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徵文大獎賽】沿著青春

文/筱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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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2月17日訊】【編者按】本報於2011年7月15日~2011年10月31日推出了大紀元徵文大獎賽之「我的移民之路」。加拿大生活版將選登其中的精采徵文。

晚風吹過河面上最後一波漣漪,夕陽收起它最後一抹餘輝,秋霜目送去最後一只歸雁。我默默地站著,目光徘徊在那若即若離的記憶之門上。想起當初,我以為我只是到加拿大短暫的旅行。

*2009年末
 
2009年的西安格外乾燥,當時正是甲流肆虐的時期。初二的功課十分緊張,三天一大考,兩天一小考,加上月考聯考,作為班長的我不僅要管好自己,還要管著同學們。這日子很累,我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一個勁地問在四年前就離開祖國的母親:「爸爸跟我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是的,當時我們跟母親已經分開了整整4年。她去了遠隔大洋的加拿大,過著與我們日夜顛倒的生活。她沒有說過離開中國的原因,或許她說了,只是我忘記了罷。 在我們分開的這段日子裡,我很少接到她的電話,或許她經常跟爸爸說話,或許只是因為時差的關係,而我們的共同語言似乎也隨著時間有了差距,少了許多共同 點。唯一常提起的就是我們可以移民的時間。終於,在12月29日,我們踏上了去加拿大的旅程。
  
本該充滿期待與激動的旅程,我卻顯得平靜得有點不太自然。在國內,我在家與學校兩點一線之間生活著。算起來,在學校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多了N倍。沒有母親 在身邊,父親每天忙於上班,只有班級才是我的家。而突然我要離開家,要離開我的家人了,就像盛夏的荷花突然失去了她的菡萏,沒有了依靠,也沒有了安全感。 想到這裡,我就更不能理解母親,她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把我們拋在這裡,為的,到底是什麼呢?

*2010年初
  
已經虛度了快一個月的光陰,突然母親要帶我去辦入學手續了,憑著我哈日韓厭洋腔的心態,當初我對英語的厭煩可想而知。果斷先上ESL。當時我正是9年級學生(初三),按理說此時國內同學們正在奮筆疾書備中考。而我呢,在這裡除了學英語,幾乎每天都上網遊戲打發剩下的時間。
  
巨大的文化差異,使我在學校裡沒有幾個朋友,更費解為何母親要移民到加拿大。有時在路上走著還會聽到有人在背後嘲笑「Chinese」……我甚至很討厭這 裡的課程表,我的日子就像水滴落入大海,轉瞬即逝,只剩一圈圈的漣漪;更可怕的是,在這片浩瀚無際的大海中,我似乎被海水孤立了起來,漫無目的就這麼漂泊 著。當時不住的抱怨,不住的哭泣,連個可以講話的朋友都沒有,感覺自己是那麼渺小無助。雖然有已經4年沒有見到的母親,還有父親,但我不知道有誰我可以傾訴。
  
與此同時,家裏帶過來的積蓄已經用了大半,於是父母決定去打工。父親口語不行,希望母親能幫他找工。而母親認為是父親懶惰,只希望母親去打工而自己在家裏 悠閒,於是母親便不應父親。父親則認為母親有私心,仗著自己英語比他好所以故意讓他自己找工去做,實屬為難他。這樣一來免不了唇槍舌劍,冷嘲熱諷,而家裏 也沒有了安寧。

*2010年中
  
就這樣,我漸漸接近了4年間疏遠的父母,卻是以被訴說者的身份。這是一個孩子該有的身份麼?或許吧,或許我早就把我該是什麼樣子忘記了。
  
家裏持續混亂著,終於有一天父親爆發了,打了母親。而最近成天被母親灌輸著「被人打就要打911」的思想的我,居然腦袋突然發熱,撥通了911。很快,警 察來了,我們都傻眼了。我以為母親只是騙我的,我以為其實只是嚇嚇父親。但當警察拿著手銬站在我面前,我突然覺得我簡直太白目(自作聰明幹傻事——編注) 了,怎麼可以讓警察把我爸抓走?
  
一會兒,警察們走了。我軟得坐到地上,父親沉默不語,母親則在沙發上哭泣。幾天間,我們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突然有一天,父親說他要回國。母親卻說,要回國先跟她把離婚手續辦了。我呆了,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而我,雖然英文漸漸好轉,卻還是沒有朋友,只能怪我自己怪癖的性格吧。自從在4年級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之後,就很難再對別人敞開心扉了。家裏的事情,自己的事情,鬱悶得頭都大了。
  
天過去了,貌似事情也都有了轉機。
  
父親聽說他的一個好朋友也在多倫多,跟那人多次聯繫之後,父親決定去他朋友那裏上班。母親呢,看到父親去上班努力工作便也不再說什麼,自己也去上成人高 中,希望畢業後至少可以找到比麥當勞好一些的工作。至於離婚這件事,在時間的推移下,也漸漸地被忽略了。我也認識了一些會講中文的朋友,他們幫了我不少。
  
暑假我在移民局贊助的一個華人社區做義工,認識了小白。小白是北京來的,雖然我們只在一起工作了一個月,她成了我在多倫多的第一個知心朋友。跟她聊了許多,也學習到不少的東西。跟小白交流中我突然有點理解了母親當初的決定。我想,勾踐都可以臥膽嚐薪,為復國不惜犧牲自尊和時間。這區區的4年對於我的美好 未來又算什麼呢?

*2010末至今
  
2010年9月,開學了。在那麼多人的幫助和時間的推動下,我的英語有了很大的進步。家裏也漸漸穩定了下來,父母也買了車子,就準備買房子了。
  
新來了一位同學是中國人,茶同學。因為我們學校中國人很少,老師便介紹我們認識。茶同學很博學而且喜歡哲學,我對他真是崇拜不已,他也給我講解了不少關於 人生的哲理。我們中午一起吃飯,漸漸的都形成了種習慣。而母親知道我們這樣很是生氣,叫我跟他保持距離。母命不敢違,就這樣我失去了一位我崇拜的「大師」 朋友。當茶同學告訴我他要轉學了,不知當時心裡怎麼想的,反正不爽。後來居然還跟母親耍了小性子。然而這並不能改變什麼。就這樣,2011年初,茶同學離 開了。
  
2011年的夏天我過得很燦爛。被同學邀請去派對,我們去沙灘,去火鍋… …
  
我現在有位打心底認同的最好朋友叫大頭,還有一位疼愛我的藍眼睛金髮帥哥男友。當然,還有和睦的家庭。同時,我自己的好成績讓我離夢想的美國大學又進了一步。
  
沿著青春,我與父母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沿著青春,我變得更成熟懂事;沿著青春,我終於找到了自己該走的路。
  
我喜歡我現在所擁有的。我感恩父母給我的這一切。我珍惜我現在的生活。因為現在的我被幸福圍得緊緊的。
  
讓我們牽手朝前,花開指上,繪影青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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