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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元特稿】陶源:從國會縱火案到天安門自焚案

二十世紀納粹黨在德國製造了一個「國會縱火案」,一舉取締了共產黨和其他政黨,建立起法西斯專政。二十一世紀剛開始,中共利用「天安門廣場自焚案」,企圖一舉消滅。納粹暴政最後導致自己滅亡。中共四面樹敵,是加速奔向末日。

「縱火案」和「自焚案」都是藉口

一九三三年二月二十七日,柏林的德國國會大廈被人放火燒毀。這是希特勒的納粹黨徒自己乾的,但卻嫁禍於共產黨,說是共產黨的「起義信號」,於是大肆逮捕共產黨人,並取締了所有其他政黨,建立起法西斯一黨專政。這就是有名的「國會縱火案」。它是希特勒通過選舉上台後,建立法西斯獨裁的序幕。這個事件已經銘刻在記載法西斯罪行的歷史紀念碑上,使後人永遠記住法西斯的無恥與暴虐。

二○○一年一月二十三日,北京發生了一個「天安門廣場自焚事件」。自焚案到底是怎樣發生的,它的詳細內情究竟如何,已經不太重要了。值得注意的是「天安門自焚案」已經被中共用來作為徹底消滅法輪功的藉口,從而掀起了一場文革以後最大規模的政治運動。

利用一個偶然事件,如果沒有現成的,就製造一個聳人聽聞的事件,把它嫁禍於對手,然後來實現自己籌劃已久的政治圖謀,這是陰謀家野心家慣用的看家本事。一九三一年的「九一八事變」,是日本軍隊炸毀了一段南滿鐵路,反誣炸毀,於是進攻瀋陽,進而占領東北全境。一九三七年的「七七事變」,日軍藉口一名士兵「失蹤」,挑起侵華戰爭。這類把戲,已經老掉牙了,就像寓言裡那隻狼在吃掉小羊以前要找各種藉口一樣,反正必需吃掉小羊,這就是最大的理由。

為「升天」自焚,何必到天安門?

「廣場自焚事件」疑點很多。中共當局說,這是「法輪功疑迷者」在教主「升天圓滿、忍無可忍、製造流血」邪說的唆使下,為了「升天」而自焚的。這就是說,他們是為了自己達到功德圓滿,能夠升入天國而自焚的。換句話說,他們是為了個人的幸福而自焚。

這是當局的主調,從自焚事件公布以來,主流媒體都是這麼說,包括對自焚倖存者的訪問,連「天國」的特點都描繪出來了,到處都是黃金。這真是個美好的去處,只要信了法輪功,一自殺就能來到這個地方,為什麼不自殺呢?

不過這裡有一個問題不好解釋。人要自殺,太容易了,上吊,跳井,服毒,臥軌,甚至走在大街上,都可以像《魂斷藍橋》那可憐的女主人公一樣,往汽車下一撲,就完成了。為什麼大老遠要跑到北京那戒備森嚴的天安門廣場,還得費勁和虎視眈眈的警察捉迷藏呢?被警察捉住,豈不是上不了天國了嗎?

這個漏洞太明顯了,必須補上。

一星期後,果然補上了。

一月三十日再發消息,自焚的五個人就變成七個人了。這兩個新來的是怎麼追加的,新華社沒有交代,但是把消息往下一看,就明白了。原來這兩個人在自焚前,「被及時發現制止」,因而可以「接受采訪」,這就把他們七個人(五人加二人)為什麼要跑到天安門來自殺,向觀眾交代清楚了。接受采訪的這個人,據說是「五十四歲的退休女工劉葆榮」。看來,記者很會采訪,是帶著問題來的,單刀直入:

「是什麼驅使你到天安門廣場自焚的?」

劉葆榮的回答也令人非常滿意,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一下子把李洪志揪了出來:

「是李洪志『經文』中『放下生死』、『忍無可忍』、『走向圓滿』的影響。」(這位「疑迷者」補充到自焚者的行列裡,馬上就批判起教主來了,好像並不「疑迷」。)

「為什麼選擇天安門廣場呢?」

「傳說東北有一個練『法輪功』的老太婆,夢見天安門寫著『大法弟子報名處』,所以就選了這個地方。」

好了!這一下「天安門廣場自焚案」就不會有人懷疑了。這些「疑迷者」要上天,為什麼不遠千里跑到北京呢?原來是「東北」一個「老太婆」做了一個「夢」,就把遠在河南的他們引到天安門來了。可見這法輪功果然是邪教,一個練功的老太婆做的夢,就有這麼大的法力,全中國的法輪功信徒們要是都做起夢來,該有多少人涌到天安門廣場來自焚?要是他們夢見中南海是法輪功的報名處,蜂湧而來的法輪功信徒非把中南海踏平了不可,那可真要「」了。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打前年「依法取締」法輪功以來,黨和政府花了多大力氣,又是打擊,又是「洗腦」,怎麼就抵不住老太婆的一個夢呢!可見還是打擊的不夠,必須來一個戰略決戰,把它徹底殲滅,這是順理成章的結論。

「喉舌」走嘴:自焚是為了抗議

看來這一切已經編造得天衣無縫了。這個可惡的法輪功果然是邪教,專門誘騙信徒以自殺為樂事,這和世界上誘騙信徒集體自焚的那些邪教一模一樣。所以新華社在編發天安門自焚消息同時,專門編發一則「新聞背景」資料來配合:《世界各國的邪教與自焚事件》。這樣一來,中國打擊法輪功,便和美國以及歐洲取締邪教一樣,西方也就不該再指責中國違反人權了。

不料這裡面出了一點差錯。新華社的國內部和部大概缺少溝通,或是總編室在審稿時有點疏忽:同一個一月三十日,新華社還有一篇「評論員文章」,這篇文章在新華社發的消息之外,多了一句話,說自焚事件是李洪志「不惜犧牲『法輪功』疑迷者的生命,煽動鬧事,向中國政府施加壓力。」

這一下,事件的性質就完全變了,自焚者原來不是為了自己上天國去享福,而是不惜犧牲生命向中國政府抗議。(在中共的辭典裡,抗議、請願、示威,包括靜坐,都是「鬧事」。)

話不在多,說到點子上就行。「向中國政府施加壓力」,說到自焚事件的點子上了。大老遠跑到天安門去自焚,顯然是要造成轟動世界的公眾影響,對中國政府施加巨大的壓力。這種以自焚來抗議壓迫,是弱者所能採取的最後的武器。生命只有一次,自殺決不可取。不過一個政權居然把人逼到這種地步,也就說明它的暴虐程度了。這是足以令任何政府大為丟臉的事情。所以中共極力宣傳這幾個自焚者是受騙上當,以自殺來升入天國去享福,而不是抗議當局對法輪功的迫害。

不料新華社的評論員事先不曾對好口徑,沒有「和中央保持一致」,無意中把自焚說成「對政府施加壓力」了。這一下性質就不同了,他們不是用自焚來完成修練,而是因為政府不准修練,才用自焚實行抗議的。

自焚報道本身疑點重重

自焚在一月二十三日發生之後,新華社只發了個簡短的消息,再也沒有下文。

誰知道過了七天,一月三十日,當局突然向全國通知,家家戶戶都要收看當晚電視,有重要新聞。這一天的電視新聞聯播和焦點訪談播出了自焚的可怕畫面。在恐怖電影都要被剪掉的慘不忍睹的鏡頭,居然都出現了。從這一天開始,一場席捲全國的討伐法輪功的戰略決戰開始了。原來那沉寂的七天是運送糧草彈藥,調兵遣將,如今准備完成,發動總攻了。

可是,戰斗剛一打響,立刻漏洞百出。

首先,自焚時是五個人,這時變成七個人了。而且這後來添加的兩個人,剛好都「自焚未遂」,可以現身說法,向觀眾講解法輪功怎樣騙他們來自焚。

再者,警察滅火之神速(「不到一分鐘」),滅火器之垂手可得,都令人嘆為觀止。特別是電視台的工作效率,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因為廣場上雖然常有外國記者用攝像機采訪中國警察抓人的鏡頭,但中國電視台是絕對不去攝錄這種新聞的。可是這一次卻是例外,中央電視台不但派了人到廣場,而且在那轉瞬即逝的自焚事件發生時,電視記者剛好到位,並且早已調整好鏡頭,拍個正著!簡直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有人在廣場自焚,如果不是為了拍下自焚實況「立此存照」,這一切能夠出現嗎?

天安門廣場是首都治安保衛工作的重點地區,中國新年尤其是防範「鬧事」的重點時間。平日廣場上已經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此時更是加倍森嚴,連進入廣場的人都要查驗身分証,無証者和外地人是不准入內的。然而這幾個開封來的人不但順利進入,而且能擺出打坐姿勢,取出瓶子,往身上倒汽油,然後打火──這些動作中的任何一個動作,絕對逃不過警察和便衣的眼睛。何必等他點火,光是那盤腿打坐的姿勢,就足以吸引大批警察撲將過來,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他扔進囚車,怎麼還能容他打坐好之後又倒汽油又點火呢?

這些破綻太明顯了,它使人不能不懷疑這個事件究竟是真實發生的,還是當局在演戲。

當局事先是否知情?

當然,一個人都燒死了,四個人都燒得不成模樣了,要說演戲,誰能去當這種演員?一個政府如果用人的生命來演戲,那也就完全失去存在的基礎,而是該上人民法庭接受審判了。

然而這破綻又是如此明顯,應該怎樣解釋呢?

一種較為合乎邏輯的答案是:那五個自焚者的動機暫且不管,他們的自焚,是真實的,並非演戲。(不過後來的兩個「自焚未遂者」又當別論。)而且當局事先知道此事,所以做了滅火和攝制電視新聞的准備。此中詳情,外人當然不得而知,但從已經公開的材料看來,確有這種可能。

一月十九日,即自焚事件前四天,朱熔基總理和分工專管鎮壓法輪功的李嵐清副總理,以及中共中央政法委書記羅乾等考察北京市的工作時,朱作了這樣的指示:「嚴防法輪功頑固分子和疑迷者在京滋事。」這是很不尋常的指示,也是很不尋常的新聞。因為朱熔基原來是反對鎮壓法輪功的,現在特地公開督促鎮壓,而且專門點出「疑迷者在京滋事」,給人以事先吹風的感覺,好讓公眾思想上有所准備。

自焚發生後,網絡上有消息透露細節:這幾個人早就是公安監控的對象,一舉一動都在公安掌握之中。對自焚是制止還是不制止,下面公安機關不敢決定,最後是中央決定不加制止。

這則消息說:「自焚的前一天,一月二十二日下午兩點,中央政法委召開緊急會議,研究對策。多數人(包括羅干、賈春旺)認為,應當讓這些人自焚,以便將法輪功反人類、反人性的本質,暴露在全國人民面前,有利於人們認清李洪志的丑惡嘴臉,只有總參的代表有一點不同看法(主要考慮不良國際影響)。會議最後決定,讓這些人充分表演,但應當作好各種准備工作,包括一、及時沒收CNN的錄像帶和地面衛星發送設備;二、准備必要的滅火設備(滅火器、滅火毯等)和救生設備(擔架、救護車等),隨時備用;三、在毛主席紀念堂、人民大會堂、歷史博物館、原中國銀行、原北京市檢察院等高處,架設攝像機;四、及時封鎖現場等。」

如果這則消息屬實,官方公布的自焚事件中那些破綻也就有了解釋。當然,當局決不會承認這則消息的真實性,所以那些破綻也只好讓它擺在那裡,留待以後考証了。

享受「黨和國家領導人」醫療待遇

事實上破綻還有許多,都使人覺得當局在有計劃地利用這個事件作宣傳,所以蓄意雕鑿,牽強附會,明顯地追求新聞效應的地方實在不少。請看:

自焚和搶救,乃是生與死的搏鬥,相信此時每一個在場者唯一想的和做的,是怎樣從烈火中奪回生命,不會有人拿著秒表像運動場上的計時員那樣冷靜地計算時間,更不會有人站在跟前不去救人,而去拍攝人怎樣被火燒死的錄像。然而站在自焚者跟前的記者們不但沉著地拍完了自焚的慘狀,而且精確地計算了時間:撲滅兩對母女的火焰,「一分半鐘」;撲滅一名男子的火焰,「不到一分鐘」。又創了吉尼斯新記錄!

每年都有火災燒傷者到醫院就醫,每年也有自殺者被送到醫院搶救。然而對廣場自焚者的搶救卻和一般搶救大不一樣:

「北京市政府負責人要求醫院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救治燒傷者,盡一切力量挽救他們的生命。面對著這批隨時有生命危險的『特殊』病人,積水潭醫院立即成立了由著名燒傷學專家組成的搶救組,並騰出專門病房,由醫務人員對病人進行二十四小時監護。許多正值中國新年休假的醫生、護士,聞訊後也迅速趕往醫院參加搶救。在搶救中,傷者急需輸血,北京市衛生局立即協調,從市中心血站緊急調撥了近一萬毫升血漿和數千毫升的鮮血。」

請問,除了「黨和國家領導人」,中國普通老百姓有哪一個人在醫院裡受過這種待遇?就是部長級的高幹,又有幾人能被如此重視?

「不惜一切代價」,多麼重視人的生命!真是「愛民如子」。這幾個自焚者太幸運了。不知那些數以千計的被抓去關起來的法輪功信徒,被毆打和虐待受傷致病之後,能不能得到起碼的治療?還有那些被殘害致死的法輪功信徒,政府關懷過他們嗎?

在生死關口的女孩還要接受「采訪」

這種偉大的人道關懷,還在十二歲的小孩劉思影身上體現出來。新華社記者有一篇采訪劉思影的專稿。據積水潭醫院診斷:她的傷情十分嚴重,熱燒傷百分之四十,合併重度吸入性損傷,頭面部四度燒傷。醫院說,這四個人雖然度過了休克關,以後還有好多關口,能否存活都沒有把握。

這樣一個大面積深度燒傷的兒童,不用說,絕對需要最徹底休息靜養,不能容許任何打擾,因為她正在生死關口上。特別是呼吸道遭到火焰重度燒傷,為搶救已經實行氣管切開術,怎麼可以設想叫她說話呢?

然而在中國,真是「什麼人間奇跡都能創造出來」。新華社記者在一月二十七日,即自焚後四天,居然對這個已經燒得不成人樣的可憐女孩進行了「采訪」!

當然,這位記者是仁慈的,他寫道:「看到這悲慘的情形,記者實在不忍心向她問話,就請護士問了幾個問題。」

你看,我們的記者真是又仁慈又聰明,自己「不忍心」問話,而是「請護士」問話。他明知道向這女孩問話是一種殘酷的折磨,於是自己就躲到一旁,而讓護士去折磨她,這是多麼聰明!難怪能被選派來完成這種任務。我不知道他有良心沒有。或許是有良心的,因為那「不忍心」幾個字,表明他還沒有喪盡天良,還知道體恤別人的痛苦。但他是負有任務來的,任務就是從這個女孩口中「采訪」出揭批法輪功的材料。所以他把護士支去打頭陣,以減輕自己良心上的歉疚。

我們那位護士也表現了「中國特色」。她不是把這個打擾病人休息的記者趕出病房(這是任何一個具有職業道德的護士義不容辭的天職),反而積極配合記者,替他去折磨病人!這樣的護士,真是把江總書記的「三講」學到家了,你看她多麼「講政治」啊!為了配合殲滅法輪功這個偉大戰役,病人的痛苦算得了什麼?醫護人員的職業道德算得了什麼?一切服從大局!

記者的法力超過法輪功

不料,又有驚人的事情發生了:本來應該不能說話的這個小女孩,在回答完記者訪問提綱一連串的問題之後,竟唱起歌來了!這是那個深度燒傷的劉思影嗎?

和驚人的事情同時存在的,還有令人糊塗的事情。自焚四天後的這篇訪問表明,劉思影已經覺悟了,她說:「媽媽騙我」。問她「還相信《轉法輪》嗎?」她回答說:「不。」

但是在新華社寫的另一篇報道《法輪功疑迷者天安門廣場自焚事件始未》裡,劉思影並未覺悟:

「在北京積水潭醫院裡,記者見到了躺在燒傷病房裡的劉思影,受到燒傷折磨的她,仍在不時地對護理她的阿姨說『天國』是多麼美好。這個熟讀李洪志《轉法輪》邪書的稚嫩純真女孩,受李洪志編造的『天國世界』的謊言的毒害是多麼深重啊!」

同一個女孩,在新華社記者(不知幾個人)的這一篇報道裡,是執迷不悟,在病床上還向護士宣傳法輪功;而在新華社的另一篇報道裡,她又大徹大悟,再也不信法輪功了。顯然,兩篇報道,至少有一篇是假的。如果編寫者不肯承認是”韋y,那麼,擺脫困境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新華社記者走進病房時,劉思影正執迷不悟;記者一采訪,她就覺悟了。新華社記者一次采訪,只消幾句話,就把一個「疑迷者」改造過來,這法力也太大了,法輪功怎能匹敵?乾脆請這位記者去「采訪」一下李洪志,保証可以使這位教主在記者的法力下,大敗虧輸,放棄法輪功。那就像宋江受招安一樣,整個梁山泊立刻瓦解。如果李洪志繳械投降,法輪功不就徹底完蛋了嗎?

利用自焚事件發動政治運動

這次自焚事件,不管怎麼樣都是個悲劇。現在中共和法輪功雙方在互相指責。如果在法治國家,雙方都可以把對方告上法庭,由獨立的司法系統來調查取証,進行審判。當然這種國家也有新聞自由。記者獨立地自由采訪,真像是掩蓋不住的。然而在中國,現階段這都是不可能的。對病床上的自焚者,當局已實行二十四小時的嚴密監護,除了奉命前往的官方記者,任何人都不能接近病人。不但病人,連有關的醫護人員都不能隨便說話。於是全世界便只能聽當局的一面之詞。法學家於浩成建議進行國際調查,北京當然更會憤怒,因為已經國際化了的人權問題,到中國就變成「內政」,怎能容許外人「干涉」?

其實,自焚事件本身不管真像如何,有兩點是確切無疑的:

第一,一月二十三日北京天安門廣場上有人自焚。

第二,一月三十日起,中共藉此發動了一次規模空前的圍殲法輪功的政治運動。這是文化大革命結束二十五年來,在三中全會放棄「階級斗爭為綱」,不搞「運動治國」以後,第一次文革式的群眾政治運動。

即使自焚者真是法輪功,動機真是要升天,這也不能讓整個法輪功或李洪志個人負責。因為法輪功的教義並未叫信徒以自殺得道。全世界信仰法輪功的人以千百萬計,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以上的信徒並沒有去自焚,怎能讓法輪功的整體對這幾個違背教義的人負責呢?(法輪功不准殺生和自殺。)如果說李洪志指使他們這樣做,那就是一樁刑事犯罪的指控,那也要拿出真實証據由法庭來裁定,他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通過什麼途徑,下達自焚命令的。單靠新華社記者奉命編寫的牽強附會的消息,就能証明李洪志犯有教唆罪或殺人罪?

相信人間之外另有一個世界,不只法輪功一家,凡宗教都是如此。相信教主超凡入聖,也是一切宗教的特徵。修練者走火入魔,甚至因而喪生,或以身殉教,並不罕見,但並未見哪個國家就把這些人所屬的宗教定為邪教。邪教都是一些小的祕密宗派。挾迫教徒集體自殺,是許多邪教的特點之一。但那是出自教主的明確教導,有一套「以死得道」的教義,和有組織的脅迫。這種自殺都是全體信徒無一例外,而非少數教徒的個別行動。這種組織乃是一個祕密的犯罪集團,故為一切國家所不容。至於法輪功,盡管它的教義駁雜,取自各家,並為一些人所不取,但它是公開的,提倡的「真善忍」並不侵犯別人的自由,並不危害公共安全,練功的人只求內省和健身,可以說與世無爭,對任何政權都沒有危害,甚至還有好處,因為它教導信徒要「忍」。只是因為它行使了一下公民的權利,到中南海請了一次願(是到中南海向當局請願,而不是去攻打中南海;況且此前並沒有人自焚),就被定為「邪教」。此後它確實舉行了多次抗議示威,其實也還都是和平請願,無非是要求當局允許他們有信仰的自由和練功的自由。沒有哪一點越出了憲法保障的公民權利。可是他們受到什麼對待呢?逮捕,判刑,勞教,「辦學習班」,毒打,虐待……這是今日世界一個政府如此欺壓自己人民最可恥的記錄!

現在法輪功信徒已經遍及幾十個國家和地區,他們在那裡能夠自由練功,沒有侵犯誰,也沒有受誰壓制,因此不但沒有發生過自焚,連請願也不曾發生,因為根本無此必要。如果自焚是法輪功信徒得道的途徑,早該有人自焚了。如果他們練功遭到禁止,也早該有人示威反對當地政府了。然而都沒有。全世界唯獨中國發生法輪功在公眾地方自焚,而且繼天安門廣場自焚之後,二月十六日又發生一起湖南一名法輪功信徒到北京西郊自焚的事件。如果是一個負責任的政府,如果是一個有人性的政府,在自己治下竟然發生這種駭人聽聞的慘劇,一定會反躬自省,深感內疚,一定會重新檢討對待法輪功是否有錯,是否應該平反。即使按照中共自己的說法,自焚是愚昧疑迷所致,難道你就不去檢討一下,當政五十多年,到現在還有以「億」為計算單位的文盲和半文盲,這是誰的責任呢?國家既然頒行了義務教育法,那麼,使每個學童都要受到教育,首先是政府應盡的義務。然而,國家的教育經費呢?到現在還有臉向國內外的善心人伸手要錢去搞什麼「希望工程」!把你們為鎮壓法輪功所花的錢拿出來,就不知能使多少人脫盲。要是把你們裝點「五十大慶」而潮水般花掉的人民血汗錢拿來投到教育上,中國的人均教育經費早就不會再和最落後的國家為伍了。

然而這個政權不但毫無反省之意,反而利用自焚事件發起一場圍殲法輪功的「人民戰爭」。特別是用恐怖畫面來展示傷亡者的痛苦,利用在死亡線上掙扎的孩子來充當打擊法輪功的道具,充分顯示了他們的殘忍。難怪他們老是批判人性論和人道主義,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人性!

鎮壓法輪功,使中共更接近末日

希特勒的「國會縱火案」是他一手製造的。「天安門廣場自焚案」不能說是中共製造的,但是那些破綻和疑點都說明這個案子被中共蓄意利用,以達到政治上的目的。

希特勒是靠民主上台執政的。他利用「縱火案」消滅了其他政黨,消滅了民主,建立起法西斯獨裁,但這正是他走向毀滅的開始。

中共從來就沒有實行過民主,一直是一黨專政,領袖獨裁。鎮壓法輪功,使中共專政走上新階段,這個階段的特點是中共在加速毀滅自己。

一黨專政要鎮壓一切政治異議。法輪功不是政治組織,也從不反對共產黨,但擁有廣大群眾。共產黨由於政治上的虛弱,不能容許任何非官方的組織存在。中國大陸的佛、道、伊斯蘭、基督、天主等教會,雖然是民間組織,但都必須接受官方控制,否則只能處於地下狀態。法輪功是不接受政府控制的民間團體,因此中共不能容忍。但是中共取締它的時候,便使這千百萬群眾成為自己的敵人。把這樣多老百姓樹立為敵人,是中共在策略上的最大錯誤。

中共在革命時期,「人民戰爭」是致勝法寶。然而自從把法輪功樹立為敵人之後,它自己就陷入法輪功「人民戰爭」的海洋了。

本來不問政治的群眾,結果連打坐練功都犯法,能不反抗嗎?反抗換來鎮壓,鎮壓又激起更大的反抗。平空樹敵,這真是沒事找事,作法自斃。

法輪功的道理連筆者都不信,但是有人相信,這是他的自由。其實一切宗教都是這樣,有人不信,有人相信,都是個人的自由。信仰某種教義,都是出於至誠,這是強大的精神力量。外力干涉壓制,最多只能引起恐懼和屈服,但決不會使人信服,而在一般情況下則是引起憎恨和抗拒,從而使信仰更加堅定。所以馬克思主義創始人之一恩格斯說,幫助宗教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禁止它。

自稱「堅持馬克思主義」的中共,現在正是按照恩格斯的指示,在幫助法輪功擴大力量。

經過一年半的拉鋸戰,法輪功不但沒有被剿滅,反而越戰越勇,而鎮壓者卻黔驢技窮了。看樣子,這一次是經過中共周密策劃的戰略決戰。當局已經給法輪功戴上「反人類、反社會、反科學」的帽子,仍嫌不足,又把它提升為勾結西方勢力的反共政治組織。這樣一來,法輪功學員就不只是「邪教徒」,而且也是「反中反共分子」,也就是以前叫作「反革命分子」的人了。

現在從中央到地方,已經建立了一個新機構:「反邪教辦公室」,民間也組織起「反邪教協會」,連駐外使館都新添了一項任務,在駐在國開展「反邪教斗爭」。法輪功已經取代民運和異見分子,成為中共的頭號大敵了。據報道,「江核心」已決定用一年半時間徹底解決法輪功。但不知怎樣「徹底」?都抓起來吧,沒有那麼多監獄和勞改所。「洗腦」吧,他們又那麼「頑固」。實際上當局已經掉入泥潭,現鼓足全力,想用孤注一擲的辦法,一舉擺脫困境,恰恰是越陷越深,不要說一年半,就是十五年也決不會成功。

法輪功直到現在也沒有推翻中共之意,它要求的只是公開合法練功。倒是神經過度虛弱的中共,大驚小怪把它當作大敵,像唐吉訶德那樣和風車戰斗。結果呢,風車照樣轉動,而這位騎士自己卻丟盔卸甲,人仰馬翻(確切地說,是「人仰驢翻」,因為他騎的是驢)。中共也是這樣,自討苦吃,想和盤腿打坐的法輪功一爭高低,結果是惹火上身,在長期的糾纏當中,消耗了力量,削弱了自己。這還不說,如此暴虐地對待自己的人民,使中共遭到「六四」以來又一次最嚴厲的國際譴責,從而再度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在黨內,一意孤行的在法輪功問題上實際上處於孤立。至於廣大群眾,包括一部分警察,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如此狠毒地對待這些善良的法輪功信眾。因為透頂而喪盡民心的中共,再加上法輪功這個砝碼,離末日是更近了。可以說,執意和法輪功過不去的江澤民,實際上已經瀕臨眾叛親離的境地。目前,雖然包括朱熔基在內的高層,在鎮壓法輪功上都和江「保持一致」,但是可以斷言,這種表面的「一致」已經走到盡頭,只等某種震動,便要土崩瓦解了。

所以,當中共屈從江澤民的愚蠢意志,把法輪功當成敵人的那一天起,這個黨就在朝末日走去了。遠在西半球的加拿大《環球郵報》已經看到了這一點,它在一月二十六日的社論中說:中共指控法輪功企圖推翻共產黨和瓦解社會主義,「雖非其本意,但可能是結果。」

--轉自《爭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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