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做老實人,講老實話,是上上策
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命崔浩和高允共編《國史》。崔浩奉命後,就在皇家祭祀天地的壇場,樹立石碑,刻寫北魏領導者的祖先們的舊事。有人借此誣告崔浩,講他「故意張揚魏國的醜事」。太武帝大怒,重治崔浩之罪。
當時高允正受命教授太子經書,太子急忙召見高允,對他說:「我親自領您去覲見皇上,皇上詢問你什麼,您只管照我說的回答。」
太子進去後對父皇說:「高允行事小心謹慎,況且《國史》出自崔浩之手。請父皇饒高允不死。」太武帝問高允:「《國史》完全是崔浩寫的嗎?」高允回答時,不按照太子的關照,只是老實的說:「崔浩只是總領其事而已。至於撰寫,則我比崔浩寫的多。」太武帝生氣的對太子說:「這樣的人,難道能讓他活命嗎?」
太子說:「父皇威儀赫赫,小臣高允,已經被嚇得神智不清、語無倫次了。」太武帝又問高允:「你是否真的神經錯亂了?」高允回答說:「我罪當滅族,不敢胡言亂語。太子只是憐憫我,想為我求得活命而已。」
太武帝聽了高允的回答,回頭對太子說:「這個人真是正直啊!他臨死不改變說法,是誠實;做臣子不欺騙君主,是忠貞。」於是赦免了高允的罪過,同時對他大加表彰。
此前,翟黑子接受別人贈絹的事被發覺,急忙向高允請教對策。高允教他坦白交待,不要騙人,說:「做老實人,講走實話,是上上策。」可是翟黑子不聽,一味欺騙,結果被殺。
這次,高允被赦免後,對人說:「我之所以不聽從太子的安排和關照,堅持講老實話,是因為恐怕再蹈翟黑子的覆轍。」
二、應該嚴於律己,何必栽插籬笆
蘇東坡說:「宋哲宗元佑年間 (1086—1094年),我任中書舍人。當時的宰相,擔心本廳的事務緊要,人員多,容易洩露,就準備在舍人廳後,插上籬笆,禁止與本廳其它機構的官吏往來。我說:「各位應該潔身自好,嚴於律己,何必栽插籬笆呢?」
三、不貪色,智破美人計
李光顏,唐代人,字光遠。官至司徒、河東節度使。在平叛戰亂中,屢立大功。卒謚忠。
唐朝的大司徒(官職名)韓弘,內心憎恨李光顏的軍威強盛和為人的忠直,極力想設法誣蔑他,腐蝕他。就將一名美女,打扮得花枝招展,送給李光顏。
李光顏為此事,召集眾將校,大擺酒宴,酒席吃到半飽以後,請韓弘的使者帶著美女過來。大家眼晴一亮!只見她長得眉清目秀,儀態典雅,楚楚動人。將士們都看呆了!
李光顏緩緩的說:「我為了國事,離開家室已經很長時間了,承蒙韓弘公如此關心,實在是無法報答他的恩德。可是,我的將士們都是別妻離子,在槍林彈雨中,與我共同出生入死。我怎麼能貪圖女色,尋歡作樂呢?」說罷,重賞使者,請他把美女帶了回去。
將士們對李光顏,都格外敬佩,士氣更加高漲,戰鬥力更加強盛。
四、二相和,皇帝喜,三人欣
蕭遘和王鐸,都是唐朝人,同任宰相。有一次,他們二人被皇上召見,王鐸年紀大,上台階時,不慎跌倒。蕭遘馬上從旁邊,將他攙扶起來。
皇上高興的說:「兩位宰相和衷共濟,真是我的福氣。你(指蕭遘)可謂是善於事奉長輩啦!」
蕭遘回答說:「我不僅是事奉長輩。我參加科舉考試時,王鐸正是主管的官員。算起來,我還是他的入選門生呢!」
皇上笑著說:「王鐸選的是進士,我選的是宰相,我們都對得起你呀!」
蕭遘拜謝後,退了下去。
五、丞相和皇帝的契約
李泌剛被任命為宰相時,與李晟等人一同入宮,晉見皇上(唐德宗)。皇上對李泌說:「我和你訂立一個協定:你當了宰相後,千萬不要報私仇。如果有人對你有恩,我替你報答。」
李泌回答道:「我向來不與人結仇。李輔國和元載,都陷害過我,可他們現在都自取滅亡了。平素與我關係好的人,現在都地位顯赫,或者已經下世了。因此,我沒有什麼人可以報答。您的旨意,我一定做到。我也與皇上約定:希望您千萬不要殺害功臣。李晟和馬燧,都立有大功,萬一陛下聽信讒言,那麼御林軍將領和各地的將帥,肯定都要提心吊膽,慌恐不安,以致謀求自保,這樣,恐怕天下又要重新陷於大亂了。陛下如果真的不因為李、馬二人,功大而猜忌,李、馬二人也不因為自已位高而擔心,那麼天下就永遠平安無事啦!」
皇上覺得李泌說得很正確。
李晟和馬燧二人,都急忙起身,拜謝皇上和宰相,激動得熱淚盈眶。
六、 知而未言,以為己過
孔融聽到別人的優點,就像是自己的優點,為之高興;聽到有可採納之處的話,必定要仔細推敲後,將它記下來。
孔融總是對別人當面告訴其缺點,背後稱讚其優點。
發現德才兼備之士,多會被他進用。
如果孔融知道的問題,卻沒有說出來,他就視為這是自己的過錯:沒有盡到責任。
因此,全國的人,都很敬服他。
七、天下無一個不好人
蘇東坡推崇博愛的信條,曾自稱:「上可以陪伴玉皇大帝,下可以陪伴悲田院的乞丐。」
蘇東坡的弟弟蘇子由,不太贊成哥哥這樣做。曾勸他注意擇友而交。
蘇東坡回答說:「在我眼裡,天下沒有一個不好的人。」
八、防微杜漸
郭子儀的宅院門戶洞開,上至王侯將相,下至街頭小販,都可以自由出入。夫人對鏡梳妝打扮時,部將和侍從官員被招來打水、拿頭巾,形同奴僕。
子弟們為了安全起見,多次進諫,直至急得大哭,說:「父親不注意自己的高貴身份,讓外人無論貧富貴賤,都隨便出入內宅,既使伊尹和霍光恐怕也不至於如此吧!」
郭子儀笑著說:「這你們就不懂了。咱們家吃官料的馬,有五百匹;吃皇糧的人,有一千多。如果高牆大院,門戶緊閉,內外隔絕,萬一懷恨在心的人,誣陷我有不臣之心,再加上貪功妒能之徒,乘機推波助瀾,咬定此事。那麼,我們就要被誅滅九族啦!現在咱家四門洞開,全無秘密,既便有人想陷害,也找不到借口。這樣才最安全!」子弟們聽了,都心服口服。
九、心惡境必險,心清境自安
胸懷寬大,即使住在只有三戶人家的小村裡,也寬坦舒運;見識淺薄,即使居於特大的都市中,也侷促不安。
所想的事,沒有不可以對人講的,則夢魂俱清;所做的事,沒有不可以讓人見的,則寢食俱安。
(以上均據鄭瑄《昨非庵日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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