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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跨越國界的愛

都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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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9日訊】事隔七年,日本恩人奧さま成為我心中永久的記憶。今年夏天我再次與奧さま「重逢」——大夫把她的骨灰做成一小塊大理石,放在相片的旁邊。獻上一束小巧玲瓏的花裝飾在大理石旁邊,看著相片中的笑容,一切彷彿又回到從前。

十五年前,我懷著茫然、不安的心情踏上了日本的國土。本來在中國剛剛爭取到在醫院任職做大夫的一份好工作,卻不得不隨同父母來到異國他鄉。

在日本的生活,幸福、辛酸摻拌,有許多事情已留在了我的記憶深處,其中最讓我感動,一生難以忘懷的記憶——我的日本恩人。

與恩人相遇

我是一九九五年來到日本,由於日本對醫生的學業要求甚高,我來日本之前早已斷念醫療行業。也許是命運的安排,當我來日十一個月後,在職業安定所找工作時,恰巧有一所外科私人診所募集護士助手。一向喜愛醫院工作的我,頓時忘記了語言障礙的問題,急於去面談。當時在一名翻譯的人陪同下,我來到這家診所。我穿過了走廊等待就診的人群,被帶進了一個房間,不久對面迎來了一位面帶微笑,五十歲上下的女士。她的個子不高,長得小巧玲瓏,令人感到和藹可親。本來緊張的我,一下子放鬆了許多。得知她就是這家診所的女主人,大家都親切地稱她「奧さま」(讀音Okusama,太太的稱呼)。

在交談中得知,她出身在中國的青島,父親也是大夫,五歲時隨同父親回國(日本),怪不得她見到我時如此親切,原來中國是她的第二故鄉。她不介意我不流利的日語,馬上答應錄用我。真心感謝上天給我安排了這麼好的機遇。

培養入校的歷程


(Getty Images)

我工作後,「奧さま」明明知道聘請我是找一個麻煩而不是幫手,也沒有表露一點後悔的情緒。她默默地實行培養我的計畫。

這所醫院的大夫是護士學校的副校長,可以送我去上學。然而對外國人來說必須拿下日本語一級資格考試。「奧さま」總是坦誠地問我,是不是只聽懂了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日語,不會時也不要隨便說「はい」。為了考取護校,她帶我去神田外語學校專攻日語,並且在她百忙之中,提出每日午休時間與我一同學習日本報紙的一小段文章,這樣可增加日語寫作能力。

我深深記得,一次在我讀報時,「奧さま」在我面前睡著了。是啊!別看她弱小的身體,醫院的經營、開銷、護士的管理等等上上下下的事離不開她,真是太辛苦了。在「奧さま」的呵護下,我正式地踏入了護士學校。

由「奧さま」變成我的護士「老師」

入校後,才得知「奧さま」也是這所學校負責教看護史的老師。因此,在學習上有不懂之處隨時可以向她請教,我在「看護史」結業考試時得了一百分。「奧さま」打心眼裏為我高興。

在護校,我並沒有因為語言障礙給「奧さま」添麻煩。相反,畢業時我拿了兩項獎,一項是「區長獎」,一項是「全勤獎」。由於上午在醫院工作,下午上護校,能保證一天不缺席,全班二十四人中只有我一個,當然這其中與「奧さま」的鼓勵是分不開的。

突然的離別

護校二年畢業後,我成為一名正式「護士」。每當「奧さま」看我與患者親切地交談時,總是自豪地說:「這裏成為國際醫院了,年輕的大夫能講英文,你能講中文,來什麼患者也不怕。」每當看到她滿意的笑容,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恩。

天有不測風雲,大約七年前的一天早上,我到醫院上班,見到護士長很悲傷的樣子對我說,「奧さま」突發網膜下腦出血,在醫院裏搶救。「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所聽到的,昨天我還為她測血壓呢?平時也很少見到她痛苦的樣子。幾天後由於搶救無效,她遠離我們而去了,直到今天我也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再次的重逢

事隔七年,「奧さま」也成為我心中的一個永久不能忘懷的記憶。她去世後的第二年,我離開了這所醫院,就職到別處。就在今年的夏天,我再次來到這所醫院,與「奧さま」再次重逢,大夫把她的骨灰做成一小塊大理石,放在相片的旁邊。生前「奧さま」最喜歡鮮花,我帶上一束小巧玲瓏的花,裝飾在大理石旁邊。看著相片中「奧さま」的笑容,彷彿又回到從前。

也許來日本的朋友們,與我有類似的經歷。看起來平平淡淡,然而從「奧さま」那裏讓我感受到無比巨大的愛,這種愛是不分等級、不分民族,是一種真心為他人、無私的愛,跨越國境的愛,令我永世難忘。◇

本文轉載自《新紀元週刊》第143期【家在他鄉】欄目 (2009/10/15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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