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尷尬籠罩下的美國大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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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日訊】 生長在的這一代人,從小唱的是“打敗美帝野心狼”,被“為共產主義而奮斗”薰了几十年。如今,在“敵我”雙方都無大變的情況下,這么多的大陸人竟然一不作為難民,二不是為了逃亡,而是以模糊度甚大的學生身份大舉“入侵”美國。不少人拿了美國人的錢讀了學位,然后便就此呆了下來,呆在了這從小就被共產党描繪成“人間地獄”的資本主義的深淵。他們之中有相當一批人,雖然不信任何“主義”,卻有著濃厚的“共產情結”。更有為數眾多者,雖然厭惡共產党,卻無法擺脫“愛國結”。
于是,便產生了這一特殊歷史時期的極具諷刺意味的現象:
在美國的“共產徒”們,以美國憲法的言論自由為活動空間,以共產党海外活動經費与合法身份為資源,在美國的土地上,“合法”地狂熱煽動与捍衛共產專制。美國的 FBI 盡管對過份的行為与人物有詳細的記錄与監控,但由于美國司法的透明化与程序化,使其不可能象中共那樣流氓樣地秘密抓人。這又提供了這批“共產徒”們以某种安全感。
簡言之,以反共為宗旨的美國正以其對言論自由的崇尚,容忍著共產專制對美國的挑舋。
在跟著“共產徒”們起哄的追隨者中,不乏聲稱“不問政治”者。于是,“不問政治”的人們便不由得陷入了第二個尷尬与困惑。這就是“六四”。
本文不准備評价“六四”。但有一點是任何人不管高興与否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六四”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是海外龐大的留學兵團。
十二年前,在美國的大陸學生學者及其家屬大約有八万人。“六四”一聲槍響,這八万人的“身份煩惱”頓然云開霧散。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使在美國受益的中國人的大多數迅速地把對“六四”的評价与認識從道德的層面轉向了利益層面。可別忘了,美國并沒有“送”張綠卡給中國人,而是給了中國人以“選擇”。換句話說,你仍有選擇不接受綠卡的權力。如選擇接受綠卡,則需要申請。而一向四分五裂的中國人,卻在這一事件上空前絕后地統一,几乎所有人都選擇了綠卡。八万中國人不約而同地作相同的決定,還能找出另一個類似事件嗎?更重要的是,接受綠卡的途徑不是別的,卻是申請政治避難。
那些跟著“共產徒”起哄的聲稱“不問政治”的人們,你們不是在政治避難的申請書上堂堂正正地簽了字才得到這張綠卡的嗎?
這是一個歷史的玩笑。相當一批“共產徒”或与共產党有著說不清楚的瓜葛与感情的中國人,統統以回國會受“迫害”為由申請并獲准了政治避難。
如果說第一個尷尬是源于不同意識形態与社會制度的沖突,那么第二個尷尬則來自道德与利益的沖突。經歷了這樣兩個尷尬,這一群體已成了在相當程度上心態失衡,人格分裂的群體。本來,這批人作為鄧小平庸俗現實主義的受惠者已經夠現實的了,而這兩個尷尬又進一步使他們不得不放棄理想与正義。不幸者各有各的不幸,而幸福的家庭卻大體有相同的模式。請看:他們的孩子在美國接受著西方教育,他們的父母如來得早一些,也已開始享受美國的社會福利。由于前几年美國高的飛躍,使本來就特別善于与机器打交道的中國人一下子成了社會需求若渴的專業人才,兩口子小打小鬧便能賺個十万二十万,從而一步邁入了美國的中上階層。于是,有人合計著是否再要第二個,第三個,以至第 N 個孩子日子越過越紅火。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毫不猶豫地選擇入籍,可卻在自我身份認同上如影子一般地閃忽:在力爭社會福利時,他們是“美國人”,在需要自愿為美國社會社區服務貢獻時,他們又成了“中國人”。要知道,在中國作“中國人”是要付出被控制的代价的,而一旦專制的共產党中國管不到他們頭上,遙遠的祖國就突然可愛了起來。
暫且相信,他們的愛國是真誠的,但這一愛國卻必須以距离感為條件。根据這一條件所設計的最佳愛國模式為:拿著美國的公民或綠卡,回國開個什么公司,好好過一把“上等華人”的癮。可誰都知道,中國是條千瘡百孔的船,說不定哪天會翻。因此,太太必須留守美國陪公子讀書。他們机警地觀察著動靜,一有個風吹草動便立即打道回府逃回美國。万一中美關系搞坏,還有個加拿大可去。徹底回國?只有傻子才干。最令人尷尬之時,莫過于中美沖突爆發。飛机一撞,愛國情結使他們突然間忘了利益而來了“正義”。他們罵美國太霸道,恨美國太強大,殊不知,他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美國“太強大”的結果。試問,有哪個國家能一下子慷慨地接收八万個移民,并用法律保障了他們在中國不可能擁有的權力,甚至保障了他們鼓吹共產專制的權力?不都是因為美國強大嗎?享受著美國的強大,卻又對它的強大耿耿于怀。真是難為了,除了人格分裂,還有別的出路嗎?
總之,他們愛著中國,卻呆在美國。并出于解嘲心態,將本不复雜的問題文學化,把這种尷尬描繪成有口難言的深沉。
筆者對這一群體的出路与自我覺醒持相當不樂觀的態度。有人稱這一代人為“精英”,筆者卻大不以為然。這一代人僵了。几十年的大起大落翻手云复手雨,加之時代与地域的反差与錯位,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精神的調節限度,而使這一群體很難在這尷尬的境地中自我定位。歷史造就了這尷尬的一代。可喜的是,愛國者的子女們大都對上一輩的愛國情結不屑一顧。他們完全接受了西方的价值觀,從而徹底地擺脫了人格分裂而不可抗拒地融入了美國社會。尷尬不會遺傳。
恰逢“六四”。欣聞這尷尬的一群人中仍有人敢于挺身悼念死者,譴責殺人,紀念“六四”。“六四”使那么多年輕人失去了生命。退一万步講,對無辜生命的毀滅無論如何是罪行,怎么說都是罪行。奇怪的是,在這自由的世界里,鼓吹共產專制者甚囂塵上,倒是譴責罪惡,伸張正義的居然還需要點勇气,豈非咄咄怪事?難怪有人說,美國來了共產党。兩大尷尬登峰造極,便養出了一個容惡拒義的怪胎來。
与此同時,芝加哥的“小人民日報”卻非常“巧合”地選定在“六四”星期一這一天舉行慶典晚宴,載歌載舞,花天酒地,用“六四”之血祭虛假之鶯歌燕舞,以表忠心。北島說得好,“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人一旦喪失了良心的底線,一切道德理念便對其喪失了約束力。抵押了良心,換一張卑鄙通行證便暢通無阻了。對此類,除了嗤之以鼻,便不再有与其倫理的必要。要顧及的倒是那些本已艱難尷尬的追隨者們,但愿他們至少能為自己和自己的儿女在心中留一塊淨土,也給“六四”無辜的死者們留一點儿公道与宁靜。
原載《博訊》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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