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和老公出去逛禮品店,要給一位朋友買禮物,遇到一位讓人感動的老闆。他四五十歲的樣子,滿臉微笑,看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不知為什麼,總感覺那種慈祥似曾相識。我平時不是很喜歡逛街,需要買什麼東西時,也是倉促選擇完就買。但在他的店裏,我拉著老公轉了好久。
看著各種禮品,不好下結論哪個好。於是,問旁邊的老闆,可不可以推薦一份禮物,送給二十多歲的男孩子。老闆笑笑,帶我們到裡間的貨架旁,說那幾款男用香水不錯,價錢也划算。老公拿起來看,我也湊上前,包裝很精美,上面全是英文。老闆繼續介紹說,那款香水味道不錯,是中國製造的。說出“made in China” 幾個詞的時候,他看著我們笑,大概也覺得滑稽,如果大老遠從中國跑來歐洲買中國製造的東西的話。
我心裏很感動,感動他的誠實。他沒有向我們隱瞞任何事實,也沒有做不切實際的宣傳,給人的感覺只有可靠。想起幾年前陪同學逛玉器市場的事,和眼前的老闆真是天壤之別。那年是同學的百命年,所以想到要買玉佩戴。她聽說我對玉器稍有研究,就喊我一起去。玉器是很容易造假的,尤其外行人,根本分不清玻璃和玉。而且,往往越漂亮的「玉」,越有可能是假的。
和同學逛了幾家店,都沒有找到滿意的玉。後來,到家一位中年婦女開的店。她胖胖的身材,臉上塗得亂七八糟,頭髮居然染成藍色。玉是多麼清純的寶石啊,落在那樣的老闆手裏,真是悲哀。和同學選了幾款平安扣看,老闆娘在旁邊解說,評價玉的材質多好等等。但是我們見她要價太高,就還了回去。然後,我們就打算走。誰知這時老闆發話,很憤怒地問我們,既然不要幹嗎還浪費她的時間。我和同學「倉皇而逃」,兩人都不想惹麻煩。
和當年的玉器店不同,眼前的禮品店老闆卻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我們。聽到「中國製造」幾個字後,就和老公竊竊私語:「能安全嗎?不會有毒吧?」老闆可能猜出我們在說什麼,笑著告訴我們,店裏的禮品很多是中國製造,所以便宜很多。我們告訴他,再考慮一下,如果要買會回來。他很友好地和我們說再見,還送我們出店門。
回來的路上,我在想,剛才的老闆不是為了盈利而開店,而是為了和人的交流。如果純是為了賺錢,他完全可以忽悠我們一通,把香水大誇特誇。但是,他不急於把禮品賣出去,也沒有因為我們浪費他時間卻沒買東西而惱火,他帶給客人的,只有誠懇與美好。也許,我們每個人都在開店,店裏出售的不光有裝飾品,或日用雜貨,也許還有我們的事業和學業。那麼,我們的小店是為何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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