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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國會議員談戀愛
我那個老女房東也是年輕時從中國來的,是歌劇演員,長得非常漂亮,東南亞那一帶的人都記得她唱《蝴蝶夫人》的樣子。她已去世的丈夫是東南亞非常有名的音樂家。她家實際是一個交際中心,有很多新加坡男人有事沒事來這儿坐坐。我在那里認識了很多男人,我怀疑房東暗中做拉皮條的事,以籠絡各界的名流男人。
我在她家認識了喬治,一位中國血統的鋼琴教授,英國籍,在新加坡工作。應該說他是很不錯的男人,對人彬彬有禮,更關鍵的是,他沒有玩弄中國女孩子的態度。
我們戀愛了。他并不特別富有,經濟上對我資助不小。自從認識了他,我對生存的莫名恐懼消失了,但也從此感受到深深的不平等。他有英國人自以為是的性格,不屑體察中國女性的心理,下意識認為我跟他好是為了要到英國去。同時我們之間還有中西性格的和文化的沖突,他總是羅羅嗦嗦說我,讓我像英國貴婦人那樣在禮儀上要非常到位,而我散漫慣了,不愿為別人生活這一切都源于國籍歧視。我們決裂了。
九丹痛悔那一段時間心理的變化,由過去懮郁的羅曼蒂克漸漸變成“活命現實主義”,對与男人沒有愛情的交往不反感。她這時也相信了湖南女孩總挂在嘴邊的理論:“天下婦女一般黑”,“某某主持人就比我們這些人干淨了?誰誰誰比我們高尚多少?”這可怕的理論導致多少女性掉下了深淵!
在各种接触中,你得忍受新加坡男人的金錢霸權傾向。有一個60多歲的男人請我吃飯,我當然不會上鉤了,就一般性地去應酬。席間,他得意地說:“40年前,我對面坐著的是20多歲的女孩子,20年前坐著的還是20多歲的,現在仍然是。”
我對這些男人十分厭惡,但為了活下去,不得不与他們周旋,直到我遇到了一個人。那天,他穿著筆挺的黑西服出現在房東太太的客廳里,花白頭發閃著銀光,丹鳳眼向我瞥來。
九丹現在說起他來口气還是那¤-c溫柔。她說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結果,他有妻有子,50多歲,但是很善良,這使她在那個環境中感到很溫暖。
這個男人做房地產生意,在政界也很有名,是國會議員。他愛上了我。我之所以用“愛”這個字,是因為他表現出了他這個身份地位對女孩子不應該有的真情。我對他很有愧疚感,因為對他無所謂愛,只因為他的善良而感激他。實際為了生活得更好一些,我跟了他。
我住在他的一套很大的房子里,他給了我一張卡,我所有的花銷都從這里面支出。每天我下課走出大樓,就看到他銀灰色的奔馳停在對面,他穿制服的司机給我開車門。但我知道他內心深藏著對中國內地女人的不信任。生活似乎很好,可內心感覺又很沒樂趣。
能夠得到我這樣殊榮的中國女孩是不多的,几乎我認識的所有中國女孩都很羡慕我,說“你看九丹很柔的”。
九丹后來分析,這就是愛情,畸形的愛情。她之所以能在新加坡呆那么長時間,全靠了這個變幻莫測的感情泡沫,因為現實很丑惡,她必須靠自認為高尚的信念在心中支撐。
夜總會、地下室里,每間屋子都有年輕中國女人,而且全是大學生
中國女孩在新加坡被稱作“小龍女”,我想更确切的意義是:使盡招數,不惜出賣色相以達目的。如一個新加坡文人描述的:“以龍的精神不屈不撓地向新加坡男人索要錢財。”
那個國會議員帶我到夜總會去,那里每間屋子全是中國女人,在那里抽煙喝酒。問她們從哪儿來的,這個說是武漢,那個說是西安或是成都都很年輕、而且全是大學生。
在夜總會干活絕對違法,抓到后就要被遣送回國。經常是早上一上課,校長就陪著移民局的官員來班上訓話,于是我們知道又一個女孩昨夜在夜總會被抓住了。移民官的表情嚴肅而又鄙夷:“希望你們一個個老實讀書,不要搞歪門邪道,一旦發現,和她一樣,立即遣送回去。”中國女孩戰戰兢兢,低下頭來。
表面上看不出誰在做夜總會,一被遣送就知道了。班上今天少一個人,明天少一個人。上海人被送走后,一個西安的大學女老師也被遣送回去。剛來時陪我去學校的湖南女孩,也這樣從教室消失了。她根本不准備上訴,知道這是嚴厲的法制國家。
我和一個桂林女孩送她去机場,問她:“你回去能干什么?”她說:“該干嗎干嗎,不過我讓家里的親朋好友失望了。我已經編好了一套詞儿,跟他們說我不喜歡新加坡,新加坡的發展環境不如中國,在這里我感到壓抑,再說這儿的食品也太難吃了,人也太沒文化。”
──原載《文摘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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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