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田:中國奢侈品消費蘊育的悲劇
【大紀元2011年01月06日訊】奢侈品的定義,古今中外都差不多。德國社會學家桑巴特(Werner Sombart)認為,奢侈起源於純粹的感官快樂,「是任何超出必要開支的花費」。但奢侈的體現,古今中外也許略有不同。中國歷史上,飲食是展示奢侈的方法。皇帝的膳食就不說了,宋朝奸臣蔡京喜歡吃鵪鶉,蔡府每天要殺一千隻鵪鶉;晉代權臣江無畏愛吃鯽魚,廚房每天都做三百條。當今人們心目中奢侈的品牌,在世界所有地方大概都是相通的。奔馳(Mercedes-Benz)車的S級,被稱為「大奔」的,是典型的例子。其他如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系列產品、勞力士手錶、勞斯萊斯轎車和鱘魚子醬等,在市場上從質量到價格都是最高的。
奢侈品熱銷和中國人
貝恩公司(Bain & Co)年度奢侈品行業調查報告,預期今年名牌服裝、皮包、首飾和手錶等的世界銷售會比去年上升一成,達到1,680億歐元,其中美國市場會上升12%,歐洲6%,而亞洲則達22%。而亞洲奢侈品銷售大幅上升,是因為中國的銷量上漲了三成。投行高盛的數據表明,今年中國奢侈品消費達65億美元,增長率全球第一。並且,高盛預測未來五年內願意消費奢侈品的中國人口將從4,000萬上升到1.6億人。
桑巴特在他的《奢侈與資本主義》中說,「奢侈生出了資本主義」。許多當代中國人也記得當局曾經宣稱的一句話,就是「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也不要資本主義的苗。」那就是說,資本主義的苗,甚至資本主義的萌芽,都是不允許存在的。所以,奢侈品以及「奢侈」一詞,在中國本來就根本不應該有任何市場。百姓在憑票獲取生活必需品時,也確實不知道「特供店」的存在。只有在高層內鬥中死了人,比方林彪死去之後,人們才從大批判的材料中發現,權貴層早就在盡情享受資本主義的豪華和奢侈了。其實在今天,權貴和百姓之間生活水平的鴻溝仍然巨大,只不過人們跟以前一樣,依然不知道差別的存在,而只能在維基解密披露數千瑞士銀行的帳號之後得以管中窺豹,如此而已。
無疑,奢侈品有經濟的功能。研究者認為,奢侈有助於創造新的市場,奢侈在資本主義起源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但與當年歐洲宮廷和貴族崇尚奢靡的生活作風,及其對商業和技術的刺激和發展不同,奢侈消費品在中國的濫觴,並沒有刺激中國奢侈品的生銷,也沒刺激中國奢侈品生產技術的發展。中國人昂貴的外匯儲備,刺激了歐美的奢侈品生產商,為他們的財務底線增加了東方的貢獻。
中國的新資本主義
維爾納‧桑巴特(Werner Sombart,1863-1941)生前在柏林大學任教,著述甚豐,寫過一本書叫《為什麼美國沒有社會主義》。桑巴特早年傾向於馬克思學說,但後來早早醒悟,堅定反對馬克思主義。他受到韋伯和歷史主義的影響,認為社會學是有明確內容和特殊方法的獨立學科,其要務在於提出有關精神領域社會聯繫的理論。
桑巴特的著作《奢侈與資本主義》對後世有很大影響。桑巴特研究了資本主義的起源,提出資本主義產生於猶太教的主張,認為資本主義精神由猶太教的理性主義、條文主義和猶太教領袖的商業精神培育而成。
對奢侈消費,桑巴特有特別的研究。他認為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和價值標準,也許僅僅在於消費,尤其是奢侈消費。他對經濟上衰落的歐洲舊貴族,和成功取得財富的資產階級之間的互動,以及二者的結合產生的「資產階級新貴族」的描述,對今天的中國社會有現實的意義。舊貴族的價值觀念和資產階級的財富追求和積累,其間的關係是什麼呢?是貴族的奢侈生活、價值標準催生了資本主義,還是奢侈產業本身的發展產生了資本主義?在中國,這個問題反倒沒有歐洲那麼複雜,因為舊貴族(中共權貴階層)直接搖身一變,就巧取全社會的財富,成了「董事長」、「執行董事」、「總經理」、「控股股東」,直接變成資本主義者本人了。
奢侈的破壞性力量
至於奢侈的性質,桑巴特將它理解為一種破壞性的力量:「奢侈是斬殺富人的劊子手。」「由於所有的快樂被推向極端,富人失去享受快樂的能力。」桑巴特在他的《愛情的世俗化》一章中,論及歐洲中世紀以來情愛觀念的變化,從合法的、神聖的制度化婚姻,到杯水主義和享樂主義,從文明高雅到放蕩墮落,最後到變異倒轉。桑巴特揭示出,這種變化中包含著人類命運中瓦解、毀壞,乃至滅亡的深層悲劇。
公元1500年前後,羅馬城十萬人口中有六千多妓女;18世紀末倫敦和巴黎的妓女分別有5萬和3萬人。中土目前黃賭毒的氾濫,尤其是色情業的蓬勃發展,與中世紀歐洲放蕩的風氣、妓女和賣淫的迅速繁盛,是如此的相似,這幾乎是歷史的重演!
放縱情慾與奢侈消費的結合,使商業女性成為時尚先鋒,奢侈的生活方式得到推廣。桑巴特描述的「時尚、奢侈、華麗、揮霍等怪念頭首先由情婦們在實踐中嘗試」,無疑是當今中國權貴和貪官及其二奶、情婦等最墮落的群體在引導中國奢侈消費品市場的真實寫照。
據奢侈品(亞洲)股份有限公司的觀察,與美國不同,中國奢侈品大都停留在穿戴領域,以手錶、化妝品、時裝為多。諮詢公司麥肯錫研究中國高收入女性,發現她們在服裝消費方面增加的支出,遠高於普通的消費者。
靜觀中共貪官(包括女貪官)的瘋狂,人們不難發現在他們追求更多的錢、更多套房子、更多的情婦(面首)時,個中體現的,正是桑巴特「感官不感到滿足、它們已經遲鈍」的論斷。也因此,官員們很快就對新的快樂感到麻木,家中陳設像戲劇一樣改變,吃飯都是為了炫耀;恣意揮霍時,每人都試圖以讓人吃驚的鋪張排場來出人頭地。生意場的人在歡呼奢侈品消費對GDP的貢獻時,社會學者看到的是悲劇在蘊育之中。
歷史會發現,宗教迫害的中世紀和信仰迫害嚴重的當代中國,宛如桑巴特的揭示,其毀壞、墮落,乃至崩潰的因果,也有幾分的相似。◇
本文轉自205期【新紀元週刊】「商管智慧」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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