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漢字的發展至今,已有五千年以上的歷史,從它的命運來看,今天還是走在坎坷的路上,推崇者認為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偉大的文化資產;貶之者則認為是極野蠻粗笨的牛鬼蛇神(傅斯年言),是妨礙文明進步的絆腳石,是遲緩政務推行的大蔽障,甚至說「漢字不減,中國必亡」(魯迅言)跡近去之而後快。
因而在中共的文化政策之下,將許多字減減削削,失去原樣。使整體之形、音、義分崩離析,字義、文意,古今脫節,含義費解。然而,討論這些漢字減削筆劃的原因,論者多是從辨讀難易、寫用繁簡著眼。多未從漢字生態與人們心智發展相關問題及教育是否普及入手,如以今日電腦使用更普遍化,則所謂難讀難寫的問題,迎刃而解。
更值得注意者,字是人的認知溝通工具。人認字的思維、用字過程,並非完全在難易,而是要從字的發展生態來看,一個字所負載的義,轉換為符號,由符號產生變碼,由變碼轉的能量,由能量的生化機制,將字的形、音、義變為儲能,建構為神經反應回路,當我們認字時,這套神經反應回路,發揮功能,人才能認出字來。
如果一個歷經幾千年,成為大腦神經回路的字,活生生的閹割,是否造成大腦回路的缺損?
所謂閹割簡體字,是主觀地將字形、聲、義,強加變異。例如「親愛」兩字,原是人之至情至性之情。簡化字「亲」簡化字「爱」,就是「閹心割見」的結果。街談巷議說成:爱無心亲不見,變為親愛無解,這是值得討論的問題。
二、漢字的生態
漢字為什麼歷五千年而常新,且為當今世界各國人民追求學習的文化晶體,並引用為治療腦病的工具!主要在於它的發展,是隨人的大腦演化相伴而生,成了生理機制。
也就是說,萬物的「形象」,就是人腦中的「意象」,物形就是字形,字形就是「意象」。漢字的生態,作家伊力在「漢字的故事」一書中強調:漢字是形、音、義的統一體,每一個字,都有特定的形體,也有一定的意義。
周濯街在其造字之神—倉頡書(1992)中指出:幾乎每個漢字的誕生,都伴隨著一個動人故事。漢字充分表現了中國人觀察、理解、表達的生活能力。左民安說「漢字是起源於圖畫,象形、指事、會意都和圖畫有著密切的關係。」又說:形象字有「因形知義,因義知音」的優點。(2007細說漢字)
依造字組合的形態,有所謂的獨體字與合體字。每一個獨體字,就是一個物的塑形,用線條把物體的外形特徵,具體地勾勒出來,例如「月」字,像一彎明月的形狀。「龜」字,像一隻龜的側面形狀。「馬」字就是一匹有鬃、有四腿的馬。「魚」是一尾有頭有尾的游動魚。尤其「日」字,描繪得最為傳神,人看太陽,眼睛聚焦的結果,中間會出現一個光點,圓圈中一點,就是日字。
我們再看640多個獨體宇,對照一些甲骨文原形,都是描繪物體的縮影。至於合體字,則是依循獨體字形,諧聲、會意推演出來的。這是我們老祖先,仰觀天象,俯察形物,紋盡腦汁所創造的成品。但大腦如何編織這些形象,創造這些成品?這就要談到大腦、視覺、感覺、與神經回路的生化物、生物電、神經傳導物,對造字產生的作用了。
人能看見物,科學家指出:大約五千萬以前,在人類某個祖先的視網膜上,有個「視錐色素」的基因,出現複製現象,從此發展出三原色視覺。加上三種活潑、敏感的「鹼金屬」鋰、鈉、鉀,使人眼睛的感光密度加強,看到明亮、看到精細、看到整體。眼睛能看物象,大腦才能產生意象,有了意象,才能畫出形象。
所以「大腦」與「形象」之間,在演化上,是有其特殊的聯結。當人類眼睛初看物體感知到什麼,為什麼人類造字,都是由畫圖開始?(許逸之1991中國文字結構說集)英國籍藏傳佛教尼姑丹津‧葩默,她在海拔一萬三千三百呎喜馬拉雅山雪洞裡,閉關十二年,說她靜坐時,意識裡升起的,都是「圖像」。(2001雪洞)。
這些問題,台灣陽明大學洪洲伯教授研究視覺神經反應時,得到一項認知。洪教授指出:哺乳動物的視覺神經反應,有時序性,即先辨認輪廓,接下來,才辨認色澤和明暗度。神經科學家則透過儀器觀察視覺輸入實物,也顯示出,先視覺、再聽覺、然後嗅覺或觸覺。如此,我們瞭解,「形象」在視覺神經反應上,具的先天的優勢。所以「象形字」的創造,都是由圖畫開始。是有其生理的法則。
三、漢字與大腦圖譜
先哲造字,並非一蹴而成,而是由人們生活需求與原始的語言能力,比手畫腳,日積月累的成果。後來加上倉頡努力的整理創造,才有系統化的象形漢字。因為造成一個字,除了描繪物體形貌外,那些與物體有關的顏色、光澤、質地、氣味、用途等特徵,都要用聲音、字義表達出來。才會推廣為一個地區的溝通工具。所以形、音、義合為一體,是漢字最大的特色。
造字的通則,經後人整理分析,歸納出六項方法,即所謂六書:象形、指事、形聲、會意、轉注、假借,前四法是造字,後兩者是用字法。依許慎「說文解字」的解釋:象形者,畫成象物;指事者,視而可識;形聲者,以物為名,取譬相成;會意者,比類合誼,以見指撝。細察造字法則,合乎大腦演化與文化發展的邏輯法則。
文化發展的具體表徵是符號;符號的內涵:一是聲音表達的語言,一是圖像顯示的文字。兩者乃一體兩面;語言是內在的意象,文字是外在的形象。外在的形象內化為意象,才能成為表意的工具。因此,這個內化的歷程,就要指涉到大腦演化與文化發展的相關問題。
英國博物學家華萊斯(Wallace 1823-1913)有言:「大腦的演化與文化發展是相伴而生」,也就是說,有什麼樣的文化特質,就有什麼樣的大腦結構。
2008年11月大陸「百家論壇」論者易中天說:中華文化要傳承要傳播,傳承什麼、傳播什麼?我們中華文化核心價值是什麼?我們中國人為什麼是這個樣子呢?誰塑造了中國人的文化心理呢?我們應該探尋中華文化的「密碼」。
「密碼」這個問題,在香港大學譚力海教授的研究中得知了部分答案,西方學者發現人的「左腦」掌管語言功能。經譚教授通過500多個,說不同方言的樣本實驗,中國人的大腦語言功能,竟與西方人不同在一個位置上。
這個結論,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和麻省總醫院,同樣的研究得到證實。如此推知:大腦因文化而演化,文化因大腦而發展。文字是文化的具體表徵,也是大腦的反應的意象,如此可知,漢字結構就是中國人大腦基本圖譜。
自西元1990年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倡言「大腦的十年」開始,大腦的研究結合光電科技,運用電腦功能性核磁共振、正子斷層掃描、單光子斷層掃描等精密儀器,對大腦的作業程式,有了深層的瞭解,概略地得到以下的認知:
◎大腦約有十兆神經元,每一神經元擁有五千個連接。證明大腦是個龐大的記憶體。
◎幾十兆神經元,必須同步活化,才製造出最微小的思想。每一個新近輸入的感覺,就會形成新的神經連接。當大腦對外界刺激起反應時,產生新的神經活化型態,其內在的回饋回路,就會不停的改變,而形成記憶系統。
◎大腦的基本特質是,其內在環境,會不斷渴望尋找外界的刺激。而且將接受的刺激,自動地分門別類的重新排列組合儲存,形成各種意象的模組。
◎大腦新皮質有四個腦葉,每一腦葉有其自己的功能:
枕葉:負責視覺訊息。如一字出現時,字形的組合與辨別。
顳葉:負責聲音處理。如一字出現時,字聲的搜尋與調合。
頂葉:掌管觸覺。如一字出現時,字原形物的質感、光澤、氣味等辨別。
額葉:處理動作方面資訊,如一字出現時,字義、字辭的組合、解讀。
◎大腦皮質有兩個半球,兩個半球的神經傳導物質不對稱,結構和生化活躍程度也不同。1981年美國諾貝爾生理醫學獎得主,斯佩里證實;大腦側化的功能,各有優勢,其要點為:
右腦具有圖形認識、空間認識、繪畫認識、形象認識,也就是所謂的形象思維。
左腦具有語言、邏輯、分析、代數的思考認識,也就是所謂的邏輯思維。
◎物件的心智表徵,不是模組性,而是分散的,不同的感覺部件,是儲放在不同的地方。相對的,物象的義,是模組性的,所有的字「義」,是集中儲存在一起的。
由以上概略地認識大腦作業、處理、儲存的程式,可知文字結構與大腦網路,是一個相當密切的結合。因為漢字,形、音、義結為一體,要把形、音、義的資訊;形成一個字的整體意象,又分別由大腦的枕葉、顳葉、頂葉、額葉來建構。所以一個宇,就要重重疊疊,排列組合編織成大腦的圖譜。演化成為文化的反應機制,所以文化的物象,就是大腦的意象。
四、閹割字形、音、義亂碼
字形的圖像,由右腦操作;字音、字義的表達,由左腦操作。科學家指出大腦的活化是「結構和化學」的傳輸,或更簡單地說,大腦是神經元與傳導物結合的網路。漢字從演化的文義來看,一個字就是「結構和化學」的模組,就是反應、提取、辨識的組件。
其所包括的組件:如字形、字音、字義、字辭、筆劃等,有所變異、有所增削,在大腦皮質的處理上,就可能出現「化學反應」的缺損,和「結構組合」的紊亂。這就是我們關心「閹割型」簡體字,造成大腦缺損的理由。
漢字筆劃的簡化,已有漫長的歷史,一般多在簡筆劃,而且是一對一,經流行後,大家採用,即所謂的俗體字。大概在漢代以後就陸續出現。但大張旗鼓,發佈命令,為簡體字取得合法地位,首從太平天國開始。民國初期的五四運動大將們,不僅對字的筆劃撻伐,而且強烈地主張漢字「羅馬拼音化」。
中共建政後漢字羅馬拼音化,便成為大政方針。遂於1955年公佈了簡體字,其中簡筆字與拼音並列。初看這些被割被閹割的字,已不復原樣。對照古今字形、字義與辭意,大有「斷代」「斷氣」之感。茲舉數例以對:
葉=叶 會意字。草木之葉,葉子本為象形字,就是樹葉。葉是「協」的古字,為「和洽」義、協聲。葉=叶,形、音、義完全不同,非葉字簡筆而是葉字拼音。而大腦葉子的「反應模組」,完全消失。如果以古詞來看,屈原九歌中「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其「葉」字改為「叶」辭意全失。
又如「弦動別曲,葉落知秋」,「葉」字改為「叶」。照文義解無讀。「叶」不是別字,就是錯字了。再說葉姓同胞兄弟,一個留在大陸姓「叶」,一個居住臺灣姓「葉」,原是同姓不婚,今可兩姓聯姻。可見簡化字的主事者,失之粗糙。
塵=尘 會意字。本義是「鹿行揚土」,即塵土飛揚之稱。小篆原形是眾鹿疾走則埃土飛揚。就古人創字的意象,是三鹿並跑,揚起塵埃的景像,會意鹿與土而造出塵字來。從意象的寫照看:「爺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的詩情語意中,那種車馬煙塵的景象,多麼生動!而簡化字以「小土」符號取代,字形、字義的意境不復存在。
開=开 會意字。外部兩扇門,門內「一」是門閂,下面是一雙手,表示拉開門閂會意為開。簡化後沒有了門,留下門閂和手 失去了開門的意象,只有「聲」的符號。使右腦圖像的功能消失,意會的傳導物會弱化。
習=习 會意字。羽表示兩根「羽毛」,代表鳥的翅膀,意思是百鳥在陽光下練習飛翔。許慎「說文」解釋:「習數飛也」。數,多次之意。多次引申為習慣。簡體字习,由兩根羽毛去掉一根,又將「日」去掉。那種太陽下,多次練習飛翔的意象沒有了,只成了「聲符」,左右腦功能失聯,其化學反應自然會被弱化。
業=业 象形字。業字是古代樂器架子的橫木板,刻如鋸齒之狀,用以懸掛鐘、鼓、磬等樂器。說文:「業,大板也,所以飾懸鐘鼓」。原意要學習有鐘、鼓、磬樂器,必要有那個架子。由之,引申為學業、事業。簡體字,將大板的木架子去掉,以业成為音符,沒有了形,意義無從引申。導致左、右大腦無法協力,長久以往,可能造成腦盲。
鬆=松 形聲字。髟是形,長髮下垂之狀;松是音。本義是長髮髟髟,乃長髮披垂的樣子。鬆,本義作亂頭髮篷鬆之詞。簡化字,只有「音」而削去了「形」,右腦的意象模組被弱化。試看美人插花詩:「梳成松髻出簾遲,折得桃花三兩枝」。「松」字擺在那裏,有髮髻篷松的意象嗎?
麵=面 形聲字。本義是麥末,乃麥實磨成立粉末,俗稱麵粉。如果去掉麥實而就「面」聲,稱麵為面,則詞義會混淆。如麵疙瘩=面疙瘩,麵板=面板,麵包=面包。刀削麵=刀削面,所稱面疙瘩、面板、面包,刀削面,均非麵的製品,辭意的混亂大矣!尤其讀讀白居易的胡麻餅詩:「胡麻餅樣學京都,面脂油香新出爐」。詩中用簡體「面」字,它的詩意就變調了。同樣的有「聲」無「形」,造成右腦功能弱化,產生腦盲的問題。
關=关 形聲字。取「以木橫持門戶」,意即橫木於門後,使之緊閉。其字形、字義重點在於「門」,而關的簡化字將門去掉,僅以「关」為聲符。使形、聲、義脫節。沒有關的形,失去大腦模組中的意象,造成神經活化回路的短路,及神經傳導的弱化。
幹=干 幹形聲字。原有的形象,是指築牆時兩頭而植之木曰幹 意為木的莖柯正出曰幹。簡化字取其「声」符。簡化幹為「干」,又被濫用。例如:關係=干係、乾凈=干凈、幹部=干部、能幹=能干、幹活=干活,不僅字形、字義脫軓,更且字辭混淆,攪亂大腦的神經回路,必然導致傳導物的弱化。
纇=类 類是形聲字。頁是「首」的異文,原為首字,凡頭、顱、頂、顙、額之類俱從頁,故頁即首,乃形性相同或相似者,通稱為類。而簡體字「頁旁」去掉,將簡化為类,原有形性相同、相似的意象全失,大腦中形、聲、義的邏輯連接,自會受到障礙。
飛=飞 飛是象形字。飛左下像鳥兩翼,右像鳥的身與尾。字形整體像鳥飛翔時側視之形,表示鳥張開的兩翼,奮飛翱翔空中。簡化飞,只有單翼飄浮空中,沒有鳥飛浩瀚藍空的強烈感覺。飛的形、聲、義全失。
五、結論
由上舉閹割式的簡體字來看,固然減少字的筆劃,達到部分「動作經濟」的效益,或者說,有利於掃除文盲,增加國民的識字率。但從文化的深層結構來看,或從漢字與大腦演化來看,其造成的損害,應是無可預期的,茲略述閹割簡化字的後遺症,亦即為「創造性」破壞的後果:
(一)、造成大腦整合功能的缺損:
由上面的分析得知,一個象形字的創造,從原創開始到形聲、形義而格式化,歷經四、五千年。原創字,本來是由外形而意象,由意象而生化,由生化而成為生物能。所以每一個字,都會成為大腦演化過程中的一個細胞,或細胞中的一個物質、或一個組型、或一個樣板、或一個密碼。因而每一個字,都是大腦圖譜中的網點、線頭、提取的檔號。
由物象而意象的反映中,物象所含元素的形狀、聲紋、色澤、光波、質地、味道、溫潤等,是透過人體五官的感應,轉換為「符碼」,經由分門別類,排列組合,儲存在大腦各區的功能盒子裡。所以一個由演化而成的一個完整性的字,斷然割裂,無形中,將五千多年演化而成的大腦格式化圖譜,損及其回路的完整性。
也就是說,在反映字形、字聲、字義的外在世界時,可能出現組合的缺損或腦盲。也許短期內不會有明顯的裂痕,但從生化的徵調看,或從演化的長度看。應該有其理則上的必然性。
(二)、導致形音義反應邏輯紊亂:
檢視造就一個字,先有形,然後有聲,再賦予義。相對的,說出一個字的意義,也要循一定的程式,提取出大腦的意象密碼,調撥出聲音的檔案,經由大腦生化物質的運籌,才能解讀字的文化意義。同時組成一個字形的意象,有線條的形樣,即所謂的橫、豎、撇、點、捺、提、勾、折,也有一定的規律,即所稱的筆順,從左到右,從上到下。這些幾千年來由大腦的結構和化學,造就的邏輯反應系統,成了大腦反應每一個字的樣板。
另外從造字的基本法則看,在說文搜集的字數中,形象字364個,會意字1167個,形象字就是先民生活中,最需要,最貼近,最熟悉的物件。會意字是把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實物形體合起來,從它們的聯繫或配合上,表示出一種新的抽象的意義。這就是大腦神經最基本的推理法則。也經過科學家的證實,其為神經回路的熟悉效應。
所以一個字遽然間遭到閹割,失去原有形、聲、義的整體性,必然會造成大腦反應邏輯的短路或紊亂。德國慕尼克大學東亞研究所長譚克(Roderich Ptak)教授,對推行簡體字,表示不敢茍同。他指出不少簡體字,根本違反造就原則,毫無邏輯章法,簡直是慘不忍睹。所以堅決反對中文簡體化。如此,閹割型簡體字的缺失,為學者所共見。
(三)造成視覺感應秩序的盲點:
人之看見世界,認識世界,創造世界,實在是巧合天成的事,大約五千萬年前,人的眼睛,偶然複製出視網膜「視錐色素」基因,因複製結果,而發展出三原色視覺,使視網膜中央感光感受體的密度與視覺解析能力加強。更奇妙的經由視線吸納陽光63種顏色的微量元素,調配出鋰、鈉、鉀三種「鹼金屬」。使眼睛看得明亮和精細。
然而,看是內在心像的審視。眼睛看到的訊息,在經過視神經傳導到主要視覺皮質區後,才看得到東西。主要視覺皮質區在大腦的後面,與視網膜之間有點與點到的空間聯繫。視覺能看到外界完整的東西,主要我們生活的世界是不混亂而所有規律,它有穩定的物理性質,這些穩定的性質,在大腦的視覺區域定形成為判斷外界的某種「假定」或隱藏的知識,來消除知識的不確定性,這種隱藏性知識,德國物理學家,也是視覺科學之父海爾姆賀滋(Hermann von Helmholtz),稱之為「下意識推論」。所以看是內在心像的審視。
看見外物要認出它名字、解讀出它的作用或意義,視覺會把它的圖像、顏色、動感等屬性,整理後的訊息,傳到約三十處的視覺區來處理,然後才能認得它的名字。同理,看見一個閹割型簡體字,傳到三十處的視覺區處理時,那套千百年來由正體字演化而成「隱藏知識」或「下意識推論」的樣板神經元,則造成全部的或部分的無從活化,這種現象,學者稱之為視盲或腦盲,也就是中老年人癡呆症失憶症的先兆。因而閹割型簡化字損及大腦的論證,應可確立的。
總之,大腦造就了漢字,漢字建構了大腦。漢字最了不起的,是字形、字聲、字義,完全符合大腦演化的生理邏輯,由人的大腦創造了一個文化世界,相對由文化世界建構了人大腦圖譜。所以用漢字形、聲、義的穩定性,可以使大腦傳導物,維持它的習慣操作和熟悉效應。一旦突然或非合理的改變。則造成大腦某些部分的缺損。
反觀漢字修護大腦疾病的例子:費城一名叫米尼的少年,不幸腦傷,患了所謂的「失讀症」。無法將看到的文字讀出來。經科學儀器檢查發現,他的大腦左半球的語言皮質受損,可能造成失讀的原因。科學家遍查文獻:發現中國人、日本人,患失讀症的人極少,於是試著要米尼學習漢字、漢語。一個階段後,要米尼在將對照中英文字義的句子,將英文句子讀出來,結果毫不費力地做到了。
再經不斷的提醒、練習,米尼恢復了英語的閱讀能力。這則漢文、漢語可以療疾的實驗,轟動世界。也反映出不當的變更字形字聲字義,會造成大腦的缺損,值得深省,並建議相關機關,籌措經費追蹤研究,用科學實證,用息爭議。
(作者梁懷茂教授簡歷:社會學博士、中華民族文化發展協會理事長、中華民國團結自強協會常務理事、國防大學前社會科學部主任教授、國防大學前社工系創系主任教授、考試院前金融保險特考典試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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