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
這次的目標也是一位元曾握過手術刀的醫生,我已經完全明白了為什麼要殺對方,這些人也曾是殺人累累的慣犯,也可以說是罪有應得吧。
晚上,我從陽台上翻進了屋,那名醫生正窩在客廳的沙發裏看電視。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緊緊的勒住他的脖子。他口齒不清的叫著,掙扎著,將玻璃茶几踢翻了,弄出的響聲很大。
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從臥室裏衝了出來,一邊拉我的手一邊大叫:「不!不!不要殺他!快放手!」見無法阻止我,她抓起一個花瓶朝我頭上砸來。
我感覺到有熱熱的液體順著頭淌下來,我用手摸了一下,是鮮血。
就在我放鬆的那一會兒功夫,那個男的掙脫了。他大口的喘息著,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那女的死死的扯著我,我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男的圍著沙發和我周旋著。我抓起一個椅子朝他的腳砸去,他被絆倒了。
我一步步逼近他,他坐在地板上,驚恐的向後退著,最後,他背靠著牆再也沒有退路了,瞪著驚恐、絕望的眼睛望著我。
我從腰間拔出匕首,向他捅去。
「不!」那女的一下閃出來,擋在男的前面,匕首深深的扎進了她的腹部,她昏厥了過去。
「真真!真真!你醒醒!你醒醒!真真!……」男子一個勁兒的搖著懷裏的女子,反覆的喊著她的小名,女的沒有應聲,臉色慘白。
「快!叫救護車!」男子對我高喊,我慌忙跑過去撥打120。
「你這該死的,為什麼要殺她?!她那麼善良,她什麼壞事都沒幹過。為什麼要傷害她?!為什麼?!」男子用一雙怨恨的眼睛瞪著我,歇斯底里的吼著。
「你曾經參與過活體摘取器官嗎?」我問。
「哈哈哈!活體,該死的器官移植!誰發明的器官移植,我詛咒他!那是魔鬼!毀了我的家庭,毀了我的一生,讓我的雙手沾滿了血污。」他時而狂笑,時而流淚,大吼著。
「你參與過多少次?」我接著問。
「數不清了,大概幾千次吧。我很後悔當初財迷心竅,不聽真真苦口婆心的規勸,以為有政府在後面撐腰,幹了任何傷天害理的事都不用承擔責任。真真說自古殺人償命,這一切不會就這麼算了,那些被殘害的冤魂不會放過我的,他們的親人終有一天要向我索債的。沒想到還不到這一天,政府就要對我們這些走狗滅口了。」他喃喃的說著。
我聽到救護車的笛聲由遠而近了,我準備立即離開。「你們盡快想辦法離開中國,雖然我今天可以放你一馬,難保下次不會再安排別人來暗殺你。就是離開了中國,你們在外國也要當心,中共在海外安插了大量的特務。你們最好隱姓埋名,不要跟國內的親朋好友聯繫。」我走到大門口,轉過頭對男子說。
他吃驚的望著我,沒想到我會放他一馬。
這是我殺手生涯第一次失手,不知道是否是那個叫真真的女子那種自我犧牲的精神感動了我,讓我麻木的靈魂復活了片刻,還是根本上自己良知未泯,反正,那晚我下不了手再傷害他們。
昌哥怒氣沖沖的拍著桌子,暴跳如雷,責問我為什麼會失手。
「我殺錯了人,誤傷到他的妻子了。」我答道。
「兩個一塊兒幹掉,這麼簡單的事也要我教你嗎?你知不知道你的優柔寡斷有可能給黨和國家帶來多大損失?如果他們跑到國外去,把一些機密捅出去的話,相關的人一個也脫不了干係。我警告你,這樣的事不允許再有第二次,否則,提你自己的腦袋來見我。」昌哥咆哮著。
我決定徹底跟菲兒分手,我知道昌哥的話絕非是嚇唬人的,從我跟他執行第一次特殊任務直到現在,我太瞭解他是一個心狠手辣、薄情寡義的衣冠禽獸,也只有這種禽獸不如的傢伙才能在黨內混得風聲水起、飛黃騰達。我希望菲兒可以生活得很幸福,這種幸福是我無法給予她的。
「浩然,你為什麼要這麼絕情?」菲兒臉上掛著淚珠問。
「我考慮好了,你不適合做我的女朋友,將來也不適合做我的妻子。」我裝著冷酷的樣子說。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她哭著追問。
「你什麼也沒做錯。是我變了,我現在不喜歡那種太單純太幼稚的女孩,我也不喜歡過那種循規蹈矩的生活,太悶了。」
菲兒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哭著跑了,我聽到自己的心碎了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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