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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

專訪辛灝年(二):要批馬,首先遠離他

【大紀元2010年12月23日訊】(大紀元記者袁麗悉尼採訪報導)2010年的歲末,12月7日,在悉尼大紀元辦公室,大紀元記者採訪到辛灝年先生,他談到了馬列主義對中國的影響。

記者:有一些研究馬克思主義的一些學者,你比如說像在澳大利亞的尤金.卡門卡,他在1962年的時候曾經發表論文,剖析了馬克思主義的倫理學基礎。那麼,這些分析是中國的研究者所批判的。他們認為馬克思這些早年的經歷對馬克思主義還有共產主義思想體系的形成會有影響,是不是這樣?會有甚麼樣的影響?

辛灝年:我想對於馬克思主義批判的問題,可能有很多朋友不瞭解我們中國的情況。馬克思主義是1903年第一次被傳進中國的,我們中華民族沒有去幹掉它,沒有排斥它。因為,即使在晚清,我們在言論和報紙上都是有相當的自由的,跟共產黨不一樣。到了1917年之後,又有蘇俄革命的成功,說我十月革命的成功,在我的詞典裡叫「十月背叛」的成功,對民主革命的背叛,就造成了馬克思主義更進一步的在中國傳播起來了。

那麼,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我們中國人就開始批判馬克思主義了。我們一些單純的知識份子開始信仰馬克思主義、傳播馬克思主義。我們另一批知識份子就開始懷疑這個鼓吹暴力革命、鼓吹階級鬥爭、鼓吹無產階級專政的思想,來自西方的思想,不但是不正確的,而且是罪惡的。比如說:梁啟超先生在20年代說的一句話,寫的一些文章:甚麼階級,甚麼是專政?凡是講專政的都不是好東西,都不是好理論。因為,你說資產階級專政不是好東西,那無產階級專政就是好東西了嗎?所以,他就否定了它。而我們中國的一批從晚清走過來的,在民國時期,受到過東西方學問的滋養,同時又擁有自己很深厚的傳統知識的這一批知識份子,也就是把中國的古典學說和現代的西方進步學說糅合在我們中華民族的新時代學說的這樣一批奠基者,他們都是批判和反對馬克思主義的。而且,他們就用中國的傳統文化,用西方近代的真正的進步思想,早就批判過這個在西方已經不為西方先進的政治制度、或先進的思想者們所不要的東西。所以,如果說批判馬克思主義,可以說,從他來到中國的那一天開始就被批判。

在西方,有人把它當成一種學術,批判的人也很多。比如說,英國著名的哲學家、哲學史家羅素,那是非常有名的,世界歷史、哲學史上的一個大人物。他就非常系統地批判過馬克思主義,他承認馬克思主義是一個集大成者。可是,他把馬克思看成是甚麼?看成是那是一個要把這個世界完全放在自己的心上,然後,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觀點去解釋這個世界的人、找出這個世界規律的人。可惜的是馬克思主義,馬克思本人把這個世界看得很小。第一、(他)把這個世界只看成是一個地球。他根本沒有想到地球在整個宇宙當中,它的地位是甚麼?多麼的小。第二、在馬克思的眼光裡,世界是地球上的歐洲,歐洲就是世界,歐洲在那個時候主導了地球上的人類。第三個更可笑的是,馬克思本人把這個世界看得有多大呢?就是地中海附近的那幾個國家。一個把地中海附近的幾個國家,一個把當時歐洲的民主革命已經非常成功的那樣一種景象完全拋在腦後,只記住地中海附近的那幾個封建落後的小國家裏面發生的事情,並且把這些封建落後小國家裏發生的事情看成是全世界,不僅是大事、是歷史,而且是全世界、全人類方向的這個哲學家,你說,他的胸懷能有多大?他的眼光能有多麼準確呢?

所以,批判馬克思主義不從1962年澳洲的這一位西方哲學家開始。而他所說的倫理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受到了西方馬克思主義學說研究的這麼一種引導式的偏離。比如說,在馬克思主義裡面,有很多東西是沒有的。可是馬克思主義者們把馬克思和他的學說神化了,把它變成一個全世界最高的、最大的、最廣闊的學問。

馬克思有美學嗎?馬克思沒有美學呀!只有馬克思、恩格斯給他們拉薩爾兩封信裡面談到了這本小說寫得怎麼樣。馬上就被馬克思主義的信徒們把它擴張成美學了。馬克思有沒有倫理學,我現在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但是,我不相信馬克思一個人,就我所讀過他的著作來說,真的有這麼多專門的學問?一個人的生命或時間是有限的。它不可能在人類的各個領域都創造了最高的、最至上的成就。所以,我們在批判馬克思的時候,要害是要抓住兩個。一個不要把他的徒弟們給他創造的某一個專門的學科,當作是馬克思的來進行批判。並且以此來批判他,用枝來否定本,這樣的話是常常批不倒的。第二、我們要抓住馬克思主義本身自己的要害,他的要害是甚麼?我們要走出馬克思主義,我們要站在馬克思主義的旁邊去,離開他,回過頭來看馬克思主義到底是甚麼?

如果說,我們今天批判馬克思主義的美學,明天批判馬克思主義的倫理學,我自己就有這樣的經歷。那我們就等於在一個桶裡面,捧出這一潑水去潑那一潑水,從那一邊又捧起一潑水再潑這一潑水,最後你發現你全部落進了馬克思主義概念思想理論的圈套。這就是我的基本看法。而且也是我自己多少年來、或者準確地說,40多年前,在文革當中,當不用造反的時候,我就在那裏讀馬克思主義。我發現一個問題,要想批判它,首先離開他,我跟他越遠越好,我回過頭來再看他。因為,我不在此山之中,我反而能夠看出這座山的輪廓。

記者:為甚麼馬列主義的這種理論學說,它能夠影響到中國當年的這些知識份子?包括現在的知識份子?

辛灝年:你讀過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嗎?在秦漢之際,我們的知識份子就想到過桃花源夢。那也是一個沒有壓迫、沒有剝削、十分自由的天地呀!只是它在我們知識份子的心靈當中,在他的文筆之下出現過,等他夢醒的時候它就消失了。這就叫中國傳統的大同主義思想,充斥在儒家知識份子代代相傳的一個幻夢之中。

馬克思利用的甚麼?馬克思不就是用它所謂近代科學理論描繪了歐洲歷史上農民的這種大同主義思想嘛。他不就是把歐洲那一種農民願望大碗喝啤酒、大塊吃牛排,變成我們中國農民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嘛,一樣嘛!他不就是把德國手工業工人所講的四海之內皆兄弟變成了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嘛!他不就是首先描繪了一幅偉大的共產主義的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的那麼一個太美好的藍圖,而這個藍圖在我們中國早就有了。

所以,中國的傳統知識份子,天生的就有大同主義的本能。而歐洲的農民,歐洲的知識份子,就像俄國的哲學家所說的天生的就有共產主義的本能,這是一種本能,這是平等。追求絕對平等,追求沒有剝削和壓迫,這是他的歷史的原因,文化的原因,傳統的原因。歐洲和中國都是一樣的,人類都是一回事,人們的七情六慾我在海外生活了十幾年了,基本上是一樣的。沒有甚麼西方文化和東方文化格格不入,那是自備的,那是不瞭解,這是第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辛亥之後的中國知識份子,出現了一個裂變的情況,我們本來追求的是歐洲的民主革命,才有中國的辛亥革命;我們本來是追求美國的獨立革命,才有中國辛亥革命當中的、中國國民革命當中的民族革命。內反滿洲專制統治集團、滿州貴族專制集團;外反列強對我的欺凌和瓜分。可是包括孫中山先生本人都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所有的西方民主進步國家不但不支持我們,反而支持中國的腐敗政府,要保留中國的腐敗政府。

一九零零年義和團之後,所有列強都認識到我們不要在中國奪取屬於我們國家的土地,我們要把中國的所有土地都變成我們的所能夠互相管控、互相支撐的那樣一塊土地。讓這塊土地為西方的所有國家服務,向西方所有國家提供利益,也就是說就像當年一九一二年四國銀行團的團長斯戴德夫人所說的那樣,像俄國的大使所說的那樣,維繫一個腐敗的中國、懦弱的中國、無能的中國政府,只對我們西方和我們列強有利,這是西方對中國一百年不變的政策。共產黨之所以能夠苟活至今,那就到今天為止,西方列強還不希望共產黨垮臺就是因為他要維持一個腐敗無能的政府,才能讓他們在中國得到更多的利益。

如果孫中山、如果今天的民主革命家們、中國民主政治改革的倡導者們解決了中國的腐敗問題,推翻了一個腐敗政府,或者改革了、變革了這個腐敗政府,把它就變成了一個民主的、廉潔的、進步的政府。中國人民民族自尊心上來了,中國人民的民族追求大大的加速了,中國各方面的發展將會像夢幻一樣地崛起在這個世界上。列強還能撈到它在一個腐敗政府身上所撈到的那麼大的利益嗎?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也許是不恰當的比喻,現在全世界資本家都在和中國無產階級的先鋒隊勾結起來,中國共產黨成了世界資本家的總工頭。他們和世界的資本家在瓜分著我們中國大陸人民的利益,包括台灣的資本家在內,並且犧牲著我們大陸人民的血汗。只不過這個總工頭把資本家給他的那一份應有的報酬,絕大部份放在自己的口袋裡面,只拿出最小的一部份養活著這些血汗工廠、血汗礦砂,血汗煤礦的新興無產者們。這就是今天的事實,這就是中國的知識份子們為甚麼會在辛亥之後發生了思想裂變。

他,本有的大同思想和他對西方世界、西方國家對中國革命的不同情不支持,甚至是反對,甚至是興災樂禍,充滿敵對的感情,在這種情況下他才會想到。因為,俄國所謂的革命的勝利,它混淆了二月革命後十月革命的區別,那個時候它不是個信息時代,要想知道俄國的真實情況三年兩年都搞不清楚,他以為俄國革命成功了,俄國能真正的走向自由和平等。所以,中國知識份子的隊伍裡發現了一大批人,開始拋棄「歐風美雨」,拋棄歐洲的民主追求,拋棄美國的獨立追求,轉而追求列寧所講的:「世界大同、人民平等、各個自由,大碗喝啤酒、大塊吃牛排」的所謂無比美妙的共產主義天堂去了。

這就是中國知識份子在沒有能力判別西方的思想,在對西方歐美的思想產生牴觸之後,對歐美、對中國的關係產生反彈之後一個很自然的歸宿。可是,這個歸宿把中華民族給害了。我們不要怪他們,他們當年缺少那種鑒別西方思想,究竟何為正確?何為優秀的能力?我們也要說一句話,直到今天為止,今天中國大陸包括我們在內的一些知識份子,又有多少人能夠看出西方哪一些是真正進步的東西,哪一些是不進步的東西?西方是誰在真正的支持著中國的民主奮鬥?有誰仍然在企圖維護著這個腐敗的政府呢?這個腐敗的行將走向滅亡的馬列中國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