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訓(1838~1896)是清代平民教育家,今冠縣柳林鎮武莊人。因在兄姐中排行第七,故名武七,名訓則是清廷嘉獎他行乞興學時所賜。武訓7歲喪父,乞討為生,求學不得。14歲後,多次離家當傭工,屢屢受欺侮,甚至雇主因其文盲以假帳相欺,謊說3年工錢已支完。武訓爭辯,反被誣為“訛賴”,遭到毒打,氣得口吐白沫,不食不語,病倒3日。吃盡文盲苦頭,決心行乞興學。
咸豐九年(1859),21歲的武訓開始行乞集資。他手使銅勺,肩背褡袋,爛衣遮體,邊走邊唱,四處乞討,其足跡遍及山東、河北、河南、江蘇等地。將討得的較好衣食賣掉換錢,而自己只吃粗劣、發黴的食物和菜根、地瓜蒂等,邊吃邊唱:“吃雜物,能當飯,省錢修個義學院。”在行乞的同時,他還揀收破爛、績麻纏線,邊績麻邊唱道:“拾線頭,纏線蛋,一心修個義學院;纏線蛋,接線頭,修個義學不犯愁。”他還經常給人打短工,並隨時編出歌謠唱給主人聽。當給人家推磨拉碾時,就學著牲口的叫聲唱道:“不用格拉不用套,不用乾土墊磨道。”另外,他還為人做媒紅,當郵差,以獲謝禮;表演豎鼎、打車輪、學蠍子爬、給人做馬騎等,甚至吃蛇蠍、吞磚瓦,以取賞錢;將自己的髮辮剪掉,只在額角上留一小辮,以兌換金錢和招徠施捨。
同治七年(1868),武訓將分家所得的3畝地變賣,加上歷年行乞積蓄,共210餘吊,悉交人代存生息,而後置田收租。他唱道:“我積錢,我買田,修個義學為貧寒。”
光緒十二年(1886),武訓已置田230畝,積資3800餘吊,決定創建義學。光緒十四年(1888),花錢4000餘吊,在柳林鎮東門外建起第一所義學,取名“崇賢義塾”。 他親自跪請有學問的進士、舉人任教,跪求貧寒人家送子上學。當年招生50餘名,分蒙班和經班,不收學費,經費從武訓置辦的學田中支出。每逢開學時,武訓先拜教師,次拜學生。置宴招待教師,請當地紳士相陪,而自己站立門外,專候磕頭進菜,待宴罷吃些殘渣剩羹即去。平時,他常來義塾探視,對勤於教事的塾師,叩跪感謝;對一時懶惰的塾師,跪求警覺;對貪玩、不認真學習的學生,下跪泣勸:“讀書不用功,回家無臉見父兄。”
在武訓的感召下,義塾師生無不嚴守學規,努力上進。光緒十六年(1890),武訓資助了證和尚230吊錢,又在今屬臨清市的楊二莊興辦了第二所義學。光緒二十二年(1896),武訓又靠行乞積蓄,並求得臨清官紳資助,用資3000吊於臨清御史巷辦起第三所義學,取名“御史巷義塾”(今山東省示範化學校臨清“武訓實驗小學”)。武訓一心一意興辦義學,為免妻室之累,一生不娶妻、不置家 。有人勸他娶妻,他唱道:“不娶妻,不生子,修個義學才無私。”其兄長親友多次求取資助,他毫不理顧,唱道:“不顧親,不顧故,義學我修好幾處。”
山東巡撫張曜聞知武訓義行,特下示召見,並下令免征義學田錢糧和徭役,另捐銀200兩,同時奏請光緒帝頒以“樂善好施”匾額。清廷授以“義學正”名號,賞穿黃馬褂。其名聲由此大振。
光緒二十二年(1896)四月二十三日,武訓在朗朗讀書聲中含笑病逝於臨清御史巷義塾,終年59歲。師生哭聲震天,市民聞訊淚下,自動送殯者達萬人,遵遺囑葬於柳林崇賢義塾旁。10年後,清廷將其業績宣付國史館立傳,並為其修墓、建祠、立碑。武訓的業績受到世人的欽敬,許多名家題詞,全國出現以武訓命名的學校多處,並曾一度將原堂邑縣改稱武訓縣。1945年,冀南行署在柳林創辦武訓師範。
1951年,電影《武訓傳》錯遭批判。“文化大革命”中,其墓被破壞。1986年,國務院辦公廳作出為武訓恢復名譽的決定。在魯西北的冠縣、臨清,有不少以“武訓”命名的學校:冠縣的武訓高中、冠縣柳林鎮的武訓學校、臨清的武訓實驗小學等。
作為清朝末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一個乞丐,冠縣柳林人武訓靠著乞討斂錢,經過三十多年的不懈努力,修建起了三處義學,購置學田三百餘畝,積累辦學資金達萬貫之多,這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世界教育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事情,所以有人稱頌他是“ 千古奇丐”(馮玉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