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慧: 經濟學家的異類──何清漣

肖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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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7日訊】 《我們仍然在仰望星空》(何清漣著,灕江出版社2001年1月版)何清漣這本文集,一如她的其他作品撥動人的心弦,震撼人的靈魂。書中篇篇文章讓人強烈感受到,作者在我國經濟學家中是一個異類。這不,當許多經濟學家面對社會腐敗沈屙和嚴重不公正無所震驚無所同情卻熱衷於辯護,甚或熱衷於與權力共謀,她偏偏要“履行知識份子的社會批判職責”,用她的知識“向受過教育的人們講述當代重大的現實問題”。而這既需要在與現實保持一段距離的同時又強烈的關注著現實,更需要秉持理性和良知去說出真相的誠實和勇氣。

其實,有些重大問題的真相,譬如弱勢群體的境況,人們早已心照不宣,但很少有人去捅破這層紙。因爲人們置身的環境對說真話的人一向嚴酷。她卻以異乎尋常的直率指出:“弱勢群體在進二十年中被社會抛棄得相當徹底”。這種招災惹禍的大實話,精明的人決然不會說。她說了,而且說出的真相基於深厚的學養、扎實的研究和對事實的述說。

文集中多次提到的南方企業集團25位職工的遭遇是很典型的。他們爲企業工作了十幾年到三十幾年後卻面臨下崗,此時企業雪上加霜,借政府一紙文件否定了他們幾年前按企業規定而購得的住房使用權,要趕他們出去,使他們在生計無著之際又陷無處棲身之境。作者在《利益的衝突》一文中記敍了她作爲嘉賓參加的某電視臺就此組織的一次討論,繪出了一付世態衆生相。企業老總猩猩惜猩猩,政府官員顧左右而言他,卻都回避南方企業收房之舉乃剝奪25位下崗職工正當權益這一要害。這些不足爲怪。倒是幾位大學生的發言令人寒徹骨髓,他們罔顧正義,對被剝奪的下崗職工毫無同情心。從他們口中,“下崗工人占住企業房子”的違背事實之說和“慈不將兵,義不掌財”的中式“智慧”振振有辭地吐出來並博得喝彩,讓人感到,人道、公正等人類最基本的道義原則已經被這一代大學生中相當多的人抛棄得相當徹底。在作者淩厲而又飽含激情的筆下,其他一些重大問題的真相也一一道出,諸如,少數人憑藉權力搶錢;在政治博奕中本來就缺乏“議價能力”的農民如今處境更爲惡化;利益衝突中無視公義,損不足而奉有餘,中國走向兩極分化的高風險社會,等等。這些事實觸目驚心。如果國人的神經還未徹底麻痹,應當有所震顫,意識到正面臨的陷阱。還值得一提的是,作者揭示了現今中國中產階級的生存與發展幾乎完全附著於現體制,道出“正在闊氣的要保持現狀”這一真相,而她認識的“正在闊氣的”其中一員對“三個代表”作了妙不可言但決非虛妄的詮釋:最後一個是虛的,“誰牛皮,就代表誰”。這擊碎的可不光是許多人抱的中國中產階級會成爲民主化動力的幻想,喚起的也不只是對某一階層的清醒意識。

──原載《問題與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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