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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1996年的中共核試驗(上)



一九六七年中國第一顆氫彈爆炸。(法新社)

國前空軍部長、武器專家瑞德(Thomas Reed)九月份於physicstoday.org網站發表〈一九六四至一九九六年的中共核試驗〉(The

Chinese nuclear tests, 1964–1996),一文披露美國洛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Los Alamos National

Laboratory)科技情報處處長斯蒂爾曼(Danny Stillman)於一九九零年兩次前往中國參訪核設施,取得的中共核武計畫資料。早年中共以貧窮人民作為代價發展核技術,現今已躋身世界核武強權,其窮兵黷武的意圖值得世界各國關注。



在青海省海晏縣,中國第一個核武器基地舊址。(法新社)

緣起

一九八八年六月,上海原子核研究所所長楊福家隻身訪問洛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受到斯蒂爾曼的歡迎。斯蒂爾曼知道,最好的情報來源就是向知識豐富的訪客詢問直接而且簡單的問題。

在楊福家訪問期間,斯蒂爾曼直接詢問參訪中國核設施的可能性,並獲得楊福家首肯,中共核武計畫的曝光自此開始。這是中共官員有意將其在核領域的成就,直接地展示給美國核情報界的主角。

中共當局為何同意將應當是機密的核武資訊公開?這可能是中共的情報花招。中國科學家經常對美國訪客展示他們的工作成果,並藉由他們的反應來確認其工作成果是否受到肯定。自鄧小平於一九八零年前後掌權以來,向第三世界提供核技術已經成為中共政策。

然而,中共官員如此好客的最可能原因是,渴望獲得科學上的尊敬。瑞德發現,蘇聯核武實驗室也有相同的現象──幾十年來工作十分傑出的優秀科學家,卻沒有在雜誌上發表任何成果。在「鐵幕」後的一生中,他們不被同胞知曉,也沒有獲得國際科學領域的榮譽。

一九九零年四月三日,斯蒂爾曼與副手霍金斯(H. Terry Hawkins)踏上上海的土地。

上海之行



第一站是復旦大學,它是數十個研究所、技術中心,以及國家級實驗室的所在地,也是中共核武器系統的一個重要成份。中國也有北大、清華等其他著名學府,但復旦是核知識的發源地。

斯蒂爾曼次日造訪由楊福家主持的上海原子核研究所。該所擁有一千多名員工,其中一半是科學家。對該所的訪問使斯蒂爾曼了解到,在同樣的八十年代後期,中共對巴基斯坦的核科學家也會同樣的「好客」。正如我們後來看到的,肇始於八十年代早期的中巴合作,最終促成了斯蒂爾曼離開中國後不久的中巴聯合核試驗。

成都與內陸核世界

斯蒂爾曼從上海飛抵成都,然後走訪梓潼、綿陽,以及科學城。科學城位於綿陽郊區,是中共核帝國的中心。

在科學城的外圍,斯蒂爾曼參觀了一座工業化建築裏的相對性電子束流加速器。接待人員承認這臺加速器是用來產生電磁能爆炸,以模擬遠距離核爆的設施。

作為龐大的中心實驗室及辦公室綜合體的科學城現今管理著中共的核武計畫。在斯蒂爾曼第一次訪問期間,整座科學城接近完工階段。當時它已經建設了十年,它的目的是用以取代先前依蘇聯計畫在藏族自治州建造的核基地,以及在梓潼的過渡設施。

西安

西安是距離西北核技術研究所最近的城市。西北核技術研究所的專長是核爆診斷,它擁有近千名的科學家,涵蓋了地球科學、輻射化學、儀器儀表製造、計算機以及核硬化處理等與核診斷相關的學科。斯蒂爾曼一行人看到了他們所見過最精巧的快閃X射線設備,這是專門用來支援內爆診斷及輻射硬化測試的儀器。

當時,核武安全在中國還不是最優先考量。西北核技術研究所的專家承認,他們還沒有使用較遲鈍的高效炸藥,這表示一次意外的引爆就會產生一些輻射外洩。對於斯蒂爾曼的提問:「中國的核武器是否包含了一些特別的設計或保護性裝置,以避免未經授權的使用?」該所所長回答說,恐怖主義不在他們設計核武的考慮範圍之內。可見,那時候的中國核武安全不是依賴電子裝置,而是「政治上可靠」的守衛。

第二次中國之行



斯蒂爾曼於一九九零年夏天返回美國,並於當年秋天再次訪問中國,這次訪問的重心在於中共核計畫的具體實驗。他再度前往成都,並參訪位於偏遠山區的西南核子物理與化學研究所。最吸引他的是一種從未見過的FBR-2快速爆炸反應器,

FBR-2具有在幾個百萬分之一秒內釋放高強度中子流及伽瑪射線的能力,因而可以用來模擬實際核爆時射出的輻射線。

斯蒂爾曼一行人隨後再次造訪科學城。他們參觀了高爆炸藥測試設施,以及用來研究內爆發生情況的快閃X射線儀器。另有能在一秒內完成數百萬次拍攝的高速照相機,以及在內爆球內用以傳送內爆對稱性訊息的探針。(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