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折現，以及行動的實例
Ethics, discounting and the case for action

因應氣候變遷的行動，需要我們這一代人對資源重新分配做出決策，這個決策對未來的世世代代，包括你我在內世代間的資源分配，以及對地球與整個物種都將有深遠的意義。

如果我們有指導決策的原則、目標，以及標準，那麼這些議題都必須立即被檢視和討論。沒有這些指導，無論它們是否能夠被形式地，或者是量化地陳述，想要評估不同策略間的優劣是不可能的。

詳盡的道德分析也是至為重要的，儘管本身無法決定要採用何種社會價值，仍有助於辨識相關的議題，並且找出矛盾之處。令人驚訝的是，許多經濟學家都犯了迴避這個討論的錯誤，徒然地埋頭於試圖從現實世界的市場結果，去找那些所謂「顯示性」（revealed）的道德及價值。

儘管對某些小範圍的議題，這個途徑或許有用，但氣候變遷則不然。我們做決策所遵循的原則，不但必須根據道德的討論，這麼做時還必須小心謹慎──經濟學家經常認為，道德的討論對於其他人或所有這些事物而言，要不是無關的，就是很顯而易見的。

這不會只有單一的標準答案—理性的人在倫理道德上可以有所不同，但是應該要有理性的討論。

有了對道德、對氣候變遷中無法控制或錯誤管理的風險的瞭解，以及對降低排放量和濃度，所需花費的成本的瞭解，從控制排放量及濃度的角度來看，我們就有了最基本的資料，來檢視行動的適當程度這個問題。

經由第二章中，檢驗不同濃度所帶來的風險，以及第三章中，檢驗行動的成本，我基本上已經以直接且簡單的方式，提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了這些資訊之後，我問將濃度維持在500ppm 二氧化碳當量的這個保險（以降低氣候變遷危害風險的形式）所花的成本是否值得，我也表示答案應該是很明確的「是」。

然而，明確地對待道德問題，使如何在不行動（沒有採取行動來降低風險）的成本跟行動的成本之間，取得平衡的這個問題，可以有更正式且有模型根據的討論。既然許多經濟學家，已經對這個較為正式的途徑有所研究，那麼瞭解他們的分析與結論就非常重要──這是本章的首要工作。

在瞭解後，我做出結論，不僅前一章中所採取直接的、風險降低的、有保險根據的途徑，確實是思考這個問題最透明、健全且可靠的方式，而且維持濃度低於500ppm 二氧化碳當量也是有充分根據的。

在過去的大約15 年間，在氣候變遷問題上的科學、經濟，以及道德面向之間的互動分析，通常都使用整合評估模型（Integrated Assessment Models, IAMs）。這些分析模型，將氣候過程的正式模型與經濟成長的模型結合，而且包含標準在內（通常以「社會效用函數」（Social Utility Function）的觀點來表達），這些被結合起來，用以衡量改變究竟是被視為進步還是退步。

在採取此一途徑時，會出現一個嚴重的困難，那就是為了要簡化科學、經濟和道德上的問題到必要的程度，使其能夠符合此類的正式模型，許多重要的元素都必須被放在一旁。舉例來說，許多整合評估模型，傳統上都完全不提及風險，或是僅以最簡單的方式提到。在許多例子中，風險的強度及細節都被壓制了。

然而，正如同我們所看到的，風險才是問題的核心。也正是因為在某些主要的模型中，出現了這樣的簡化，才會使得一些經濟學家認為，我們可以比較輕鬆地看待全球暖化──首先，我們能夠也應該在採取強大行動前先觀望；第二，我們應該在減少排放量上，設定非常保守的目標。

很多早期模型看待道德問題的方式──經常被埋葬在訴諸於市場資訊的錯誤中—也同樣完全不重視，氣候變遷在本世紀後半及下個世紀初，將會造成的重大社會後果。

由於這些結果經常以「經濟學的觀點」大量地被引用，因此去瞭解為何這些受矚目的分析，竟會錯得這麼離譜是非常重要的。基本上，荒謬地拒絕氣候變遷科學而反對行動的人，有時候會結合那些以部分經濟學家的報告為基礎，支持採取軟弱無力行動之人。儘管這些經濟學家接受氣候變遷科學，但是他們對經濟學的應用和對科學結論的表述，是完全誤解而不正確的。

值得欣慰的是，當科學對於風險的瞭解愈加清楚，以及科學模型愈加健全時，在經濟上的討論，也已經（儘管有所延遲）從部分研究者早期危險而自滿的結論中，開始向前進展。@(待續)

摘編自 《全球新政：氣候變遷下的世界經濟改造計畫》 如果出版社 提供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