槍決。人民無論觸犯輕微過失,重大罪名,或甚至莫須有的錯失,都被罰以現金折付槍價;這是共產黨的一種標準伎倆,也是共產黨完成嚴格控制鄉民的一部策略。
當共產黨剛剛到達並在努力爭取人民的好印象時,他們經常在強調抗日救國的決心。他們要求人民繳納超過正稅的攤費,作為「戰費」以「協助政府」。許多有錢的人們想討好共產當局,當他們捐出金錢時便等於決定了命運;若干守法的農民也常在重大犧牲下捐出款項。共產黨只在靜候時機成熟便下毒手。
那只是個很簡單的步驟。他們把一位已經捐獻五十銀元「協助政府」的富人請到。「你很有錢」,一位共產黨官員對他說上面用嚴厲的眼光釘住他。「你向政府捐獻五十塊錢還不夠。你現在還要捐幾枝槍。明天早晨帶十枝來」。他在命令上注明時間蓋上官印。
那時候在國內買槍並不是一件容易事,但因為人的性命繫於槍枝,於是很快地發生出槍支買賣的黑市。共產黨鼓勵這種黑市的存在,正如他們鼓勵任何能有助於他們目的的非法企業存在一樣。在星期一僅值五十塊錢的來福槍,到星期二便漲價了,當這個人在最後購齊應繳的槍數時,他已經耗用了一部財產。
罰繳槍枝越來越多,已受處罰的人還會受到更多次的處罰。那位在初次罰繳十枝來福槍的人,在那次沒受槍決也沒遭監禁,但當他剛剛喘過一口氣以後,他又會再遭逮捕,再罰繳十枝來福槍。這次購買十枝來福槍較上次更加困難,耗用的財產也較上次更多。這次他看清了,他只是用槍來買到一段生存的期間,他唯有再等候第三次的逮捕和第三次的罰繳槍枝……。
用這種方法共產黨弄到大批的槍枝。他們獲到的武器越多,他們越能迅速地擴展起員警大隊、軍隊和秘密員警。員警大隊的力量越雄厚,他們越能夠控制住重要的職位以制服所有反共產黨和非共產黨分子。他們經常用如下的口號來替他們的行動作辯證:「有錢的出錢;有槍的出槍;有力的出力」。在這種有力的團結口號下,共產黨有計劃而澈底地控制起每個縣份,在重複實行這種步驟下,共產黨達到了他們的最後目的;他們搜集到民間所有的武器和金錢──他們可以隨時把人們殺死。
用這種方法,一個人從共產黨那裏所買到的生存期間,是極容易消逝的。這樣買到的時間,削弱了買主而加強了賣主。最後,煙氣終於把火光蝕滅了。
--來源:希望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