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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5日訊】 把逐日的夸父与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相提并論是許多喜歡牽強附會的者所曾經玩過的文字游戲,這些學者的強項是用存在主義、結构主義、結构主義等新花樣來闡釋孔孟、老庄和魯迅。這是一种理論媚俗。因為一旦把西方現代哲學的各种流派當作論證的依据,似乎無形中就獲得了向整個時代乃至人類發言的資格。在讀作家李銳的隨筆集《誰的人類》一書時,我們同樣也看到作者把西西弗斯与夸父相提并論,但是,李銳指出,西西弗斯是神,神是不死的,而夸父卻是人,無法回避死亡。“道渴而死”的夸父是失敗的英雄,他的不懈追尋成為中國人生生不息的精神象征。命運對他十分殘酷,連片刻的輝煌都沒有賜予他。這個悲劇性的神話向人們傳遞了一個灰色的記憶。向人們暗示,我們這個民族為了生存下去,不僅要流汗、流血,而且還要付出巨大的精神代价。一個不敢直面失敗的民族當破落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會無比尷尬。李銳認為,當下中國人的窘境是剛剛掙脫傳統神話的束縛,卻有在不期然中跌入“全球市場化”的神話。神話是一种精神狂歡,也是一种深邃的隱喻,其中寄托著許多一時難以說清的東西。日常生活不需要無用的杞懮,卻又离不開神話之光的照耀。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在強調日常生活和“平常心”的重要。在英雄時代的塵埃早已飄散得干干淨淨的今天,這些自我標榜平常人實則是心理極不平衡的一群人。告別豪邁的口號,他們很快便學會了用另外一种方式表達謊言。“文革”的結束,決不意味著謊言的終結。人文知識界的不少人正在竭力恢复人們對“常識”的感知。其實,人們之所以違背常識而行事,并非是因為認知層面出了問題,在很大程度上,人們是故意把常識拋在一邊的。常識性的東西無法滿足人們的工具理性,無法將謊言包裹得嚴嚴實實,漂漂亮亮。常識是朴素的,而謊言則是美麗的修辭。李銳把堅守常識与堅守自我、堅守誠實放在一起,因為人們需要按照自己的尺寸塑造自己。清醒与自覺總是建立在刻骨的真實之上。加繆之所以用冷漠、鋒利的刀子割斷了人類神話的最后一點幻覺,是因為他把自己設計成為“局外人”,把自己置于牢固的謊言硬殼之外。而阿Q們卻被“革命”神話所扼殺。阿Q不可能接受時代所賦予的那种精神孤獨,他的快樂是奴隸的快樂,他的痛苦也是奴隸的痛苦。奴隸的痛苦是因為沒有把謊言說得圓滿。李銳認為,文革不能成為中國人的禁忌,如果放棄了追問,就會陷入宿命的怪圈之中。我們的任務不是看護謊言。在選擇的可能性日益放大的時候,我們又何必去做作自覺的奴隸呢?
中國人的精神處境与我們的經歷密切相關,它不同于卡夫卡式的痛苦,也不同于加繆式的荒謬。拒絕合唱的人恐怕只有兩种選擇,一种是沉默,一种是發出自己的聲音,真正的人的聲音。不管如何選擇,有一點是不可否認的,即,為了真理而承擔苦難是值得的。
(轉自<<青年論壇>>)(//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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