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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紹智: 江澤民為何視“法輪功”為頭號敵人?

  大紀元自由言論區: 和中共既堅持一党專政、領袖獨裁的极權体制,又堅持“一分為二”的斗爭哲學,遂在“”問題上重演六四慘案時的歷史錯誤— —逼使雙方各走极端。如今抓住天安門自焚事件進一步大玩你死我活的“ 零和游戲”,只會更加引發人民的不滿和國際輿論的譴責,有可能成為“ 滑鐵盧之役”。

獨裁專制

  中共視“法輪功”為頭號敵人,把它排列在“民運”、“黑道”之前,正予瘋狂鎮壓中。

  如何處理法輪功,在,從民間到中共高層,一直是有不同意見的。但在一党專政、領袖獨裁的制度下,江澤民一錘定音。他決定重拳鎮壓,便無商量余地,而且一路升級,越壓越厲害,直至大搞“零和游戲”,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已。

  十九個月,几度升級

  十九個月以來,中共鎮壓法輪功一連上過几次台階。自從一九九九年四月法輪功万人靜坐示威后,溫和處理方案被江澤民、李鵬聯手否定掉:七月,中共當局公開宣布法輪功為非法組織,為邪教,予以取締,發動批判。這是第一次升級。

  搞了一年多,官方自稱“胜利”了,但信徒依然故我,民眾不以為意,反而以此為題編出許多政治笑話來。江澤民惱羞成怒,狠狠地說:“我就不相信我消滅不了法輪功”!于是從“取締”變成“消滅”,再升一級。

  其后,大概是江澤民訪問澳門時的法輪功示威和的“元旦网上開示”都有刺激作用,所以一進入二○○一年,中共對法輪功的鎮壓更形 “紅火”。一月十六日江澤民會見日中友好七團体時,大講他体重有九十公斤,不怕法輪功掀起任何風浪,還把中共高層中其他人士搬出來,說: “總理朱熔基和政協主席李瑞環都說過要集中力量打擊法輪功”。同時,中共再度用“發動群眾”的老辦法脅迫法輪功也脅迫廣大群眾。也是一月十六日,在“中國反邪教協會”副理事長何祚庥等人主持下,發動中科院三百位院士簽名反邪教;一月十七日,中國全國總工會發動勞動模范和工會干部開會“深入揭批法輪功”;一月十八日,北京十四所高校學生代表向全國大中專學生發出“抵制邪教”的倡議書。在這种形勢下,眾所周知的原先是溫和態度的朱熔基在一月十九日視察北京市工作時公開表示:“ 堅決按照中央統一部署,加強對法輪功邪教組織的斗爭”。隔一天,一月二十日,人民日報發表員文章,指稱法輪功“其險惡用心就是企圖在中國制造混亂,破坏社會穩定,進而實現他們推翻中國共產党的領導,改變中國社會主義制度的政治圖謀”,并且指責“法輪功邪教組織已經成為西方反華勢力的政治工具”。這篇評論一出,法輪功的性質和對法輪功的斗爭便又明顯地登上更高一級的台階。一些原來与政治無涉,只求練功健身的家庭婦女、下崗職工和退休人員居然被定性為有推翻共產党領導和改變社會主義制度的政治圖謀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抓住“自焚”,回歸文革式的瘋狂

  緊接著,風云際會,一月二十三日,農歷除夕,天安門廣場發生五人自焚事件。中共當局立即指稱是法輪功有計划有組織的陰謀活動。

  其實,如上所述,中共之有步驟地打擊法輪功,乃是既定方針;如今抓住自焚事件,如獲至寶,遂把鎮壓法輪功升級到高得不能再高的地步:

  從電視到報紙,鋪天蓋地反覆播映報道自焚現場,一方面引發民眾的恐懼和厭惡;一方面譴責自焚事件乃是法輪功創始人李洪志蠱惑并唆使的陰謀。

  一月三十日發出文件,指法輪功已由邪教演變為“反政府組織”,背后有美國政府和其他西方勢力支持,故下令各地方設立專職打擊法輪功的机构,將以刑法對付策划者和參与者。

  在中央成立“打擊法輪功辦公室”,以政治局常委李嵐清為組長,羅干、賈春旺、許永躍、王茂林等為副組長,核心成員包括最高法院、最高檢察院、國家安全部、公安部、外交部、中宣部等單位的党政負責人。

  全面動員官方和民間的各界,各單位,各基層,一直到每個人都要參与聲討法輪功,形成全民批判、全民表態的一場運動。僅從媒体對二月一日起兩三天內的報道來看,便有下列不可胜數的單位投入這場運動:“反邪教協會”首先在二月一日召開“聲討法輪功座談會”,教育部長同日指出:中國各級各類學校在寒假開學后都必須大力開展“拒絕邪教”活動。二日,軍隊開始動作,有總參、總政、總后、總裝、國防大學、軍事科學院、國防大學、海軍、空軍、二炮等單位,有瀋陽、北京、蘭州、濟南、南京、廣州、成都等軍區參加。三日,有武警、公安、鐵路等系統,有國務院辦公室、高檢、高法、國家安全部、科技部、鐵道部、交通部、國家民委、民政部、建設部、中國气象局、財政部、教育部、國土資源部等部門,有中央机關、法學界、文藝界、律師工會、全國政協、婦聯等机构參加。各省市當然聞風而動。南京還發起“反對邪教保障人權百万公眾簽名運動”。連西藏宗教界人士都在拉薩聚會,“痛斥法輪功的邪教本質 ”。根据中共官方媒体的報道,中國在二月第一周內已經舉行了有數十万人參加的反法輪功的集會。

  這种聲勢浩大的、政治意味濃烈的、迫使人人無所逃于天地之間而不得不表態的“運動群眾”的“群眾運動”,令人不寒而栗地恍如重回文化大革命的瘋狂時代。

  文革式的瘋狂并不到此為止。二月十一日,傳媒進一步報道說:中共有關當局已經找到了大部份法輪功基層的和負責聯絡的領袖人物,中國警方和安全部門突然襲擊了一千多名法輪功基層骨干的住所,進行搜捕,企圖搜集類似邪教活動和經濟犯罪的証据,以期進一步打擊法輪功。這說明文革時期的大逮捕、大抄家又重現于今日,勢必造成大量的冤假錯案。与此同時,在异乎常規而提早于二月中旬舉行的中央工作會議上,据傳鎮壓法輪功是其重要議題;而在下月初舉行的政協和人大的“兩會”中,中共當局也決定進一步討論如何嚴打法輪功。甚至有消息說,江澤民要在共產党建党八十周年之前采取更激烈的行動鏟除邪教,例如國安部确定:在共產党內、政府机构、國有企業和大學里的几万名法輪功信徒如果不發表聲明譴責法輪功,就要被開除。江澤民等用扼殺“生存權”的手段脅迫一般平民百姓的思想和信仰,其殘暴直追中世紀的宗教裁判所了。

  把健身運動推壓成政治反對勢力

  這樣瘋狂的鎮壓和運動群眾,其實是令本份的廣大人民十分反感的。人們在單位里、會場上不得不“表”批判之“態”,私下里卻深感厭惡,認為太過份了。正當中共抓住自焚事件把法輪功批判得熱火朝天之際,有傳媒在一月三十一日報道了一名司机的態度。這位姓郎的司机說:“法輪功問題涉及社會的不滿和不公平,這是社會問題。這些人很窮,他們沒有錢,很多人都下崗了。因此他們除了練法輪功,沒有別的事可做。這個社會太不公平了,這是不對的。如今政府和富人因為控制不了,就用打擊的手法,這更是不對的。”郎師傅所言,是老百姓看老百姓問題的极平實、极質朴的話,卻說到點子上了。

  到了知識分子筆下,當然就分析得更深刻些、更具有理論性一些。報上网上已有不少文章剖析中共瘋狂鎮壓法輪功的實質和后果。或說此乃中共的暴力崇拜,中共一定會使用武力的強制性手段來不允許社會上有另外的自主性的組織存在;或說此乃中共自縛的茧。用科學去証明宗教的正偽,既徒勞也愚蠢,而古今中外,凡打壓民間運動和迫害宗教,其效果經常是适得其反。中共當局敵視人民聚眾,實質上即禁止集會結社,正把法輪功從健身運動一路推壓成政治反對勢力,而且讓這股勢力在內部外部相互發酵而形成气候。還有不少文章細細闡述:如今正值中美關系轉折,兩岸關系低迷,而中共剛說要批准人權公約,又恰值申辦奧運會的名單即將定奪之際,中共何以如此不智,一定要把自己的人權記錄搞得十分難看,授人以柄,因小失大呢?更有文章乾脆評論說:鑒于鎮壓法輪功之不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之人心,可能成為江澤民的“滑鐵盧之役”,江澤民竭盡余生之力最想保持的權力地位、榮華富貴,甚至身家性命,很可能全都裁在這場鎮壓上了。

  失去起碼的理智和政治眼光

  然而,江澤民和中共當局覺悟嗎?不覺悟!

  他們既悍且蠻,几近失去現代政治中起碼的理智和眼光。他們不但在國內沒完沒了地上演共產党運動群眾、鎮壓群眾的傳統老戲,而且還將這類戲碼推向香港和國際。在香港,中共因干涉人家接触法輪功而惹惱荷蘭外長,那位外長一怒之下無限期推遲了訪華。大概不久之后,從董建華以下唯中共馬首是瞻的特區官員們,就要在法輪功問題上面臨是遵從一制還是維護二制的問題了,是跟著共產党去取締鎮壓呢?還是堅持承諾維護人民群眾的信仰自由呢?

  在國外,据傳媒報道:中共當局已要求中國的駐外使領館和情報机构務必盡力收集各國的法輪功骨干信徒的檔案材料,并收集法輪功与其他組織及人員合作的証据。還有消息說,前述“中央打擊法輪功辦公室”副主任王茂林和一批安全部官員已經秘密訪問了美國,調查了解法輪功在美國的活動情況。因為中共當局怀疑美國、的情報机构、西方的邪教和政治組織,以及台獨分子、流亡民運人士已經与法輪功建立了各种方式的聯系。

  這還不夠,中共當局還派出前任中國駐美大使朱啟禎、李道豫赴美,二月七日訪老布殊,二月十二日訪基辛格,專門談法輪功問題:“希望美國不支持、不縱容法輪功的邪教活動,并阻止法輪功在美國進行反對中國政府的活動,也不要在法輪功的問題上干涉中國的內政”。

  這真是荒唐滑稽之至!為了打擊法輪功,居然把中國權力圈子中拉老關系的丑陋文化都搬到國際政治中來了。當朱啟禎,李道豫、老布殊、基辛格這一干中美“過气大佬”聚首商談中共鎮壓法輪功之事時,我們除了深刻地認識了江澤民的“瘋狂”和“貽笑天下”之外,難道還有別的什話可以名狀嗎?

  重演“六四”走极端的歷史錯誤

  這里倒有一個問題值得思考,那就是:江澤民瘋狂迫害法輪功,与一九八九年鄧小平鎮壓學生民主運動,盡管性質不同,其經過和手段無异歷史重演,又一次走上极端之路。

  八九學生運動完全是和平、理智、非暴力的愛國民主運動,中共高層本來對如何處理有著不同的看法,應該從長商議。但鄧小平在李鵬、陳希同、“八老”等頑固保守派的謊報軍情和煽動激怒之下,輕易地將學生運動定性為“動亂”,并堅持不改,導致中共當局与學生各走极端,終于走向“全贏全輸”、“你死我活”的“零和游戲”,使武力鎮壓的流血慘劇不可避免。

  如今對于法輪功問題,江澤民于一九九九年便一意孤行,痛斥主張溫和處理的朱熔基是“糊涂、糊涂,這要啊”,必欲定性為邪教,予以取締;并且已經鋪天蓋地的批判了很長時間。這就是走极端。而法輪功又不屈不撓,不斷抗爭。故雙方一開始就出現了“零和游戲”的趨勢。及至一路上台階,到了現在,弦越繃越緊,眼看就要斷裂了,今年一月十五日國務院新聞辦公室負責人承認的有二百四十名法輪功信徒被判刑的數字,和其他媒体報道的有一百余名法輪功信徒被殺害的數字,必然被大大地突破了;而被逮捕、被勞教、及被侵犯的法輪功信徒本已成千上万,如今更不知要增加多少了。

  中共當局不能吸取歷史教訓,不斷重覆走极端的錯誤,原因在于:一、中共的“一分為二”的斗爭哲學使然。這种哲學非此即彼,你死我活,無妥協或嘗試走中間道路之余地。

  二、一党專政、領袖獨裁的体制,使得無論誰當上最高領導人,必然成“一言堂”,听不得不同意見。毛鄧固一世之雄也,都有兩下子,自然自以為一貫正确,一言九鼎。那江澤民一介庸才,于國于民無尺寸之功,只因為坐在這個位置上,便也自以為一貫正确,誰有不同意見都可斥之為 “糊涂”,自己錯了也不肯修改。這樣必然越走越錯,撞南端而不回。所謂极端,便是這樣走出來的。

  鎮壓法輪功或成江的“滑鐵盧”

  最近使鎮壓法輪功大大升級的一個直接原因,是農歷除夕天安門廣場上的五人自焚事件。

  自焚是悲慘的,不智的,吾人不能贊同。但是從歷史上和海內外的現實來看,自焚多出于弱者對宗教迫害和政治迫害的一种走投無路的反抗。如同貧病之极和含冤之极的人會自殺一般,有其可憫之處。如果使這些人能得到身心的一線生机,誰不愛護自己的生命,竟會走上自伐之路呢?法輪功某些信徒出于反對當局之迫害,希圖喚起群眾關注和同情,因而自焚,也是可能的。

  但中共當局從“陰謀論”出發,抓住自焚事件,利用之以打擊法輪功;而海外的法輪功也不承認自焚是信徒所為,認為是中共蓄意導演出來的。這樣,雙方各走极端,使矛盾急劇尖銳化,無法解決,恰如八九年鄧小平和學生之間的相持不下了。如果雙方能從實際出發,中共不藉自焚事件鎮壓法輪功;法輪功亦聲明自焚如屬信徒所為,也不是有組織的行動,不過是個別人的自發性行為。這樣妥善處理,矛盾應可緩解。

  當然,矛盾的主要方面是中共當局,法輪功處于被動、自衛、反擊之地。中共前年宣布法輪功為邪教,就既不合理又不合法。如今中共又大玩 “零和游戲”,把矛盾推向极端,開動一切專政机器瘋狂鎮壓,既非法、又不人道,當然要負主要責任。值此中國正大力宣傳全國人大行將批准中國所簽署的第一個國際人權公約前夕,中共當局進行如此反人權的行為,當然會受到國際輿論的廣泛譴責,中共政權勢將陷入孤立,是必然的。同時,當此國內社會矛盾已經极其尖銳之際,以江澤民為首的中共政權瘋狂鎮壓受中下層民眾關注的法輪功,必將加劇社會矛盾之尖銳化程度,也是必然的。

  其實,江澤民一方面自我虛弱,喪失自信,把社會上正常的動靜都看作要推翻共產党,會亡党亡國,惊慌失措;一方面卻又自我膨脹,以為自居“九五之尊”,并以為中國已強大到万邦來朝的地步,可以隨心所欲,無所顧忌。這兩种估計都不符合客觀實際,据此估計而制定的方針和措施,自不能解決現實問題,必然以失敗告終。“滑鐵盧”之論,不是沒有根据的。

 原載《爭鳴》二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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