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壓下的良知和自由中的犬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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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6日訊】 雖然中共領袖階層嚴令禁止中國人談論八九年的「六四」天安門鎮壓慘劇,但是,人民沒有忘記,繼續以各種形式悼念「六四」屠殺中慘遭殺害的年輕生命,並對冷酷無情的殘暴統治發出正義的譴責。

多年來,在政治高壓之下,在中國大陸,無人敢挺身而出來舉證「六四」血腥暴力鎮壓。到了九四年,十七歲獨子蔣捷連遭到射殺的中國人民大學教授丁子霖整理出的《「六四」受難者名冊》收集到九十六名「六四」遇難者的資料。當時只有兩名遇難者的家屬,即蔣捷連的父母蔣培坤、丁子霖,殷昌隆的父母殷宏炳、周淑莊公開自己的名字。到了九九年,丁子霖的名冊中遇難者增加到一百五十五人,另有六十五名傷殘者。這次,有二十四名遇難者的家屬公開了名字並做了證供。這一事實表明,即使是繼續處於高壓中的大陸,良知的聲音無法扼殺。

今年,由於英文《天安門文件》和中文《中國六四真相》的出版,「六四」事件再次攪動人的心緒,尋求事實真相,企盼中華民族能從這一悲劇事件中汲取歷史教訓,使中國日早成為開放的、民主的國家,加入到現代文明國家之列。

對於中國領導階層而言,「六四」像中共執政以來的許多錯誤決策如五七年的反右派、其後的所謂大躍進造成死人以千萬計的大饑荒和中共本身稱為「浩劫」的文化大革命,都是使中共乃至中國人蒙羞的事件,難以面,對只好掩耳盜聆,以為可以一手遮天。

中共高層雖然堅持「六四」結論正確,但是,在流血事件發生不久之後,就下令黨內外不得再談此事,力圖將此一事件從中國人的記憶中抹去,他們甚至不敢公布鎮壓有功、被授予共和國衛士者的名單,可見高層亦明白此事見不得人。他們之所以閉口不提「六四」,原因不僅在於直接涉及「六四」的李鵬仍然在位,「六四」最大受益者江澤民仍然在位,而而還在於對中共而言,內部問題嚴重,他們擔心六四真相揭開對於其統治可能造成無可承受的衝擊。竭力禁止民間討論六四事件,其後是八九民運揭櫫的「反腐敗、要民主」的訴求迄無寸進,今天的貪污腐敗使八十年代的官員看來無比清廉,以政治民主化為中心的政治改革停滯乃至倒退。

林肯說:「你也許可以在某些時候欺騙所有的人;你甚至能永遠欺騙一些人;但是,你不能永遠欺騙所有人。」在今天的中國,固然有許多人不明六四真相,新一代大中學生對「六四」聞所未聞。在大陸、在香港,都有人力圖扭曲真相,甚至強詞奪理,認為鎮壓正確,換來今天的安定和經濟發展,置正義和公理於不顧。但是,由丁子霖發起的「天安門母親」運動正在興起,互聯網上紀念和討論「六四」的文章日多,令人相信「六四」屠殺的真相終會穿透中共設置的防火牆。

有人以為,「六四」這類令人難過的一頁不要再提,讓我們向前(或向錢)看好了。對於文化大革命,鄧小平不就是這樣說的嗎?結果呢?鄧小平掌權之後不又重蹈覆轍了嗎?他像毛澤東,兩次提升,又兩次罷黜接班人。鄧小平本人是七六年「四五」運動的受害者,然而「四五」天安門清場只是逮捕了數百人,無人死亡;八九年趙紫陽被撤職,卻發生了血洗長安街的悲劇。如果我們不願審視歷史,尤其是執政者犯下錯誤乃至罪行的歷史,我們何能取得歷史教訓?一個不能反省自己歷史的民族不可能邁步向前。

中華民族有太多犬儒,缺少凜然的正氣;香港同樣有太多犬儒,太多講求實利的「醒目」之人,缺少堅持正義原則的耿介之士。在多少仍有些自由的香港,有太多精明人噤若寒蟬,甚至依附權責,沾沾自喜;當我們面對無時無刻不在公安便衣監視的天安門母親時,我們能不羞愧嗎?

──原載《信報 》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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