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一直佩戴婆婆送我的珍珠項鏈。偶爾閑下來,用手摸滑溜溜的珠子,感到堅硬,更感到幸福。很多時候,幸福不是來自接受,而是源自給予。
離開家的前天晚上,公公婆婆的情緒有些低落,雖然他們不說,我和老公都明白。我們每次走的時候,婆婆都會偷偷掉眼淚。我們走後的幾天,他們肯定是不停地看錄影、看照片,就當我們始終沒有離開。
吃完豐盛的晚餐,婆婆喊我去看她的化妝品,讓我只要喜歡的全都拿著。我低頭看幾款眼霜,婆婆用手輕拍我的肩頭,說:「妳這條鏈子要好好戴著,玉對人的身體好。」我抬頭,看婆婆,她一直戴著我送的澳寶。婆婆其實有很多項鏈,但自從我送了那條鏈子,她就不再戴其他的。
我告訴婆婆:「媽,我把這條給妳吧,對身體好,你戴,讓我留著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不知丟哪兒去了。」婆婆看我,笑著數落道:「我這傻閨女喲,好東西不能隨便亂扔的,要好好保存。我大把年紀了,戴什麼都一樣。等你戴煩了不想要的時候再給我。」我聽到後,眼睛有些濕潤,於是趕緊低下頭。
婆婆的愛是那麼無私,總要把最好的東西給我,即使是她也鍾愛的。我對首飾沒有太多依戀,有也行,沒有也不影響。所以,我堅持讓婆婆接受,並找出很多理由:「我戴著不合適,有點兒短,妳比我瘦,戴著更好看。」「這個跟我臉色不相配。」「我們可以交換,妳給我一條珍珠項鏈吧!」
一邊說著,我已經把項鏈給婆婆戴上了,並拉著她的手不讓往下摘。婆婆笑,終於肯接受我最後一條提議。過了會兒,婆婆拿出兩條珍珠項鏈,我馬上挑了一串沒見婆婆戴過的白珍珠。婆婆不同意,遞給我另一條,說:「妳要這一條,那條才百十塊錢,品質不好。」我玩笑著跑開,「威脅」婆婆說:「我就要這個了,要是再換我就什麼也不戴。」
婆婆笑著看我,也不再逼迫,起身去廚房幫我們收拾第二天要帶的零食。我心裏感覺好甜蜜,給了婆婆心儀的東西,我比她更開心。我想,婆婆只要看到項鏈就會想起我,而我只要摸到珍珠也會想到她。
誰說婆婆和兒媳婦之間存有一道無法超越的牆?我明明可以觸摸到婆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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