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中國新年,這是華人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節慶。臘月伊始,就已經逐漸進入過節的氛圍當中,特別是隨著掃除活動的開展,濃郁的「年味」日益深厚,而且有「愈掃愈熱」的態勢。男女老少拂塵掃垢、洗刷曝曬,忙得不可開交;家家戶戶修補整治、汰舊換新,鬧得喜氣洋洋,好一幅「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的新年新氣象!
周遭的長物、垃圾很容易目睹,清理起來並不困難,只須些許時間與勞力,就能夠讓空間更加清爽潔淨、煥然一新。然而,心靈的塵埃積弊常常被輕忽漠視,甚至於習焉不察、視而不見,最後導致根深柢固、積重難返,難怪東晉藝術家顧愷之要發出「人咸知修其容,莫知飾其性」的感慨,而一千多年前的長嘆,似乎僅只是書空咄咄,於其時於今日,仍然是言之者諄諄,聽之者渺渺,令人不勝噓唏。
環境的掃除,事先要有規劃、備妥工具,然後再按部就班進行,自然而然會日進有功;那麼心靈的掃除,更非同小可,不容等閒視之。過去,反省、檢討與改進被奉為標準程序,遵循不悖。或每日、或每週、或每月、或每年行禮如儀的照著做,如此循環往復、難見長效。也曾深深納悶──為何每回總是不了了之,只落得一再的重蹈覆轍、無法大肆改弦更張?修煉之後才恍然大悟:過去的模式只是在現象中解決現象,並未觸及事物的本質,終究不能落到實處,以致曠費時日,徒勞無功。
修煉人的心靈掃除,大異於一般所謂的反省、檢討與改進,取而代之的是反求諸己的「向內找」,挖掘到自己內心的最深處,找出不足與不是,正視它,然後加以歸正。而「真善忍」就是參照的準則,以真誠、善良和堅忍的信念來自我對照、自我約束與自我規範。如此一來,內在那久被習染的卑微、固陋的後天觀念,才能夠澈底的根絕;而塵盡光生的美好、純淨的先天本性,才得以全然的顯現。
舉目所見──損壞的傢俱、破舊的書籍與髒污的衣物……,我們都明白要適時適度的加以整理、清洗;那麼,可曾感知察覺我們醜惡的觀念、負面的想法與虛妄的價值也需要劍及履及的給予調整與修正呢?有鑑於此,在年終歲末環境掃除之餘,何妨也來個心靈掃除吧,將有形的和無形的垃圾一併妥善處置,還我本來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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