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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耀邦下台前，《湖北日報》社有名的攝影記者張其軍發表了一幅攝影作品，印象中照片名為《祖國在我心中》。意境是胡耀邦的屁股坐在一幅地圖上，雙眼木納，若有所思，大概如照片名稱所說的，在想我心中的祖國吧。但是，當年看了這幅照片，心里不是滋味，過了這么多年，仍然覺得不舒服，只怕不是我一人的感覺。在六四事件和胡耀邦去世１２周年之際，忍不住說几句。

胡耀邦，從紅小鬼到總書記，美譽多于詆毀，這是公認的。而且，凡提到六四，必然想起胡，因為胡去世是六四事件的直接起因。當年，胡耀邦講“寬松”講“高消費”，蔚為潮流，也成為他后來落罪的口實；胡耀邦主導“平反”，無數人為之感恩戴德，大有功高蓋主之嫌；引致元老們紛紛告發，听聞某位元老甚至中斷在武漢的休假，專程到上海向鄧小平告胡耀邦的御狀，恐怕不光是這几個方面的事情。胡耀邦的“天真無邪”，恐怕才是元老們最看不慣的。胡耀邦有個習慣，在台上講話的時候屁股閑不住，總是扭來扭去，加之手舞足蹈，表情夸張，在他政治生涯的最后几年，最為明顯。用老年人的話來講，就是不大穩當。胡耀邦的下台，成為他人生的最大打擊之一，“屈辱在我心中”，無處可講，最后抑郁而終。其實胡耀邦有什么錯？錯在何方？大家心里有數，不過是共產党內部政治斗爭的又一個犧牲品而已。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久失良知的人們，隨著胡耀邦的起落而浪擺，從欣喜到承受坦克槍彈，維系于一人一身。

“祖國在我心中”，談何容易！党的利益高于一切。中共高官，那一個不是党的人，最起碼首先是党的人，后才能及其他。他們以為一党之私就是國家的利益，永遠不會明白國家利益高于一切。有了党的熏陶，祖國被壓在屁股底下，猶渾然不覺，還要標榜“祖國在我心中”，令人不舒服，也不信！

（2001年５月１８日于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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