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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銀波:中國的主人.第一集(上)

小說體電視連續劇劇本
楊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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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諸位現在所見的,也許是自創作劇本起,五年以後、十年以後乃至二十年以後才得以面世的電視連續劇。這是西元2009年5月17日,黃曆四月二十三日,星期天——中國大陸地級市荊寧極普通的一天,也是本劇時間跨度的九天之中的第一天。這一天對於荊寧市大部分人民來說,依然如死水般平靜,就如同我們從三萬英尺的高空俯視這座無聲城市的感覺。有些人則不然。位於荊南區的高速公路,一場示威活動正在憤怒情緒中展開,底層的怒火噴燒著圍觀的路人、司機與乘客。位於荊西區的地下賭場,一個銀行出納輸掉83萬,頓時感覺天崩地陷,走投無路。而一個混跡江湖僅四個月的小夥子,在此賭場居然迅速成為百萬富翁。於5月16日搖出的體彩「超級大樂透」09055期追加投注的二等獎,在今天張榜揭曉於這個城市,獎金為141,211元。與此同時,兩群集成幫派的青少年——號稱「紅龍幫」或「威虎幫」的社會邊緣人,已死死地盯住了這位福從天降的獲獎者。有403個荊寧人生於今日,又有273個荊寧人死於今日。有89對夫妻在今天結婚,又有118對夫妻在今天離婚。諸如此類,不勝枚舉。一群人上天,一群人入地,一群人在死亡中生存著,一群人在生存中死亡著。

1.2009年5月17日。Time:08:21。高速公路。

(約200名農民或躺或立,前方是被堵的車輛,現場圍觀者約600人。橫幅打著:「還我土地!打倒貪官污吏!」)

譚振東:鄉親們,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我們需要全社會給我們公道。我們將要喪失土地,政府正在出賣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鴻興公司早已拿出了足夠的錢,但是這些錢到哪裡去了?是政府吞進喉嚨裡去了!我們已經走投無路,沒有工作,沒有飯吃。我們沒有退路了!

鄉親們齊呼:還我土地!打倒貪官污吏!

譚振東:政府還說要請防暴部隊來鎮壓我們。80多歲的老人,他們說推倒就推倒。農民去找鎮政府理論,那些政府當官的居然還說:「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河又沒加蓋子,你跳啊,你跳啊!」我們的人被關的關,警告的警告,這是堵我們的嘴,想為他們開脫罪責。我們有人去北京上訪,但是被截了回來,這是把我們求生的道路統統都堵死了。鄉親們,不要再沉默了,我們不能向政府認輸。大家有沒有決心?

鄉親們齊呼:有!
2.Time:08:25。一輛轎車駛來,停在眾車之後。轎車裡。

秦建勳:看來,我們有對手了。

曾興國:這個人最近幾個月非常活躍,荊寧有人隨時都在盯著他。他今天這樣做,分明是挑釁荊寧市政府。

秦建勳:你錯誤地理解了我的意思。你的觀念,仍然活在上個世紀。你不懂政治。

曾興國:是,秦市長。
3.Time:08:34。市政府會議室。

柯遠生:劉宇棠!你不要得寸進尺。你是共產黨員,要講黨性。

潘明達:是啊。不要有不滿嘛,我們的覺悟一定要高於那些鬧事的人。市局已經派人去了,政府一定要殺殺這股歪風邪氣。

畢開泰:領導幹部要帶頭維護社會政治穩定,統一部署,統一行動,不要意氣用事。

聶建成:這個位置不是你能坐的。秦建勳曾經是副省長吳丹慈的第一智囊,你要服從組織安排,不要繼續胡絞蠻纏下去。

劉宇棠:對你們,我只有一句話:你們背叛了黨,背叛了人民!從現在開始,直到新市長到來之前,我不想說一句話。

柯遠生:你!

(秘書崔錦輝在柯遠生耳邊輕語。全體起身,走出會議室)
4.Time:08:57。公安局刑警隊審訊室。

呂荊科:喝水?抽煙?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三天兩頭給我添亂。

譚振東:你把人都給我放了,把我一個人關了就行。

呂荊科:譚振東!如果不是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我馬上就拘留你。你說你做什麼不好?電腦賣得好好的,哪根經出毛病了?瞎起哄。

(武文峰走進辦公室,呂荊科招呼一聲「武隊」)

武文峰:譚振東,我們又見面了。上次我們見面,還是在飯桌上。今天這件事,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結果。你讓我很為難。

譚振東:武隊長,你沒有生活在底層,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悲慘情況。政府慘無人道,農民無路可走,我是實在看不下去!我是知識份子,不是白白接受高等教育的商人。這種不公不義的黑社會統治,是要遭到反抗的。

武文峰:說下去。

譚振東:我認為,按照遊行示威的條款,你們就應該批准。可是我們來一個人你們就恐嚇一個人,我們沒有辦法,那麼多記者不敢來,那麼多律師不敢接官司,政府部門推了又推,我們只能自己幹。

武文峰:可是你的行為已經觸犯法律,而且性質還非常惡劣,是反政府演說。你想當聖雄甘地嗎?這是在中國。你不要把自己當成救世主……

(手機響起,武文峰接電話,沉默幾秒)

武文峰:我必須拘留你15天,別怪我。這是命令。

譚振東:拘留一年都可以,但請把那些農民釋放了。

呂荊科:你這個人啊!我給葉雨晨打電話過去。
5.Time:09:02。市政府大樓外。

柯遠生:建勳啊,你能來幫我們,實在是太好了。

(秦建勳點頭示意)

柯遠生: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委副書記聶建成同志,這位是市政法委書記畢開泰同志,這位是副市長潘明達同志。這位是,啊,劉宇棠同志。

秦建勳:劉宇棠?副市長。很有印象,久仰久仰。(握手)我記得,去年10月
27日《荊寧時報》曾經對你整版報導。不過很遺憾,那位岳安桐記者受到牽連,乃是報界的損失啊。

劉宇棠:岳安桐先生目前正在監獄服刑。

潘明達:秦市長,以後還需要你多多批評啊。我負責城鄉規劃建設、城市管理、國土資源、人民防空、環境保護、交通……

秦建勳:那麼劉副市長負責什麼?

劉宇棠:我負責農業、農村、民政、老齡、計劃生育、人民武裝、民兵預備役、雙擁共建。

秦建勳:你這個工作,要吃得苦啊。三農問題是重中之重,你的工作方向是弱勢群體,但是不是就真的成了弱勢副市長了呢?我看不一定。

柯遠生:別光顧著說話,請到會議室敘談。
6.Time:09:13。荊南區普溪鎮雙弘村村兩委辦公室。

馬富華:今天我們召開緊急會議。最近幾個月以來,不少村民受到煽動,與政府作對,與經濟發展的大局作對。我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高覺悟,把幹群的思想認識提高到政治層面上來,一切都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以穩定社會秩序為重點。對於那些不明真相的村民,一定要搞好思想教育工作。

郭樹蓮:馬書記,直說嘛,什麼事?我家裡還要抽水灌田呢。

馬富華:慌什麼?不搞好這種團結,就要出大問題!市裡有個叫譚振東的,經常到我村來。政府讓我們密切注意這個人的動向。譚振東是來搞破壞的,是別有目的的,現在已經被公安局抓起來了。可是我們的一些村民還說要到市政府去喊冤,這是誰的責任?董雲升,就是你的責任!

董雲升:那個譚振東總有人護著他,我怎麼打?我娘還罵我是地痞呢。

馬富華:你要是再讓這個人給我們村出婁子,我就撤了你的治安隊長!當了幾年兵,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嗎?老羅,你認為呢?

羅永魂:你們看著辦吧。
7.Time:09:38。鴻興公司某建築工地。

(浩大的開工,轟鳴的起調機,汗流浹背的民工,一番忙碌而有序的景象。突然「啊」的一聲慘叫,民工們回過頭來)

馬江威:快!董雲高受傷了!怎麼回事?

眾人紛紛說:磚砸的!磚砸的!

馬江威:趕緊送到診所去。真他媽煩,這個時候受傷。

董雲斌:馬江威,你還有人性嗎?我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脫不了干係。

馬江威:你想怎麼樣?這麼大的工程,就是死上幾十個人,也是很正常的。你他媽嚷什麼嚷?還不趕緊給我送走?免得礙老子的眼。

(董雲斌提起磚刀砍過去,馬江威的臉被當場劃破,滿臉是血,在地上打滾)

董雲斌:哥,我送你到市醫院。弟兄們,跟我走!
8.Time:09:49。鴻興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范寧臣:面對中國式的市場經濟,需要軍事家的野心與膽魄。我不願意看到不敢冒頭的職工,我需要敢於超越CEO能力與謀略的將才。不敢出頭,意味著隱蔽自己的缺陷,推卸自己的責任,放低自己的擔當。

李亞嵐:范總,我會努力的。雖然我到公司才工作三個月,但從你這裡已經學到不少東西。

范寧臣:通常說這種話的人,都不誠實。如果我是你,而且還是身為女性的你,我應該大聲斥責:不要把你的東西強加給我,我可以比你強!真正的朋友,就是我給你一拳,你再給我一拳,然後我們大聲狂笑。你喝酒嗎?

李亞嵐:心情煩時會喝一點。

范寧臣:我這裡有一瓶正宗的清酒,有四年半的藏期,送給你。

(敲門聲)

范寧臣:進來。

李亞嵐:我出去了,范總。

范寧臣:不,你坐在那邊。

馮雪剛:姐夫!工地那邊……

范寧臣:叫我什麼?跟你說了多少遍,在公司,我是范總,不是你的姐夫。你現在多多少少是個副總,是這個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之一。要學會怎麼說話,怎麼辦事。

馮雪剛:是,范總。工地上有一名民工受了工傷。而且,包工頭也受了傷,是被民工砍的。

范寧臣:我很納悶,你為什麼要跑來告訴我?公司就如同一個國家,總統負責的是全局,是外交內政,不是這種阿貓阿狗的事情。而且,這是一件公司的事,別來煩我。滾出去!
9.Time:10:52。荊寧市人民醫院。

沈婉婷:這點錢,可能只能堅持兩天,你們要想辦法墊付醫療費。病人傷得很重,腦內已經形成積血,可能需要準備兩三萬。

董雲斌:大夫,我們是為鴻興公司工地幹活的建築民工。我哥受的是工傷,這個錢是該公司拿的。我們的身上只有這麼多,還是大家湊起來的。

沈婉婷:要找建築商。通知你們建築公司了嗎?

董雲斌:走!弟兄們,找老闆。

民工們:誰是老闆?這是馬江威包的小工程,他的頭是誰我們都不知道。除非,找勞動局,他們肯定知道誰是老闆。

董雲斌:鴻興公司總經理就是老闆啊。你們沒看電視嗎?

某民工:不對,跟人家鴻興公司沒關係,人家是出錢的老闆,辦事的還是建築公司。

董雲斌:可這是在鴻興公司的工地上出的事啊。大夫,你能幫我們聯繫鴻興公司老總嗎?

沈婉婷:打114吧,能查到。

(民工們走出醫院。這時,劉宇棠從走廊過來,沈婉婷撇過臉去)

劉宇棠:婉婷,我們談談。我知道我脾氣不好……

(沈婉婷不語,一臉不快)

劉宇棠:你要為孩子想想!

沈婉婷:為孩子想想?你幾時為孩子想過?人家的孩子有錢去旅遊,我們的孩子只能被逼著做作業。宇棠,你都38歲了,這麼多年來,你得罪了多少人?你知道嗎?我本來可以被評為主任醫師,可到現在居然還是醫師!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你把人都得罪光了。

劉宇棠:你聽我解釋。

沈婉婷:我不想聽……

劉宇棠:你聽我解釋!我是副市長,是納稅人拿錢來養我,我不能睜隻眼閉隻眼。

沈婉婷:是啊,你了不起,你崇高,你偉大,你無私,你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親弟弟進了監獄。這件事,就算荊寧市的人民都可以謳歌你、讚頌你,可是我,沈婉婷——沈世龍的姐姐——,絕不會原諒你。你的權力填滿了無恥,填滿了卑鄙。

劉宇棠:謝榮山是腐敗分子,世龍太見錢眼開,被謝榮山、柯遠生利用了,把人打成植物人能不判刑嗎?

沈婉婷:瞧你那張自以為高高在上、鐵面無私的臭臉。謝榮山判了嗎?他現在只是被雙規而已。你鬥垮柯遠生了嗎?他還不是一樣好好的?而我唯一的親弟弟,卻在囚籠裡吃牢飯,被人欺負,被人毆打。這些你知道嗎?

劉宇棠:婉婷,這是法律,不是由你我來定的。如果我,作為副市長,我縱容我的舅子,我去走後門,那麼所有人都可以為所欲為,所有人都可以抓我的把柄。

沈婉婷:劉宇棠,你被共產黨中毒太深了!不可救藥。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我也不想回去。如果你想要女兒,就到我父母那裡去要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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