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21日訊】年輕時的任善珍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到了上海。但是眼前的上海,和她所想像的差異甚大,一股無形的壓力彷彿在空氣中瀰漫著……
在汪政權接收上海後來到此處,任善珍穿過幾乎成為廢墟的區域進入租界。初至上海,任善珍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對於來自內陸的鄉下姑娘而言,上海租界是另一個世界——到處燈紅酒綠、歌舞昇平,與租界外滿目瘡痍的戰後景象形成強烈的對比。但這一派太平盛世的表相卻掩蓋不住濃烈的肅殺之氣,一股無形的壓力瀰漫在空氣中,使人喘不過氣來,不由自主的感到顫慄不安。
「我照著陳桃花告訴我的地址尋去,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卻發現週遭所有的建築已變斷垣殘壁。原來此處是敵對雙方激戰最烈之地,在大規模的轟炸下,幾乎被夷為平地。倖存的人在瓦礫中搭建簡陋的庇身之處,由於未經規劃而顯得雜亂無章,到後來成為骯髒落後的貧民窟,直到半個世紀後,才逐漸拆遷改建。」
任婆婆轉頭正視著鄭欣說:「我到處向人打聽你的下落都徒然無獲,失望之餘到處徘徊,不知不覺地就走到外灘,走入黃浦公園。那時的黃浦公園已經不再禁止華人進入了。我下意識地走到這裡,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坐了許久,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該怎麼找到陳桃花的哥哥,好把她的信交給他,讓他知道妹妹的近況。我一面想、一面歎氣,完全沒有發覺有人在旁邊一直看著我。直到天快黑了,那人再也忍不住,走過來問我:『小姐,有什麼煩惱,需要人幫助嗎?』我抬頭一看,是一個帶著親切微笑的年輕人。」鄭欣聽著激動起來,果然任婆婆說出了最關鍵的那一句:「這就是我跟上輩子的你初遇的情形。」
鄭欣的前世
「當時的你跟現在的你很像,只是身材略高了點、皮膚稍微黑了點,帶著東北大漢的豪邁氣概。我一見你,就覺得你是值得信任的人,便把尋人不獲的煩惱說了出來。你靜靜地聽,偶爾問些問題,讓我以為你似乎要幫我一起找人的樣子,直到後來,你才告訴我,自己正是我要找的那個陳格!」
明白鄭欣此時的心情一定不比當年自己巧遇陳格來得平靜,任婆婆繼續說:「你隨即向我解釋,因為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所以剛開始你也無法確定,我遇到的陳桃花和你的親妹妹是同一人。當我們互相認識以後,我逐漸知道你的過去:前世的你是遼寧人,一家四口原本平淡度日,但日本人的入侵使你家破人亡——你娘被日軍殺了、你爹加入游擊軍後下落不明,相依為命的妹妹又因為大受打擊而變得思想偏激。你帶著妹妹逃到上海,但她卻不聽你的勸阻,執意要去延安。你在妹妹離開後,就在法租界的行政機關找到一份當司機的工作,接著就搬進租界裡,所以你妹妹並不知道你已經搬家了。
確定是你妹妹的來信後,你接過信來快速地看了一遍,然後告訴我,你妹妹說我是跟你很像的人,要你幫我在上海安頓下來;至於她自己的經歷與行蹤,實在一言難盡,讓你以後再慢慢從我這兒瞭解。
知道你就是陳格時,我真是又驚又喜,沒想到在如此偶然的情況下就遇見了你。直到洞徹前因後果後,才知道原來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前世的你熱心地幫我尋找住處,並設法替我找份計事員的工作。」
職小位卑的祕密情報員
「法租界在一九四三年被汪政權接收後,改為上海第八,基層工作人員全被留任,成為汪偽政府轄區內的行政人員。作為司機的你,現在必須經常接送從南京來的人,或載著上海的官員到位於南京的偽政府首都去開會;而我則會接觸到在偽政府的指示與控制下,在上海舉辦的文藝活動的相關事務。
此時我和前世的你因為志氣相投,已經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我們一致認為,這是報效國家的好機會,雖然我們職小位卑,但多少可以藉著工作之便,收集汪偽政府或日軍的情報。我們經常假裝情侶,相約在此散步聊天,實際上是傳遞訊息;而你再將我們收集到的資料傳給國民政府派在上海的地下工作人員。
在我們交換的訊息當中,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二種表現極端的漢奸類型。一個是極端神祕低調的特工總部主任李士群,另一個則是高調吹噓的宣傳部副部長江冠千父子。
當你奉命送人到極司非爾路七十六號(今萬航渡路四百三十五號)去,經常會看到一個謹慎的人在重重包圍的戒備下,進入此處,隨即就會從裡傳來淒厲的喊叫聲。後來你才知道,原來那裡就是汪偽政府依照日軍的指示所設立的特工總部,而那個經常出沒的人,就是特務頭子李士群,而那些遭受酷刑折磨而哀嚎的,是被他抓到的國民黨及共產黨的特務,或抗日的愛國志士。在他的大肆搜捕下,我們幾乎被發現,還好他不久後就因權力鬥爭被日本人暗殺,我們才得以逃脫魔掌。」(待續)◇
本文轉載自《新紀元週刊》第168期【城市的瞬間】欄目 (2010/04/15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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