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維處決告慰亡靈 死難者家屬仇恨與痛楚難沖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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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1日訊】一個灰濛濛的周六午後,派特克‧雷德坐在奧克拉荷馬城一家麥當勞店裡接受了記者的採訪。雷德說:“我當時真想把手伸進麥克維的喉管,把他的喉頭捏碎。”
據紐約時報報導﹐雷德說話時的神情飄得很遠,可他的聲音仍在繼續。“這樣他就可以慢慢地、充滿折磨地死去。”雷德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強壯男子,他在美國海軍服過十四年兵役,現在在當地一所高中擔任足球教練。雖然目光出離,但給人的感覺是,他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在談論什麼。
對雷德來說,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九日是災難的一天。在那場由麥克維引起、導致一百六十八人喪失的奧克拉荷馬城聯邦大樓爆炸案中,雷德失去了他十五年的妻子米沙爾,和岳母安‧克利穆伯格。救援人員用了整整十五天的時間,才從一片殘垣瓦礫中,將他們的屍體找出來。
作為奧克拉荷馬土生土長的保守共和黨人,雷德此前一直是死刑懲罰的支持者,他的妻子與他的觀點一致。雷德說:“我覺得自己有責任向米沙爾澄清,麥克維是因為他的罪行才被判處死刑的。如果過去我有機會殺死他,那我一定已經這樣做了。”
雷德並不是唯一抱有這種想法的人。面對救援小組從爆炸廢墟中拖出遇難者支離破碎的屍體,以及當時在大廈一層兒童日託中心玩耍的孩子們幼小、但已經面目全非的身體,你會覺得以一條人命作為對所有這些曾經如此鮮活生命的賠償,是絲毫不過份的。
六年過去了,仇恨與痛楚的情緒依然還在。下周三晨,當麥克維的死刑判決在印第安那州泰瑞浩特執行之後,會有許多人向他們至親愛人的亡靈告慰。
不久前,麥克維在提到爆炸慘案中喪生的十九名兒童時表示,這是“雙方的損失”。時間是一劑良藥,但既便如此,失去親人的痛楚稍被沖淡的人們,對麥克維生出的一絲悲憫之情也在他的冷酷話語之下消?p盡。甚至那些為使死刑在美國結束長期奔走呼籲的人士,也認為麥克維一案很難對他們的觀點提供支持。
國際大赦聯盟(AmnestyInternational)主張廢除死刑懲罰項目的負責人巴拉卡說:“他不是有色人種,沒有智障問題,他的律師能言善辯,他的罪行無可質疑。”巴拉卡說:“這引發了道義上的爭論,也就是說,美國政府是否應該捲入奪走人生命的行為,還是應該像世界其他文明國家那樣,對生命的神聖權利表示尊重?”
雷德過去一直以為自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六年過去,與其他許多倖存者和遇難者家屬一樣,雷德在經歷了從氣憤到仇恨的漫長、痛苦心路歷程之後,寬恕的本性在心中占據了上風,他得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結論--對麥克維行使死刑懲罰是錯誤的。
雷德堅定地說:“對他的判決不是出於公正,而是出於報復、出於流血、殺戮的欲望。如果我現在不站出來說明這一點,這將是我的懦弱。”
五月初,米沙爾的屍體終於被找到,但由於慘不忍睹,雷德未能看上妻子最後一眼。雷德說:“在我心裡,她永遠是那天早上出門上班時的樣子。”說這話時,雷德的眼睛濡濕了。
埋葬了妻子,雷德過著及其灰暗的生活,他睡在躺椅上,不敢靠近妻子和他共有的臥室和床,他落入了忿恨、報復和悲痛的深淵,無法自拔。
悲劇發生一年後,他在報上讀到一則消息,一名在慘案中失去自己二十三歲女兒的父親維爾奇(BudWeich),表示不願看到對麥克維處以死刑。對這一言論,雷德幾乎要出離憤怒,他無法接受人們向殺害他妻子的兇手表示憐憫與同情。
他深深理解受難者家屬所遭受的痛苦,但久而久之,他發現這種情緒之中摻雜著流血和殺戮的欲望。他開始關注維爾奇在電視中的演說內容。最後,其他倖存者或者遇害者親屬也開始對麥克維的死刑判決表達了疑義。不過,雷德多數家人和朋友仍然是死刑判決的支持者。
雷德說:“我了解許多家庭受到的傷害還遠遠沒有結束。我真心希望麥克維的死能夠對他們有所助益--我的確是這樣想的。我們所有人需要重新開始我們的生活。”
雷德說:“爆炸案發生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件事情,但是我希望它不會成為我今後生活的全部。”(//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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