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0年12月31日訊】編者按:以下文章選自海外移民論壇。
「離中國人遠點,他們最壞。」朋友這樣說,房東也這樣說。
我很想反問,你們不也是中國人嗎?
朋友當然是好人。我們差不多七年前在一家網站共事,之後各奔東西,久不聯繫。這次他不僅幫我們租到了合適的房子,還一再來確認房間的配置,來接機,並送我們到達租住地,甚至還在冰箱裡幫我們準備了雞蛋和麵條等,呵真讓我們欠下了一個大大的人情。
他告訴我們,多倫多的印巴人很抱團,他們互相幫助,已經壟斷了多倫多的出租車等行業;中國人卻是一盤散沙,對西人客氣,對同胞最刻薄,有些人覺得自己剛來時走了彎路,也不願意別人順利,甚至會故意告訴別人虛假信息,讓別人多吃苦頭。
房東夫婦來自東北,在國內時都是農民。他們身上有中國農民的樸實、善良,也有中國農民的狡猾和計較。
男人七年前非法移民來到加拿大,支付了中介10萬元RMB,先是還債,後來自己開公司做維修屋頂的生意,這一行在加拿大十分賺錢,當然人是非常辛苦的,他開一輛道奇車,每天一早出門,風吹日曬,和LG同歲的他看起來蒼老很多。女人已經過來三年了,在國內時就生了兩個孩子,她操持家務,不上班,讀書很少,英語也說不了幾句。憑著男人的努力工作,也許還有初時加拿大的牛奶金計劃等,他們漸漸適應了加拿大,一個多月前貸款買下了這套46萬加幣的HOUSE。看得出,他們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加拿大不歧視出賣體力和藍領工作,即使沒有專業技能,也可以過上有房有車的生活,這在中國現階段還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男人很老實,不擅言辭,和LG在屋外抽煙時,以一個老移民的身份介紹情況時,也只有不多的話語。女人瘦弱的外表,難掩骨子裡的強勢,一週多來已經聽她罵過小兒子N次、大兒子N次。他們搬進來已有一個多月,房間裡除了睡覺的墊子,就是四處亂放的蛇皮口袋,不擅理家可見一斑。
女房東說,剛搬到這裡時,隔壁HOUSE是一對意大利老夫婦,人特別好,甚麼東西都願意借給他們用;要是中國人,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她的話很快得到印證。有一晚,一位前租客來取信件時,他們吵了一架,租客說搬走的傢俱是前房東送給他的;房東則聲稱,買房子時就說好有些傢俱是不搬走的。靜靜的夜晚,只聽到兩個中國人用東北話激烈地爭吵……
中國人,好嗎?不長的日子裡,走走,看看,有時我也很困惑。
出於環保的考慮,多倫多的HOUSE絕大多數是木製的,基本沒有隔音效果。我們租住的房子也不例外。到埠的第一個晚上,和房東簽完協議,付完押金和第一次房租,回到房間已經快十一點了。一走進房間,就感覺到了硬木地板的微微震動,儘管是赤腳,一樓的房客肯定感覺有聲響。我和LG互打手勢整理行李,不敢大聲交談,他天生大嗓門,只能生生忍住,練習用氣音說話。被子和枕頭裝在壓縮袋裡,打開塑料袋時聲音有點吵,一樓房客拿東西狠狠敲了我們的地板,給了我們一個難忘的「見面」禮。
一樓是兩個小套間,租客是一個香港女人,房東說她在一家機構供職,早出晚歸,回家就沖涼休息,非常辛苦。前任房東常年在美國工作,很少住這個主人套房,也沒租給別人過。她這麼一敲,我們不免心裏一沉,一為影響了人家的休息,二為已經躡手躡腳,且是到埠第一晚,樓下住客如果不體諒,以後恐怕不好相處。如果她神經衰弱,那她應該考慮換樓層。
第二晚,我上洗手間,稍有聲響,樓下又敲了地板。
第三天,房東拿來三張腳墊讓我們鋪在臥室裡,以減輕走路的聲音。三張腳墊顏色不一,一看就是減價品,鋪在房間裡極其醜陋,我感覺很不好,恨不能下月就搬家。房東似乎很在意樓下租客的感覺,有點欺負我們初來乍到。我藉著在客廳接電話,大聲說不定住多久,也許下個月就搬。有我這一表態,房東後來就說,樓上樓下住著,要相互理解,總不能讓樓上的人不走路。難為她這麼想,我倒是希望把腳扛在肩膀上,長了翅膀在地板上飛!
第四個晚上,不知道哪一步走重了,或是哪一句說響了,假乎都沒有,香港女人還是又敲了地板。四天裡敲三次,我實在忍無可忍,狠狠地跺腳反擊,她敲一、二、三,我跺一、二、三。一直教育我百忍成鋼的LG也憤然說,她敲你就跺!呵真是奇怪,樓下租客從此消停了,敲地板運動結束了。不知道是她的神經衰弱突然好了,還是她終於意識到平等與尊重不僅是對西人,對同胞更應如此……我想起第一次去香港時,看到石屎森林和狹窄馬路時的第一感受,壓抑,喘不過氣,難怪香港人大多中年白頭!香港的居住環境那麼差,她能在逼仄得轉身都難的香港公寓生活,在多倫多的寬大HOUSE裡卻有了膨脹得兩個房間都放不下的自我?
我很想親近自己的同胞,並且根本不想討論中國人的好與壞,這本身沒有意義。西人也有好壞,印巴人也有好壞,十個指頭尚有長短,何況每個不同背景、不同個性的人呢?只是一再聽到同胞的告誡,並親歷一些事情,會有些惆悵:為甚麼我們不能團結一致?在異國的土地上,我們應該相互取暖,我們只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